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郁兰和男友方凌回到偏远山村过年,原以为是一件舒心的事情,但从出发到抵达,期间经历各种诡异事件,最后郁兰发现了男友的惊天秘密……
类型:玄幻,恐怖
状态:完结
特别提示:胆小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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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兰不知道方雅竹是何想法,还是做好了认真倾听的准备。
方雅竹的眼光依次从三人的脸上扫过,说:“所谓的‘长生祭典’也只是一种特殊的下葬方式而已,”说着方雅竹忽然对着郁兰说:“你看见的那些树,从另一个层面来说就是方家千年来死去的人,不过也只是少数而已。”
郁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等着方雅竹的下文。
方雅竹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也只有在这时郁兰才能将十五岁何眼前这个女孩子联系起来。方雅竹继续说:“那些树的种子本来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你可以理解成那是一种巫术,不过这个巫术有些奇特,那些种子可以生根发芽,而这些种子最开始是种在死去的人的胸膛,只有这样种子才能生长。”
郁兰听到这儿越觉得迷惑,随口问道:“那这跟长生有什么关系?”
“关系嘛,”方雅竹终于僵硬地笑了笑,然后看着郁兰说:“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生命形式的转化,以人体为根基的种子不断成长就像是人不断长大一样,到了某个时候可以将生命逆转化成原来的形式。”
郁兰听到这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只觉得震撼不已,简单点说就是先把人变成树再从树变成人,这想法听起来怪诞无比,但郁兰隐隐觉得这恐怕就是事实。
方雅竹看出了郁兰的震撼,进而解释到:“也没你相像的那么简单,复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方家的记载上也没有一个人能成功复活的。当然叶忆雪也没有。因为方绝创造这种下葬方式其实只是为了复活叶忆雪,结果未遂,‘长生祭典’本来的意义也逐渐丧失,倒是这种仪式完整地保留下来了,成了后人的下葬方式延续下来了。”
方雅竹的声音戛然而止,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郁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本来眼前的三个人应该是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的,如今弄到这种地步,真是世事无常。
从昆明回家到现在的事简直就像一个悠长而恐怖的梦,更可怕的是自己明明知道这不是一个梦,或者是一个自己没办法破除的噩梦。郁兰早年丧失了亲人,自己一个人坚强的活着,本来以为终于有一个家,有什么事情不用老是一个人去解决了,虽然郁兰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完全不需要别人帮忙,而郁兰只是想有个人陪伴吧。
这时候,郁兰感觉到了孤独,眼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却强忍着不让它流下,但终究还是被眼泪模糊了双眼,透过眼泪看方凌,那个挂着浅浅的微笑的方凌又回来了,郁兰一把把方凌抱住,浑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泪水哗啦啦流下,湿了方凌的肩膀。
方凌骤然被郁兰环抱住,显然吃了一惊,想伸手推开郁兰的,动了动手臂,终究只是拍了拍郁兰的后背,任由郁兰在自己怀里哭成了个泪人儿。
忽然,郁兰抬起头说道:“方凌,你还爱我对不对。”语气无比肯定。
方凌躲开了郁兰的眼神,将头转向一边。郁兰看着方凌的喉结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郁兰心中的答案。只是几个温柔的音节:小兰,你累了,睡会儿吧。
郁兰听着这句温柔的话,渐渐止住了哭泣,靠在方凌肩上睡去,就算是从此一睡不醒,至少是死在爱人的怀里。方凌看着微笑着睡着了的郁兰,喃喃自语:我还爱你吗?我不爱你吗?难道是我错了吗?
