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家

小小的院子葡萄树已经又发芽,小小的石凳他坐下,看着葡萄树上的花。小小的空虚伴着他,谁陪他说话,小小的无助,在难耐他也不说话。孤独老人、孤独的家、孤独场景、孤独的话,孤独一生全是牵挂,孤独的眼泪已经落下。

热闹的大街上,人们堆着笑脸,互相谈笑。大街旁,是一座医院。医院里树木低着头。“为穷人服务”的大红标语,在空中闪烁着金色大的光芒。一位年约六十的老人两鬓斑白,面容憔悴。他失落地歪着脑袋,刚来医院的高兴劲而,荡然无存。他的手布满了老茧,松树皮儿似的。一只正有气无力地扶着楼梯,另一只手正慢慢的、轻轻地捂着半边脸,他的牙齿蛀牙了,时不时发炎。

“医生,什么时候才检查完?”他有点儿耐不住了,面色黄里透白。大清早,他就一直在这儿大叫,可是现在,许多人已经出来了,他却还在一旁孤独的守着楼梯。

“谁叫他没钱,活该!”“嘻嘻!”里面一片嘲笑声涌入他的脑中,冲击着他的脑神经。

门外,渐渐只剩下他,那个唯一着黑布衣的人了。

“进来吧,我给你拔牙”。一位医生头也不回的向他招手,叫他进来。

“可以不拔牙吗?”老人恳求道。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怕这小小的钳子不成?快,医院要关门了!麻药都用完了,你就忍一下吧!”医生打开药柜,取出钳子,老人探探头:柜子里分明摆着几十瓶麻药水!老人惊呆了,泪水从饱经风霜,黄里透白的脸上流下来,一滴又一滴,掉落在地板上。

“把嘴张大点”。医生不耐烦地说。

几分钟后,老人有气无力地走出医院,手中有一瓶药水。他仰望着深沉的天空,稀疏的眉毛一下一下地颤抖着。或许,他在为失去一颗牙齿而啜泣;或许,他在回忆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幸福的家。

十年前,他是一个披金带玉的财务主管。门前宾客络绎不绝,想来结交的也总是数不清。他常跟十岁的儿子一齐去海滩玩,去看哪美丽而神圣的大海。那是,儿子总会望着他笑,总会跟他保证道:“爸爸,我以后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的,像我们现在一样。”海滩上说的话总是容易随风而去。当时的他们有欢快的时光,自以为是最幸福的人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缺”自从他下岗后,原来美丽的“天堂”,一下子变成了“地狱”。朋友们都蒸发似的,相继消失了。爱人也因病去世了。

“总是在家吃闲饭,有点儿不好吧,从现在开始,你自己去外面谋生,”儿子哄道。望着儿子儿媳的狰狞面孔,他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了,往日看海的一幕幕已成为过去。可是这日子可这么过呀!他痛苦的摇摇头。

老人叹息着:金钱和权位真的是最重要的吗?世界上的一切都是为了它才活动的吗?难道金钱和权力真的比纯真的友情和血脉相连的亲情还要重要吗?

随着一声声响,老人和水杯同时倒在了医院门口。倒在“为穷人服务”的标语下。路人帮忙把老人抬进去后,诊断结果是:营养不良,疼痛过于紧张,导致的短暂性晕倒。

一会儿老人慢慢苏醒,一护士过来询问:“大爷,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你有记得什么家人的电话号码吗?我们可以帮你打电话叫他们来接你。”老人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我还有家人吗?我还有家吗?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了。”护士只听得见他最后一句话,稍有些同情,想着便说:“大爷,我快到下班时间了,你要不在这等一下,待会我送你回去啊。”那老人摇摇头,站了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着,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家……”

