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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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么晚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先发来短信。”

她看着手机里来自于陌生人的短信,以及网络上同一个人的好友申请,不由得暗暗嘲笑,顺手删了短信,通过申请。

几天前,她在网络上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些故事与情绪,只能讲给陌生人。在陌生人那里,她只是一个符号,一个电话号码,一个通过听筒传出的声音,由于自己无法给对方带来威胁与束缚,彼此大多采取自卫式的礼貌。事态却超出她的想象:她在半夜酣睡时被陌生人打来的电话吵醒,质问时对方委屈地说,我睡不着,以为你也睡不着;她遇到不爱对方却因为人生的标准不得不结婚的胖子;在接到他的短信前,她刚好见过一个难以推辞的陌生人。

她怀疑自己对于陌生人的判断,陌生人甚至比熟人带给她的威胁还要大,陌生人甚至比熟人还要无聊无礼。

难以推辞的陌生人的声音太像另一个人,一个间接逼迫她把自己放逐在陌生人里的男人。他总是在逼问她时,低沉而拖长声音地以“嗯?”作为胁迫,这对她而言却是种诱惑。像是他一步步缓慢沉着地逼近她,又低头温柔地看着她。

他说:“我明天出差到你的城市,去见你好不好,嗯?”

他说:“说话,嗯?”

她把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完全当作另一个人对待。阴雨绵绵,他们在一座古镇一前一后地走,他打伞走在前面,她倔强地淋雨走在他身后,谁也不肯靠近对方,终于,她拗不过他,跑到他身边故作轻松地说笑。她已经嗅到自己即将被放弃的气息,保护式地,讨好他。古镇巷子窄,他们夹杂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游人热闹喧腾,她因躲避游人不时将身体移出伞外,衣服湿了大半。他们去看露天演出,她仍旧不肯打伞,由于近视而走到前排观看,克制自己不用目光寻找他。回头时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四处张望,焦急是掩饰不住的,他在寻找她。四目相对时,他越过人群直视她的眼睛,她转回身,不肯看他,但已然沉溺在他的眼神中。她带他去博物馆,他厌倦博物馆而站在门口不肯进去,她拉着他的手腕走进去,用博物馆里的雕塑与模型打趣,装作快乐的模样蹦跳。

她惧怕阴雨天,阳光使阴暗蒸发,阴雨却滋养霉菌。她内心的霉点随着阴雨时间的加长扩大、加深,她看见自己在腐烂,无法救赎,只能眼睁睁任由其发展,她试图挣扎过,但挣扎只会带来失败,助长腐烂。没有人能帮助她,他就在她身旁,却一无所知。

她不喜欢这座古镇。从刚到达的那天起这里就一直下雨,游人如苍蝇般聚集穿梭,她焦躁而悲伤。

他说:“所有的古镇都是这样,你既然这么挑剔,不如放弃接下来的旅程。”

她因他的话独自在夜里游荡,如同孤魂野鬼。商店陆陆续续地打烊,灯光熄灭,卷帘门放下时发出巨大的声响,街道上的青石板湿漉漉的,被路灯染上暧昧的昏黄,当地人用方言告别,准备回家休息,迎接第二天的生活。她思考着他的冷落、指责、质问,他带来的压抑,这个陌生人对她只有无端的猜测,他们只是临时组成的旅伴,她随时可以离开。她为什么不离开?她找到尚未打烊的小摊位,灯泡发出的暖光在指引她,她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柜台,要了一包烟。

旅店的二楼是个露台,她坐在藤椅上,透过烟雾看向他的房间:灯亮着,窗户外焊上了铁栅栏,窗帘拉着,看不见他的影子。她好奇他现在在做什么,她很想见他。

翌日一早,他们坐面包车去另一个镇子。天空放晴了,她隔着车窗看向自己未见过的这个古镇晴朗的模样。雨停了,他们刚好离开。

他们坐在同一排,分别把登山包立在两人中间,各自望向窗外。司机大声地与其他乘客聊天,他们一路无言,也不看向对方。盘山公路被暴雨冲击,路面变得很窄,坑坑洼洼,甚至断裂,车辆驶在上面异常颠簸。从她的方向可以看到身旁沥青路的断层,碎石块散落,工人在下方用铁锹抢修,再下一层是很浅的河水,折射阳光成为绿色,被河水磨圆了棱角的石块突出水面。阳光透过茶色的车窗带来热量,但被降低了亮度。

他们到达了另一座古镇,阳光充沛,驱散了附着在身体上的霉菌,街道宽阔,车辆缓慢前行,一条河贯穿了整个镇子。

她转头对他说,我喜欢这里。

她找不到恰当的理由拒绝他,另一方面,她想知道这个语气像他的男人,是否有更多与他相似的地方。

见面时他递给她未开封的饮料,他眯起本就狭窄的眼睛扫视她,厚嘴唇一张一合,五官挤在一起给脸上留下了大片空白,她接过饮料,厌恶地移开目光。

他问她,很多女孩都穿着短裙,你为什么不穿?

