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清明节，是应当写点纪念死人的文字的，可一想要写到的人本来也是半死之人，写写无妨。题目本来要起为“可怜的东西”的，可细想他不是个东西，就换成现在这个题目了。这个要被写的人叫肖卫东（又名肖人豪），是深圳龙华区学生课外辅导机构“金诺教育”的负责人，就是我前天写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里的主人公。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其实，肖某也真是可怜。不下点功夫琢磨，还真是很难知道他的可怜之处的。
前几天，在我和他还没有发生报酬多少争执的时候，我见他坐在没开灯的办公室的老板桌后，脸色郁阴，虚弱无力的样子，想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没来得及。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一个吃饭的场合，他来晚了，就坐在我旁边。我和他是通过几次电话的，现在一见面，他知道我是他的主要目标，奇怪的是，他却并不就和我打招呼，而是跟其他人说话。我打量他，刚理的发——他也说刚理了发来的，脑袋收拾得挺利落，奇怪的是两个鼻孔里却都向外挂伸出一小撮鼻毛，看他年龄不是很大，不到60的模样，鼻毛却是白的，煞是扎眼恶心。他眉毛的尾端，也多是白色，亦与他的年龄不符。他的笑，声音不小，却多少有些突兀和顿涩，像裹挟了脏污的风。他坐得是离我很近，我却一直感觉着相当的陌远。
印象里，互相之间并没有握过手，如果握的话，他的手一定会是半实半虚半用力半不用力随触即离的。
上面所有怪异的原因是什么呢？他心里有鬼，鬼在作祟，扭曲了他的长相和行为。
我曾经幻想，他是做公共事务的，不会不看重自己的脸面和形象，我一再对他暗示对他说，他把应给我的酬劳给我，我可以不写他不出他的丑，甚至将写的内容都传他看了，他也还是拿805块钱做条件，想用这钱——他按他的算法而非答应我的算法算出的钱息事宁人，我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已经发出去了，他还在跟我讨价还价。
他不了解我，我不了解他。
他说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辛辛苦苦写损害了他的形象而自己还得不到他手上的805块钱。而我不知道他的脸皮竟然这么厚，竟为了多克扣掠夺我的酬劳宁可脸都不要了。
肖某损人利己的贪欲太深了，所以他坚不回头。即使冒丢失脸面的危险也不回头。他看了我写的《卑鄙者，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竟基本接受了对他的揭露、嘲弄和抨击，大有你发就发我不在乎的决心和气派！
我自己看我写的文，都会替他感到不安和羞耻，他竟然能稳坐钓鱼台，可见其道行之深！
肖某做学生辅导这一行，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这十多年间，他潜心练就了怎样的无耻独门绝技，坑损了多少无辜老师的辛苦钱，只有他自己知道。第一次做强盗和贼，心内或许有点惴惴不安提心吊胆，但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心黑皮厚起来，瞅看着大把大堆的不义之财，自以为得计，并沾沾自喜，乐此不疲！
对我的坑损，他是早就谋划好了，应对的方式成竹在胸。他认为我不了解内幕，又是闲人，多克扣些没有问题。至于他对我的承诺，不过是权宜之计，他反悔，他随心坑损，谁能把他怎么样呢？老师多是君子，君子动口不动手，顶多骂他几句，骂就骂去，当音乐听了，成千上万的真金白银揣口袋里，这多实在，这多美！脸面值什么钱，和裤子裹着的屁股有什么两样？
当然，当脸面本钱低的时候，那还是要吧。肖某开始并没有告诉给我的报酬是哪几天的，我提出要臭他，他才说有几天没结，是805块钱。多少全凭他一张嘴！同时怕我破坏他在直接来钱对象眼里的形象，赶紧把我从家长群和教师群中清出去。举手之劳就能最大限度降低损失，那当然是要做的。至于兑现承诺——其实也就是随口放了个屁，成本高了，丢些脸就丢些脸好了，又不是第一次，那是一定不能认账的。坑钱不容易啊！能多坑就一定不能少坑的！
难道肖某就没有一点良心吗？那也未必。在想到坑骗人的种种龌龊的时候，想到众多被坑损人对他的轻蔑鄙视仇恨诅咒等等，他偶尔也可能做噩梦，也可能良心不安，甚至也想过收手！要不，他鼻孔的长长的白毛怎么解释，他要死不活的神态怎么解释？那是善与恶纠缠打斗的恶果啊！还有，内心深处虽然充满丑恶，但表面还得假装善良，以便能坑损他人更多的钱财，这得耗费多少心力才能做到？如此一来二去，肖某如何能不半死不活？坑损人也很辛苦的！哪一天遭到天谴死于非命，都难以预料啊！
第一次见我为什么不直接打招呼呢？这就像猎人打兔子，哪能直接奔着目标去？先假装没看见，绕啊绕啊，兔子没警惕了，进套了，那才下狠手！一旦下手，兔子就没全身而退的可能了。
肖某奇怪我写他损人不利己，放着805块钱不拿，敲没1分钱酬劳的骂文，其中的原因之一是，我真的不想再见他这个人，一眼都不想见；还有，在拿钱与揭露他嘴脸的选项上，我觉得揭露他更重要也更有意义！拿了钱，经济上是得到了补偿，但人格上却折损低矮了下去！我当然选择人格价值！
肖某是喜欢做损人利己的事情的，他的行为有力地证明了了这一点。但他内心深处承受的纠结和折磨却一定会有。我前几天写过一篇名叫《自己不敢看自己》文章，说许多人不敢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与丑陋，甚至因此少照镜子，想肖某正是如此，要不，他恶心人的丑陋的白鼻毛长那么长他怎么都不知道呢？我提醒了他以后，他才做了处理。
肖某是可鄙可恶可耻的损人利己之徒，但同时也是极可怜的人。他就像时间放长了的香梨苹果，表面看不出多少问题，咬开一看，心黑了烂了，吃到嘴里全没水果的香甜味了——这也恰似肖某的人味缺失！
今天是纪念死人的清明节，肖某坏了良心，半死不活的，我就写这些文字送与他吧，也算他没白与我这个所谓的作家朋友相处一场。
2018·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