老人拖着他那受伤的躯体和疲惫的心灵,回到了他自己的,一个人的住处。那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房子,那是他和他的爱人年轻时去游玩,曾允诺她的他两的秘密基地。现在成了他晚年安居的地方。是该庆年轻时给自己留了条后路,还是该哀叹被儿子抛弃的事实。他不懂得。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很是苦闷,无聊。他曾在路上捡回过一条流浪狗。第一眼看见那只可怜的小狗,心想小狗崽那么小主人就把他抛弃了,真可怜!他难过地望着那小狗,只见他瘦得皮包骨头,一身黄色的毛,黑黑的小嘴巴,粉红色的小爪子;黑溜溜的眼角竟挂着泪花;三角形的大耳朵紧张的竖着,轻轻地颤动;短短的尾巴,有气无力地摆动着。小狗用乞求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说:“主人,我饿了,带我回家吧。”他看着小狗,经想到自己的处境,内心不免有些触动,他想着都是被抛弃的,以后我们一起过吧!便把那条小狗抱回了家。即使自己的温饱也是问题,但有个伴总是好的。

老人把小狗牵回家后,帮他洗澡,洗着洗着,她竟想到以前帮儿子洗澡时的快乐时光,眼睛模糊,泪水就快要流下来。他叹了口气,说道:小黄,以后就咱俩相依为命了,有我一口气的绝不饿着你。边说边拍着小狗的头。

自从有了小黄,老人不再是孤独一人了。白天一般老人都会让小黄狗守在门外。

一回到家,关好门,即使是白天,房间也是暗暗地,因为老人从不扯开窗帘。或是因为受到过太多太多的刺激,渐渐地喜欢上了阴暗的环境;或是一个人过于无聊、枯燥,他总是在书海里消磨时间;或是现实让他感到无力,他总是看一些研究、分析人性心理地书。

他曾有过这么一段摘抄:

“当我们明白人生和自我都不是用来战胜的,而是用来相处的,我们就会明白,有些东西也许不合理,但必须相信;有些东西并不牢固,但必须依靠。学会驾驭自己的生活,即使困难重重,也要满怀信心的向前。不自怜、不自卑、不哀怨,一步一步地走,一日一日的过,那份柳暗花明的喜乐和必然的抵达,在于我们的修持。

一段伤痛,不在于怎么忘记,而在于是否有勇气重新开始。

冷不过人性,连那个不过人心。

有些黑暗只能自己穿越;有些痛苦只能自己品尝;但是穿越黑暗的一定能感受阳光的温度;走出痛苦一定能企及成长的高度。

当你自以为对这个世界很重要时,这个世界才刚刚开始准备原谅你的幼稚。”

他总是喜欢一个人独自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安静地看书,记录着深有体会的句子,有时也会写着与书中有关的但观点不相同的段子。渐渐地,房里的书越来越多,他做的笔记,打的手稿也越来越多,几乎铺满了他的客厅,那些被他当稿纸的堆在一旁,并没有想着以后会有多大作用。

到晚上,他总是开着绿色的灯光。或是喜欢绿色有的生命永久、安全之意,且给人以清凉之感。而且对于他这种常常看书的人来说,绿色灯光是令人感到舒适的色彩,具有镇定神经、降低眼压、解除眼疲劳等作用。

他曾在书里写过这么一段话:生活中的10%是由发生在你身上的事组成的,而另外的90%则是由你对所发生的事情如何反应决定的。换言之,生活中有10%的事情是我们无法掌控的,而90%是我们可以掌控的。