身后的方雅竹看着抱着郁兰喃喃自语的方凌,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方玄空则伸手成刀,慢慢伸向方凌的背心。
郁兰醒了,但不想睁开眼睛,不知道这次睁开眼会看到谁,方凌?方玄空?方雅竹?还是孔明和方千年或者是一片黑暗。郁兰还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自己还没有死,今晚还没过吧,方凌曾说过今晚要杀了自己的,也许自己死了也好。
终究郁兰还是睁开了眼睛,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还是那间屋子,方凌坐在床前,看着郁兰睁开眼睛,也不说话,与郁兰对视许久,郁兰突然笑了说:“你不是方凌吧。”郁兰微微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全身裹在被子里,挣扎一下将两手伸到外面,一下感到凉凉的,原来这是郁兰现在穿的是短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也没在意,对着方凌说:“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好吗?方绝。”
方凌似乎早料到了,只是平静地点点头,轻轻将郁兰的手臂重新放到被子里,一切显得很安谧,像是夫妻间的关怀。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一个叫‘黄泉村’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方姓家族的势力很大,又因为是巫术正统,俨然处于统治地位。在这个地方出生了一个叫方绝的男孩,这个男孩天赋很高,从小就被别人夸奖,同龄人能做的事就只是仰望这个被称为天才的孩子。这个孩子从小没有父母,一直和巫尊住在一起,享受了别人想不到的荣华,隐隐被认为是下一任的巫尊。聪明的男孩并不快乐,他知道那个被称为巫尊的人其实杀了自己的父亲,而要不是自己天赋过人也不会活得长久。男孩没想过要去为父亲报仇,在男孩看来这一切只是那个荒谬的规定引起的,如果当初败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巫尊的话,那么又是不一样的一番光景,只不过所谓的另一番光景只是这个叫巫尊的人名字不同而已。男孩不用刻意修炼,巫术照样每天进步很多,没有人能赶得上,因为男孩的超然所以没有朋友,男孩就这样孤寂地慢慢长大着,巫尊也从来不会干涉男孩是生活。男孩知道自己做了巫尊之后的生活会很枯燥单调,所以在此之前总是随性而为,放浪形骸,有次男孩喝醉了和人家打赌,和牛比试力气,尽管对方使诈,男孩依旧愿赌服输剃掉了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发……”
郁兰也不是第一次听这个事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微一颤,看着沉寂在回忆中的方绝,郁兰心中一痛,不知道是什么支持着他熬过千年的孤寂活到现在的。
“知道吗?小雪出现地那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那天我一个人在树顶上喝酒,喝的醉醺醺的一头从三丈高的树上倒栽下来,风从我耳边凄厉的划过,像是在诉说着什么,我知道自己会没事,实际上那时我的巫术已经超越了所有人,达到了‘寂兮寥兮,周而不殆’的境界,我就是想死也不可了,‘啪’的一声我狠狠砸在地上,享受着骨头断裂肌肉破损的感觉。她尖叫着出现了,看着摔得不成模样的我,顿时哭的梨花带雨,毛手毛脚地给我治疗。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我躺着装死任她施为,她忙了一阵,见到我没有任何起色,觉得我死了,哭得更伤心的跑开叫人了。我在她走了之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了,”
说到这方绝露出坏坏的笑,时隔千年,记忆还是如此令人开心,这时的方绝只是一个沉寂在自己回忆里的人而已,不再是那个神秘的让人恐惧的‘巫神’了,不管人怎么变,有些感情是不会变的。
“小雪带着一群人来到我摔下的地方,一下不见了我的尸体,小雪一下震惊无比,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她的表情,两个眼睛睁得大大的,呆呆得看着眼前的土地。面对其他人的质问,小雪蓦地哭出声了,搞得其他人责怪也不是不责怪也不是,我在旁边看着哭泣的她,一时感觉前所未有的开心。在以后的时间里,我接二连三地在她面前‘死去’,一次一次地看着她委屈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她最美的样子不是在笑的时候而是委屈的时候,善良的她终于明白自己被戏弄了,当我在一次‘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终于没有上当了,但看着像一滩烂泥的我终究不忍心离我而去,她就守在我身边,直到我醒过来。当时的我戏弄她,躺在地上三天三夜不起来,期间她离开过几回,每一次我都以为我得逞了,可是……”
方绝说到这,傻傻地笑起来了,郁兰也好像忘记了这个男人刚刚还说要杀了自己,也跟着笑起来,方绝笑了一阵,忽然停下来了,悠悠地开始叹气,继续说:“第一次离开,小雪给我端了一碗粥喂我吃,我因为戏弄不成心下着恼,就是不肯张口,小雪无法只得放弃,不久后她第二次离开了,我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又回来了,这次两手在腋下夹了很多茅草,夹得不是很紧,沿途落下很多,她放下茅草又走了,不一会儿又拿着茅草回来了,如此三番才结束,我能感觉到她很累,晶莹的汗珠裹着她白皙的脸盘和发丝,我就这样感觉着她,浑然忘了我还是一个活着的人,心里想就真的这样死了也值。小雪用这些茅草给的铺了一张简易的床,费尽了力气才让我躺上去,自己却在一盘静静地守着我,她知道我是故意的,还是这样愿意被我欺骗!后来下雨了,那是我用巫术招来的,雨很大,打在人身上会很疼,我原本以为她这下该离开了吧,可是她却尽量舒张自己的身体躺在我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我遮雨。我感觉到拇指大的雨滴砸在她身上,一下就是一个小红点,我不知道为什么任由那场雨不停的下,直到感觉到小雪气若游丝,才猛然醒悟她和我不一样,她会生病会累的,那时几天的劳累加上淋了这样一场大雨,小雪已经病得很重,生命垂危了,幸好我及时发现才没有铸成大错,要不然我肯定会后悔千千万万年的。”
方绝说完了这些话又一下颓废下来了,“可是,可是小雪还是因为我丧命了。”这时方绝流下了泪,低着头不说话了。
郁兰看着呆呆不动的方凌,低声问:“那么,直到现在小雪还没有复活了?”
