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像是粉尘,也像是雾。沾染着血腥味,回荡在我意识的深处。
“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在迷离中突然有人发问,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沉闷,沙哑。“你是谁?这是哪里?”
“潜意识。内心。神念。随便吧。”对方言语中不夹杂任何的情感,好像不是在和我说话一般。
“我,喜欢,蓝色。。。” “为什么?”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又不知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因为,蓝色。。。因为蓝色是海。海,很广阔,很漂亮。是燥热难耐时候的清凉,是亘古冰川中的纯洁。。。它好纯洁。所以我最喜欢蓝色。”
“红色,不喜欢么?热烈而又纯粹,是冰冷刺骨时的温暖,是无尽深渊中的火光。你说的这些并不是你喜欢蓝色最根本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鼻腔里充斥着血腥味,我对红色丝毫没有好感。“那是什么原因?”
“因为,命。你的命让你做出了选择。你所说的原因,不同的人可能会给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意思就是,对于红色和蓝色的选择,阐述相同的理由,最后的结果变成了所以我喜欢红色。”
这时,眼前凭空出现了两颗糖果,一颗红色,另一颗蓝色。
“这两颗糖里其中一颗糖,有剧毒,如果必须选择一颗吃掉。。。那么,你选错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现在觉得还是,喜好而已吗。”
两颗糖果散发着诡异的光。上面的纹路犹如流水涤荡其中。
好漂亮。。。两只瞳孔倒映着两种颜色。我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甚至有种想把两颗糖一起吃掉的冲动。
“我,选。。。”,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选。” “如果是必须呢。那么你的喜好就决定了你的命运。”
“无聊,太无聊了,做选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成败在很多情况下就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好像做了一场梦,作出了一些模模糊糊的问答。还没有开始考虑这梦的含义,随着慢慢醒来,肉体的疼痛开始席卷到每一处神经。
迷离中睁眼,轻轻把手放在左下腹的位置,一道殷红的血液沾染到指尖,疼痛让我神经紧绷,想要站起来但双腿无力,几次尝试后还是瘫坐在地上。
急促喘着粗气,扒开眼前的铁皮,铁皮的质地很脆,可以说已经完全生锈,被拔动的位置只是轻轻一碰,散落很多的铁屑。
眼珠滚动,淤青的眼皮下瞳孔震颤,通过破烂的铁门向外张望。那是无尽的黑暗,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都好像会被吸入其中。
与之形成反差的是黑暗中传来一阵阵的骚动,好像是一群孩子在嬉闹中玩着游戏。
有好像皮球在操场拍动的声音,铁环滚动的声音。。。咚咚声铁环声越来越近。
“这是到了哪里?”疑问不禁从心中升起。“我记得今天是,”摸向口袋,“手机,手机呢。”这时才发现裤包里全是土块和碎石。
“嘶”土灰粘在伤口上,疼得我龇牙。隐隐约约眼前有了些许光亮,眼睛逐渐适应昏暗的环境,破烂的铁门外是一个老旧的站台。
向下望去,是满是锈迹的铁路轨道。如此昏暗的地方居然还有通电的路灯。
极目看去,轨道上有很多积水,中间断开的部分。列车是不可能正常行驶的。
就在站台对面有一座大约2米高的路灯。微弱的灯光下围绕点点黑影。好像是蝙蝠或是某种大型的昆虫。
随着视线移动我这才看到以微弱灯光为圆心站满了身披黑袍的人。黑暗中目不可及的地方不知还有多少人。
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诡异了。站台上密密麻麻的人,摇晃着身子。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是埋着头,轻轻晃动着身体。
缓缓俯下身去,摸着额头,我努力回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个地方。我记得我到酒吧去找朋友。和老板喝了几杯后就醉了过去。
很不正常,平时我的酒量绝不是几杯高度洋酒就会断片的程度。
慌乱,绝望。我根本不敢出声。
这里很像矿洞。但是生产用的矿车铁轨不是这样的宽度,也不会有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