他在文中举了个例子。

一男子早晨起床洗漱时,随手将自己的高档手表放在洗漱池台边,妻子怕它被淋湿了,就随手拿过去放在餐桌上。儿子起床后到餐桌上拿面包时,不小心将手表碰到地上摔坏了。那男子痛爱手表,就照儿子的屁股揍了一顿。然后黑着脸骂了儿子一通。妻子不服气,说是怕水把手表打湿,那男子说他的手表是防水的,于是二人猛斗起嘴来。一气之下男子早餐也没有吃,直接开车去公司,快到公司时突然记起忘了拿公文包,又立刻转回家。可是家中没有人了,妻子上班了,儿子上学去了。而他的钥匙留在公文包,他开不了家门,只好打电话向妻子要钥匙。妻子慌慌张张地往家赶时,撞翻了路边水果摊,摊主拉住他不让走,要她赔偿,他不得不赔偿一笔钱才得摆脱。待门打开拿到公文包后,那男子已经迟到15分钟,挨上司严厉批评一顿。妻子也因早退被扣除当月全勤奖。儿子这天参加棒球赛,本来是有望夺冠的,却因心情不好发挥失常,第一局就被淘汰了。

在这个事例中,手表被摔坏是其中的10%,后面一系列事情就是另外的90%。都是当事人没有很好控制那90%,才导致这一天成为“闹心的一天”。如果那个男子在手表摔坏了之后,安慰地对他儿子说道:“没事,坏了就坏了”。那么一家人就会和和气气的吃早餐,就不会发生后面不好的连锁反应。可见,你控制不了前面的10%,但完全可以通过你的心态与行为决定剩下的90%。他将这个例子的标题写为《掌控人生的90%》。

在现实生活中,常听人抱怨: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每天总有一些倒霉的事情缠着我,怎么就不让我消停会,让我有个好心情呢?谁能帮我呢?这都是一个心态问题。其实能帮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在文中的他写的那个男子,其实是他自己,他只是将自己生活中经历过的感悟写下来。而这些都是他的随手笔录,所以都是写了随便放在地上。

午夜时分,在百货商场里,有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偷盗财物。他15岁左右,穿着一身因洗了多次而破旧的黑衣,头发十分缭乱,瘦黄的脸上深深地嵌着一双憔悴的眼睛,他眼神急躁,动作生疏,似乎是第一次“干活儿”。他弱小的身躯在琳琅满目的商品笨拙地穿梭着,动作因多天为进食而有些颤抖。然而,他最害怕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他听见了警车的声音,原本枯黄的脸更加苍白,一双疲惫的眼闪烁着惶恐。他马上从窗口跑了出去,听着离他不远的警车声,使命的跑着。在阴森森夜色中,毫无方向,毫无目的的跑着。

跑着跑着,警车声渐渐渐渐减小。此时他看见了一个开着绿色灯光的房子,他看着那有点怪异的房子,有点犹豫,但又无路可走,只好缓缓走向那房子。

“汪、汪、汪……”一阵狗叫声响起。原来是小黄觉察到有人靠近房子叫了起来。而在房内的老人听到这急促的狗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循声走了出来,摸了小黄的头,小黄便停了叫声。老人往外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着全身黑的人,瘫坐在地上,原来是被自家的狗给吓坏了。老人认真审视那个男子,心里想着:大晚上的穿着一身黑戴一顶鸭舌帽,手里还拿着一大袋东西,便觉得不正常。但那人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他想着毕竟是自家的狗吓坏人家的,便把他扶起来,扶到房里。本想帮他提一下他一直提着的那个袋子——偷来的东西,但被他一把抢过来了。老人看他紧张的样子便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不是想要你的东西,我只是想帮你提,那你自己拿好了,我扶你进去把”。这男子看了一下老人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便拉着他的袋子在老人的搀扶下,缓缓向前。而此时已听不见警车声。

到房间后,老人叫那男子把黑衣脱下,那男子很听话便把外衣脱下,把帽子摘掉,而令老人没想到的是那男子里面穿的是一件破旧的T恤,且那是个看起来十几岁的男孩。老人看着他问:“你家在哪?这么晚了,要送你回家吗?”那男孩摇摇头,“你刚才是迷路了吗?”那男子还是摇摇头。老人看着不对劲,疑惑似的问:“你不会说话吗?”那男孩点点头。老人叹了口气,唉,真可怜,心里想着。

“你又没有家,没地方去,那就在这陪陪我这个老人吧。”

