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变本加厉如火样的炙烤着大地,闷的使人透不过气来,两只脚踏在地面上,隔着底子都能感觉到烫脚,经过短暂的休息我有气无力的龟行于街道上,感觉要被太阳烤化掉了。
路边的树也耷拉着枝条,树叶毫无生气的垂钓着,好像随时要掉下来,只有很小的一点树荫隐现在身下,闷骚的展示着可怜的情怀。
已经立秋了,天气反而比三伏天还过分的让人烦燥,树叶花草都蔫头耷脑的呆立着,一心想着能来点儿小风。
远处的工地因为高温已经停止施工,秋蝉“知了知了”的鸣叫声越发使它显得凄凉,盖了半截的大楼张着黑洞洞的大口矗在那里,在烈日的照耀下显得怪怪的。
走在路上,绵软的双腿每迈出一步都觉万分吃力,每呼一口气仿佛要使尽九牛二虎之力,眼前一片明晃晃,地面折射着刺眼的光芒照的人眼睛疼。
我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每天为了糊口而奔波在市井之间,即便不为自己我还有娃儿要养活,为此,我不敢停下劳顿的脚步。
每天都要将自己装在套子里,再挂上一副看起来不错的面具,假装自己很有品质的小心谨慎地附和着这个世界。
内心深处的独白只有在睡不着觉时才会偶尔冒出,然并卵那又怎样?现实生活已不允许我去追寻所谓的梦想。
秋蝉还在树上拼了命般“知了知了”的嘶吼,有时候让人真想揍它,今年的秋老虎似乎比哪一年都厉害,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丝毫退意。
白天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所有的街面都被太阳占据,肆无忌惮的显示自己的威风与霸道,无底线的挑逗人类身体的极限。
偶尔会看到一只流浪狗,躲在阴凉处匍匐着身子,两只眼睛眯缝着躲避强烈的阳光,张着嘴把舌头伸出老长,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全身上下的毛都贴在身上,两只耳朵也耷在两侧像个癞巴子一样难看。
地铁站的过道两旁,聚集着操着不同口音的乞丐,扮成各种可怜状向偶尔路过的行人讨钱,声音嘶哑并伴随着特有的味道,让经过的人只想快速逃离。
街拐角处卖小吃的贩子们,因为生意清淡一个个趴在小方桌上,或打盹儿或盯着手机较劲,那打盹儿的一定是在梦里赚到大钱了,不然怎么会在睡觉的时候笑?
沿着街道继续我的上班之旅,马路上忙忙碌碌的汽车,一路拖着长长的小水串急匆匆的奔跑着,逃命似得要摆脱这香艳的世界。
不由自主我也加快速度,我要赶在太阳把我烤化之前到达目的地,否则我担心小命难保。
汗,从发根开始顺着脸颊一直溜到脖子里,背上的衣服统统贴在皮肤上,而汗还不依不饶的喷涌而出,伸手抹一把再一甩,地上便留下我的味道,稍纵即逝不留任何痕迹,瞬间化作水蒸汽。
我一脚踏进生活的泥潭拼命挣扎,我如暗夜里失去方向的兔子,胆战心惊的摸索前行,我如沙尘暴中那一抹野草,不得不压低了腰身以期自保。
我脚步蹒跚难道是路面不平?我步履维艰莫不是沼泽太深?我张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像一坨摊在地上的烂泥,脑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越搅越浑。
下午的太阳仍然很强劲,透过镜头可以看到世界在颤动,一圈一圈的向外蔓延,如万花筒样的让人眼花缭乱。
我引以为傲的耿直秉性,使我被生活撞的头破血流伤痕累累,“你脑子有毛病吧”这是精明人给出的总结性诊断。
我诚实的遵守各种规则办事,却被生活一次次嘲弄,“你是从火星来的么”这是精明人对我的又一个爱称。
天空隐约挂起依稀可见的云朵,似乎想让太阳休息片刻,一阵微风略过推着空中的热浪扑面而来,鼻息被热浪一堵像窒息样使人不舒服。
身上越发感觉黏黏糊糊,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恣意的随处散发,使得周身空气异味丛生此起彼伏不绝于鼻。
地铁站被纳凉的人们全部占领,只要能占的地方没有一处被落下,或坐或躺姿势千奇百怪,有些手里还拿本书消磨时光。
我只能小心翼翼的从他们的缝隙中插足而过,真担心一个不注意会踩到哪个,而他们却很大势的无动于衷,任由过客们以各种姿势练习着水上漂。
夜晚我将自己扔进沙发里,葛优瘫样放纵自己,吃饭已变成一种负担,小区里已经有人在散步,三五结对悠闲自在。
闷燥的暗夜中我看不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