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们在群鸟的喧叫声中醒来。早晨空气清冽,讲话都冒白气。太阳出来来,湖面的雾气渐渐散去
艾艾也乘船回来了。冷得只发抖,也不会多穿点衣服,年轻人就是这样。
早饭是经典的永胜油茶泡饭配野生菌油。饭后我们便开车去湖的北面找圆珠子,这个圆珠子类似于榛子,一种小坚果,像板栗一样有一层刺壳包裹着,成熟了之后刺壳就会炸开跳出圆圆的果实。果实用木头烧尽后的灰炒出来趁热吃,在物质匮乏的童年时代简直人间美味。
沿途风景如画。无穷无尽的大山却让我感到一丝忧伤。
车开到一条大沟旁,我们便下车顺着沟进去找这种树。看见一个人在山坡打电话,打完电话又从山坡上下来,因为山坡信号好一点。
山里散落着两三户人家,我想象不出来他们的生活是怎样。
我们找到了好多这种结坚果的树,可是都没有果子。艾艾说,是歇枝了!就是去年结果了,今年就不结了,歇枝了。
我们还是不甘心,继续往里走。终于找到了一棵结果的树,可是我们来晚了,树枝上散落着些没炸开的果实,地上却一颗也没有。原来是被一群山羊吃了……终于死心打道回府。
一路上我们挖了几棵映山红的幼苗回去栽培。路边各种野花孤独地开放,她们被我拍下来,她们是幸运的,没有孤芳自赏。我也是幸运的,看到这些花儿的读者也是幸运的……彼此幸运罢。
这个不起眼的石头,艾艾说,曾经多少个下午他走路来到这里,坐在这块石头上,独自抽着烟,利用这里的好信号下载小说去打发无数个日落而息的长夜……
木头上的,这是茯苓嘛?
这是蕨菜,只不过老了。
车门上爬了一只奇怪的蜘蛛,它肚子上的图案是不是像个笑脸~
回到住处,我们便向苹果园进发。几十亩的苹果园无人管理,已被树花吃尽营养!结的果子又小又没味,要么很酸。我们摇了两篮子回去做苹果醋。
采摘了一篮子树花回去,这个树花就是传说中的青蛙皮。凉拌出来很美味。但是不能直接吃,要用特殊的方法制过晒干才能入菜。
一群黄牛老是跟着我们,因为它们实在太聪明!跟着我们就有苹果吃啊,苹果就是它们的饭后甜点。我们无奈只好摇一棵苹果树给它们吃。
还是不离不弃地跟着,阳光照下来,好圣洁!
在果园里,遇到了从更深的山里下来的本地人,一个奶奶,一个妈妈和两个孩子。他们愉快地讲着听不懂的彝族话。我抓住机会去和他们搭话。问他们摘苹果去做什么?这个问题问得……额,因为这苹果实在不好吃。孩子妈妈说摘去给娃吃,嘴馋,没什么吃的。我又问小孩有没有上学。孩子妈妈倒是很健谈,说孩子在牦牛坪读书,国庆放假回家来的。
奶奶似乎不会说汉话,传给她一支烟,她接过去点起来。休息够了,他们便走向树林里回家去了。
我们喝了些甘甜清冽的山泉水,摘了些梅子。
我还发现了一棵野生李子树。很香,可惜酸的要命!
回到住处,门口的小狗已经向我摇尾巴了。湖边一共养了三只小狗,都瘦得可怜。因为山里的粮食都是运上来的。这里的狗的待遇肯定不能跟城里养的宠物狗相提并论,但是它们的待遇我还是高估了——每天只得吃晚上一顿煮熟的玉米面!……
吃完午饭后我们就要回家了。因为有一个亲戚家办喜事,十一的头两天路又断了,不然这么远的路来绝对要多住几天的。哎!以后有机会又来吧!再见了!美丽而纯净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遇到四个骑摩托车的男人,他们皮肤晒得黝黑,摩托车两边的两只篮子里坐着两只黝黑的狗,风风火火……他们应该是深山里去狩猎的。不知怎么,和他们相遇的这短暂的一幕总是历历在目。
远处的高山上零星的一两户人家,离这条毛路都这么远,无法想象他们的生活。祝愿大山里的人们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