那男孩听到点点头。

转身拿那一大袋零食出来,打开摊在老人面前。老人沉思问到:“这是你偷来的吧?”那男子看着老人,犹豫不决,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害怕老人揭穿自己,摇头又觉得不应该欺骗一个善待自己的人。愣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老人看到后,安慰着说道:“没事,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明天我和你一起把这些还回去,现在先给你煮点东西吃,垫垫肚子吧,那男孩甚是感动”,头像捣米似的点着,眼里闪着泪光。

他们一起去找到昨夜偷东西的商场,找到店主,说明了情况,并道歉了。店主却是一副不肯饶人的嘴脸,厉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咱们还是去警察局处理吧”,老人和男孩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警察局了,一了解完情况,知道昨晚是老人收留了男孩,警察才找不到的。店主又跑来了一句:“你居然窝藏逃犯,你也要拘留。”

老人知道自己有罪,所以想要和平解决,便提出:“那个男孩偷的东西我以十倍的钱还你,你可以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吗?”店主想了一下,心里的小算盘打量着这也不错哦,还能小赚一笔,何乐不为呢?便答应了。

由于出来时,没带上偷的东西,所以请了警察去们帮忙见证清点价格。所以带着店主一行人一起上警车。一辆警车飞驰而过,开向老人的房子。

不一会,到地方了,一行人一起走进老人的房子。一走进去,众人惊呆了,地上全是纸。那个店主冒出一句话来:“你这是垃圾场吗?怎么可以怎么乱。”在一旁的警察没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致的捡起地上的纸,看着上面的内容,一个资历较老的警察,就是所里的科长,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问道:“这,这都是你写的吗?”,老人随口回答道:“嗯,我无聊时,为解闷写的。”

清点完东西,确定好赔偿金额,把店家送走后,那些警察啊并没有着急走,而是向老人询问道:“我们可以看看你的这些手稿吗?”老人却是没好气道:“你们还是回去吧,我不喜欢我家那么热闹,我要看书了,你们在会打扰到我的。”那老警察听了依然微笑道:“好的,那先不打扰了,我们先告辞了,过段时间我再来拜访您,我们先告辞了。”

看到科长都走了,其他警员也随他出了门,但有个年轻的女警员嘴里嘟囔道:“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就看他一点手稿,还赶人。”我还不想看了呢。那科长回过头来:“可能是奇人有怪癖吧,我看他写的句段,文章都挺有意思的,看来有时间我还得再来拜访他,”老科长边走边说着,同事们看他嘴角微微上扬,按耐不住涌出来的笑意和眼中溢出的满足,警员们看到老科长那高兴样子就没有再抱怨什么了。

等到人都走完后,老人叫小男孩关好门。小孩小孩关好门回到老人身边,坐下,老人转头看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看书时,你可以和我一起看,如果你觉得无聊,也可以去外面找小黄玩,但是不可以打扰我。”小男孩听了之后,也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后,小男孩与老人也渐渐的熟了起来,他不会做老人禁止的事情,干家务活也很积极,老人也很喜欢他。

这天,平静的生活打破,平静已久的门响了起来,听到有人在外面敲门,小男孩看着老人,得到老人的示意后才去开的门。来人是上次来过的那个老科长。老科长先是有礼貌的问道:“老兄,现在有时间吗?咱俩聊聊天,给你解解闷憋。”老人听到并没有拒绝,而是缓缓的抬起头:“也好,看书乏了,休息休息。”老科长听到后笑呵呵:“哎呀,看来我来对时间了。”

“我看你写的手稿挺有意思的,有没有想过,把它放到网上去让更多人看到呢?”

“哎呀,你说笑了,我这也就是随便写的随手抄的,不过是堆废纸罢了。”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认真看过你的手稿内容挺丰富的,我觉得挺好的,”老科长认真说道。

“我也是认真的,我从没想过要把自己写的东西放到公共平台上供人看,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名字。”

老科长看老人讲到这的时候仿佛若有所思,便以为他是嫌麻烦。

“去投稿,得采用了还得稿费呢,要是不得就当练练手,这样子你写东西不是更有意义,更有动力吗?”