方凌抬起头,两眼放光,一扫刚才的抑郁说:“快了,过了今晚她就会复活了,一定会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让她复活的。”
“那么,我想要复活小雪就要杀了我吧,”郁兰平静地说:“我说的对吧。”
方凌不敢与郁兰对视,赶忙移开眼光,算是默认了。
一时,两人无话,最后还是方凌开口打破了沉默:“你不怕?”
郁兰摇摇头说:“不知道,你觉得我该害怕吗?”
方凌一时语塞,只好又保持沉默。
郁兰看着沉默的方凌勉强笑笑说:“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度过这一千年的吗?”
方凌苦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一个人能孤独的活一千年吗?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一个遥远的奢望。”
郁兰低头想了想,说:“不能,至少我不能,人活在世上总会有自己的牵挂,要是没有了牵挂,活着和死亡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郁兰的话刚刚说完,就听见一个暴怒的声音:“放屁,你们两个根本不知道长生是多么美好,就在这大放厥词。”
郁兰刚才躺着,还不知道房间里还有人,这时才直起身向发声处看去,只见在离床不远处站着两个人,正是方玄空和方雅竹。
方雅竹还是一脸淡漠的表情,方玄空见方凌也看向他,瞠目地盯着方凌,眼睛血红,满是愤怒和不屑,叫骂到:“你这个暴殄天物的东西,居然说居然还说长生没有意义,你知道有多少人为了长生而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吗?有多少人为了长生药,愿意放弃倾世的权利和财富吗?你这个不知道珍惜的废物!”
说也奇怪,方玄空尽管暴怒,手脚却没有任何动作。
方凌平静地听着方千年骂完,轻轻一笑转过头对郁兰说:“他们两暂时动不了的。”,然后回过头对方玄空说:“是呀,多少人为了所谓的长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最终也只是一场空而已。你不也一样吗?为了所谓的长生,你连你的亲身女儿也舍得啊!”
方凌摇摇头继续说:“可是你是考虑怎么样长生呢?还是思考了长生之后又能怎样呢?”
郁兰听着方凌的话,心里一惊,顿时怒发冲冠,看来方雅竹现在是这个样子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方玄空听了方凌的话没有想象中的怒骂,侧头看了看方雅竹,一时沉默了。
方凌见方玄空不说话,又对着郁兰说:“很愤怒是不是?是不是很想亲手杀了他,对不起,小兰,我不能帮你,我自己也是一个该死的人。不想再造别的杀戮了。况且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的确,你也是一个该死的人,可是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杀了那么多人就为了复活叶忆雪,到现在还不是没有成功,你也不是徒然地活了千年而已。”方玄空的声音再这时响起。
一直冷静的方凌一下发起怒来,对着方玄空喝道:“住口,小雪一定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复活我的小雪的,她那么爱我,一定不舍得我一个人再活在世上的。”
方玄空怪笑着说:“那你为什么不陪着她一起死呢?看来你也没看透嘛,你也想长生的不是吗?”
方凌抿着嘴,眼中杀气毕露,跨步向前,右腿就是一个侧踢,郁兰只听见“呼”的一声,赶忙跳身下床,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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