老人愣了会,没有接话,像是在消化他的话,老科长又继续

说道:“你要是嫌麻烦,我可以找人来帮你整理你的这些手稿,再帮你挑选一些去投稿,且你也可以不用你的真名,你可以设置个笔名啊。”

老人算是回过神来,冒出一句来:“这倒是可以试试。”

“好好好,有时间我就过来帮你整理的。”那老科长眉开眼笑的,像是捡到了宝的开心。

老人略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想到帮我出版我写的这些呢?”

“我看你写的挺好的,而且帮你整理还可以免费看,何乐而不为呢?老了老了,遇到志趣相同的人不容易哎呀!”

老科长第一次拿了他的《掌控人生的90%》杂志社投稿,不能使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不仅被采用了,而且还出名了。他的那篇《掌握人生的90%》的文章刊登在时代教育的书上。在投稿后,老人心里也是有些期待,有些憧憬,又有些担心的,自己写的东西真的有价值吗?而事实证明,老人是有一定功底的。

老人在投稿时没有留下真实姓名和联系方式,只留了一个笔名“逝”,所以杂志社的人也找不到他本人。只是往后的每一期他都有投稿,最后都被才用了。名声越来越大,那些记者也越来越想见识这位神秘的人物。

有一天,老人的儿子看到了老人的那篇文章,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毕竟那都是亲身经历过的。他想着那肯定是父亲写的,便想着去找父亲。他去杂志社找过后,失望至极,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连作家的真名都问不出来。他又去几个亲戚家找,还是没有父亲的消息。

消停了几天,在准备放弃的时候,在家里的相册中看到父亲和母亲的几张年轻时的照片,那是在郊外的一间房子,房子外形没啥特点,但是那儿环境应该很好,旁边有很多树,还有一个大花园,那照片应该就是在花园里拍的。那照片的背后还有一句话,“我们的家,刚刚好。”他突然觉得,可能父亲就是在哪里生活的。

第二天,他驰车而往,下车后,犹豫着,往前走几步又退回来,再往前走几步又退回来,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没有看见父亲出来,也没有勇气去敲门,便走了。回到家后,他向妻子说了今天的事情,妻子激动的说道:“既然他都出名了,那肯定有钱了,你去把他接回来呀!你现在不是缺资金吗?……”,“可是,上次我们把他赶走了,他会原谅我吗?”儿子满脸愁苦道。

“没事,你是他儿子,他不认你还能认谁啊,他会原谅你的,到时候你跟他道歉的时候说得动听感人点,老人很容易触动的,而且他肯定是希望你来赡养他的。”妻子说了一大堆,很高兴的样子,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饭,饭桌上,妻子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小宝,明天带你去看爷爷,记得要逗爷爷开心哦!”

孩子呆萌的说着:“爷爷?妈妈,我有爷爷呀,我都没有见过呢?”

“傻孩子,你可别乱说,爷爷只是没跟我们住在一起,明天带你去找他玩,好吗?”

“好呀,好呀,去找爷爷玩。”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妻子也开心的哼着小曲儿,只有儿子愁眉不展,实在是不懂如何跟父亲开口。

刚好周末,一家人一起去了,他让妻子和小宝留在车内,自己先去敲门,这一次他没有犹豫,而是直接走到那扇门的旁边。敲了几下,来开门的是一个小男孩,“你好,我想找一个叫彭展的老人,请问他在吗?”小孩子愣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老人的名字。老人听着有动静,对着小孩说道:“谁啊,先请他进来吧!”

走到里面,看着客厅里的老人,面对面注视着,似乎都忘了说话。

“爸…我终于找到你了!”儿子看着老人哽咽的说着。

“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你走吧!”老人冷漠的回答,低下头看他的书,看起来很淡定的样子。

“爸,我错了,我来接你回家了。”

“家,这就是我家,我还能去哪?”

“爸,上次把你赶走后我也很后悔的,后来我去找你,可是没有找到你,我今天就是接你回家的,你就跟我回去了吧!”

“你……”老人欲言又止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也不想回你的家。”

“爸,我今天还带了儿子来,您有孙子了,难道你不想见见他吗?”

老人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反对,那儿子直接打电话叫妻子带小宝进来。

“爸,你看这就是小宝,长得挺像我的”,妻子推推儿子,小孩迈着小步子,缓缓的走到老人身边,稚气的声音:“爷爷,我是小宝,爷爷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住呢?我们一起回家吧。”

老人看着这粉嫩嫩的小孩子,很是欢喜,没有否定他叫的那声“爷爷”,把他抱到腿上,捏捏他的小脸。“爷爷老了,想自己在这清净清净,你们家爷爷住不下啊!”

“怎么会住不下呢?爷爷,我房间很大的,可以让爷爷住啊。”

“哈哈哈,小可爱不用了,爷爷在这住得挺好的,就不跟你抢房间了。”老人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说着说着,把孩子放下了,走到儿子儿媳跟前,“你们走吧,我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便直径走到门前,打开门。

他两看着这情况,想把父亲接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们只好走出去,离开了哪儿。本怀着接父亲回去刚好可以跟父亲借点钱,但现在碰了一鼻子灰,哪儿还敢再提钱的事。两人都心情低落地回到家。小宝看到爸爸妈妈都不太开心的样子,跑过去抱住妈妈的大腿。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刚见完爷爷,你们都不开心吗?哦,刚才爷爷给了我一个红包,说是给我的见面礼。”说着掏出那个红包来里面放了一千块。夫妻俩面面相觑。老人是喜欢小宝的,但是还不能原谅他们两个大人而已。以后多去串串门就好了吧,他两暗想着。

自从上次儿子来看望后,老人心里不平静了。先前和老伴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子长大成家立业,现在这些都实现了,而他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看到可爱的小宝,儿子的忏悔,他的心有动摇过。安享晚年是那个老人不期望的呢?但是曾经的痛确实刻骨铭心,让人难以忘怀。

第二个星期,儿子一家人又一起去老人家,原来她们是打算好了,周末一起去老人家过,刚好带上小宝去玩玩,而小宝也开心。老人对他们的到来有点小开心,是主动去开门的,但对儿子儿媳的态度还是很冷淡。

小宝一进门就扑到爷爷怀里,一会儿又去找不会说话的小男孩玩,那个不会说话的小男孩老人给他取名叫阿华。小宝很喜欢他,每次来都会拉着他一起玩,但由于阿华不会讲话,所以一般都是小宝的自言自语。老人从屋里往外一看:两个小孩,一只狗,一起坐着,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人叽叽喳喳不停的说着,一人在认真的听,连狗都安静地倾听着。这温馨的场面触动这老人。要是一家人,那该有多好啊!这个念头在老人脑海里闪过。

三人在房间坐下后,儿子先出声问道:“爸,那小孩是谁啊?我们亲戚家的孩子吗?”老人对儿子的这声爸没有直接驳回。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他是我领养的孩子,一个人孤零零的,想找个人陪罢了。”

“爸,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你看小宝和阿华玩得挺好的呀,你回去了,我们也可以照顾你啊,阿华也可以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啊。”儿子想了一阵才冒出这句话来。

“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这么多年了现在才想要找我,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我老了,什么也不能帮你解决了,我只想静静地呆在直到死去,你们的家我也不想回。”老人说完便拿起书,看书,不在理会他们两个。

“爸,我最近生意上出了点事,你可以借我点钱帮我周转一下,过后我一定会还你的。”儿子想了很久,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心里所想。

“呵,你可真会开玩笑,当初把我赶出来不久是因为我没钱吗?现在有来问我这个糟老头要钱,我没有钱,这你不是知道吗?”老人略有不爽的语气。

“爸,以前是我做得不对,我对不起你,但现在我是真的有事,我想请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而且你也不希望小宝的童年发生太多的变故吧。我知道那个笔名“逝”就是你,你写的是我们家发生的事,你的文章已经很出名了,你收到的稿费也不会少吧。”

听到儿子的话老人的手顿了一下,当初写的时候不也是存着他会看出的一点心思吗,现在却没有收到预想的效果。

“就算有那也是我的养老钱,你们连这点都想要?是想我早点死吗?我不会给你们的,你们走吧!”

“爸,这就算我们借你的,等我们的资金缓过来了,我们就还你的,而且我们可以给你养老啊,还可以给阿华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让小宝有个伴不是更好吗?”在一旁的儿媳终于开口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想好了再找你们。”老人深沉的说道,儿媳的而这句话说进他心坎里去,他曾为阿华想过他以后的去向,但却是没有定好,交给你自己的儿子吧,到时个不错的去处。可谁有能知道他会不会待他好呢,会不会待阿华相待自己一样无情呢?

老人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下来。看着阿华忙忙碌碌的身影,老人心里甚是温暖,本来自己一个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自从阿华来了之后,总是很积极很主动的干完家务活。而且每天有个人能陪自己吃饭的人,心情总是会较好的吧。阿华那么乖,自己总不能把它一直留在身边的,应该让他接受更好的教育。

每月一次的拜访,老科长又来了,而且是哈哈哈大笑的进来。“老兄,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杂志社的人都像找你呢。你的文章真是越来越吸引人了。”

“哦,对了,杂志社的人放出话来,想要和你签约。这可是个好工作啊,只要你签约了,你每个月到会增加收入。怎样要不要考虑下?不过可能会影响你的私生活哦,毕竟名人都是备受关注的吗。”

“以前对个人信息是有点不想透露,不过现在没什么好在意的了,一个老人也没什么值得人家关注的,至于价钱问题这倒是可以考虑。我最近有点经济困难,对于你说的这个签约感兴趣,你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杂志社的人吗?”

“缺钱?你跟我说啊,我帮你,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签约,这也是很好的,我帮你联系他们。”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天黑。留下老科长吃饭后,老科长就走了。老人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才做的决定的。帮助儿子渡过难关,然后以后他不在后阿华由他照顾。这应该是对阿华最好的安排了吧。

几天后,老科长带着杂志社的人来到老人家,经过一下午的讨论,达成合作意向,当场就签约了。

这回老人是主动联系了儿子,叫他过来谈话。

“我想好了,我可以借你钱,但你得帮我做件事。你要帮阿华找个聋哑学校,然后以后你还我的钱用在阿华身上就好了。”

“爸,你还是我爸吗?你什么都替那个孩子着急,你有为我想过吗?”

“早你赶我出门那天,你就不在是我的孩子了,这么多年陪着我的是他不是你,我吧那件房子都留给你了,你还不满足吗?”

“好吧,我帮阿华找学校,那你可以跟我回去了吗?”

“我不会回那个家的,你们自己过你们的,我回过我的日子。”

“你这样子以后要出点什么事,我要早着怎么照顾得了你呢?而且你不是也很喜欢小宝吗?回去让小宝天天陪着你不好吗?”

老人沉默了。他还是过不了心里那关,不能原谅曾经的人和事。

几年后,老人还是一个人独自生活着,阿华去了聋哑学校。老人为了让阿华与儿子一家人培养感情,经常让儿子接阿华回家。他也渐渐会出来逛逛,而不是整天我在房间里了。

老人写了那么多有哲理的文章,开解人生困惑的书,确没能将自己的心结打开。可谓是,医者不自医。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一个老人拉着一条黄狗在小路上漫步走着。从背后望去,一副岁月静好的画卷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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