这种天气,她素来穿着简单的吊带短裤,今天却穿起了黑色长裤。

她说,我喜欢。

他带她去吃饭,路上一直在炫耀自己的工资、抱怨不幸福的恋爱,旁敲侧击地探寻她的底线。她找了家相对昂贵的火锅店,尽可能多地点菜。他的神情有些尴尬,犹豫着没有阻止她。他用蹩脚的理由想要让她喝酒,她微笑着摇头。

她独自走在街上,青石板反射阳光发出耀眼的光,街边在叫卖米酒,不远处有出租的双人自行车,年轻的情侣嬉笑打闹。她想象他们此刻在一起的画面:他们手捧着大杯的米酒,她在他面前倒退着蹦跳,风把长满了嫩绿的树叶的树枝从她面前吹过,他们骑着同一辆自行车,伸手抢对方的车把。

路的尽头,河水涌动,有妇人蹲在河边洗衣服。对面的矮山岩石裸露,稀疏地长着树。

他打电话给他,说,你不是要喝酒吗,我们去酒吧,你来找我。

天色渐渐变暗,路灯亮了。

她在河边的长椅上找到他,他说,我不想去了。

她借着路灯兜兜转转几圈才找到他,有些生气,说,你答应我的。

他说,你背我。

他用双臂圈住她的颈,跟着她的步伐行走。他把头搭在自己的上臂,呼吸声就在她的耳边。她试图从他手臂的空隙里逃脱,他勒紧双臂,他们一路打闹着向前。

河下岸两侧分布了林林总总的酒吧,他们走了很远也没找到引起她兴趣的。他再次责怪她挑剔,却不得不随着她走到河岸的对面。相较于白天,游客更多了,成群结队地拍照、说笑。终于,她走进了一家店,点了两杯酒。

她喝了一口自己的酒,又偷偷喝他的酒。他把酒推给她。

调过的酒是甜的,从口感上麻痹人的警惕心,又或许她对他,本就无太大的防备。她用手指捏起马天尼杯细长的握柄,很快地喝光了他的蓝色玛格丽特,又开始喝自己手里的伏特加。甜的酒极好地隐藏了自己的威胁,像是美艳的蘑菇,她由于抵触酒的呛味与苦涩而很少喝醉,这次只觉得鸡尾酒是低度数的饮料。她边咀嚼酒里的冰块边看着舞台上的演出,却感到眼前在旋转,天花板向她压过来,自己坐在凳子上随着波浪浮沉。她意识到她醉了,把头埋在他的腿上试图让自己清醒。

他揉着她的头发,把嘴唇凑到她耳边,问她怎么了。

她趁机抓住了他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他一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声音却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喧闹的音乐声萦绕在耳边,她无法抬头,只能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不知多久,他告诉她打烊了,扶她起来。

街道上仍旧人来人往,迎面而来的人像是幻影,怎样也看不清面容。她怕酒醉的自己被路人猜测,撑着离开他的搀扶,跌跌撞撞得被人撞到肩膀,他再次扶住她,她想到这里可能此生都不会再来,也更依赖于他的手臂上传来的力量,索性不再坚持,把整个自己都放进他的怀里。

回到旅店,他说准备去他们计划外的地方。

她借着酒精问,那我怎么办?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这样问,他们默认的协议,是随时可以有人加入,也随时可以有人离开。但她记得商量行程时彼此的妥协、期待,更多的,是明白这样分开后,彼此不再会有联系。

他说,你可以跟我走。

她放肆地笑,打开音乐,他让她关掉音乐睡觉,她对着他大笑,他跳上床拥抱她,他亲吻她,需索她,她渴望他的体温又残忍而绝望地推开他。

她在凌晨醒来,睁开眼看着黑夜,发觉自己已经清醒并无法入眠。她想出门,旅店的大门却上了锁,于是下楼,走到类似于地下室的无人的大厅,大厅的一面没有墙壁,只有栏杆作为分界,不远处是河,她坐在栏杆边,抽起自己两天前买的烟,一根接一根地,没有感觉。天色尚是黑的,路灯熄灭了,只有对面的几个灯笼发着光,有早起的商人在准备天亮后的生意,发出悉悉簌簌的声音。她很冷,但想要看看日出,等了很久,仍是回去了。

她找来新的旅伴,他和新的姑娘聊天,他们四个走在一起,她不肯与他多说一句,倒是他,跑到她面前逗她开心。

告别的早晨,她起得很早,化了精致的妆,坐在旅店天井下的回廊里看书。他在不远处的屋子里,木窗开着,她却看不见他,他被窗棂挡住了面容。她隐约觉得,他也在看向自己的方向。

临走前,他问她,你真的不跟我走吗?

她摇头。

她未曾遇见过发来短信询问,怕打扰她休息的陌生人,对于她来说这过于执着也过于庄重,她尊重陌生人,但无法给予足够的尊重,换一种说法,她不会像他一样给陌生人这种程度的体贴。她感到好笑,又感动,于是若有若无地联系着。

他说,今天去海边看日出了,很美。

她说,我没去过海边,

我现在在城墙上。

他说,我想见你。

她说,我在忙。

他说,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她说,会。

她拿着装着苦艾酒的酒杯,坐在地上看他发来的自己的几张照片,一张是在几年前拍的,阴影与光线的混杂让她无法注意到作为主体的他的面容;另一张是半身照,他身后成片的绿色树叶是虚化的,他站在画面中间;还有一张,黑白色,他站在海里,只有侧脸。她歪过头,从新的角度观察他,她无法把这几张照片归结到同一个人身上,也无法对他的面容形成概念,在她眼里,他与每天路过的、无法留下印象的男人们并无区别,她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专注于杯子里的绿色血液,茴芹味很辣,回味里的甘甜是唯一支撑她喝这种酒的理由。他们依旧聊些与自己生活无关的话题,音乐,书籍,电影,或是琐碎的想法。他依旧想见她,她依旧推辞。

等待很久的电影上映了,她随口向他提起。

他说,我陪你。

她感到惊喜,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句话了。初秋的阳光相比于夏天,柔和了许多,温暖而不灼热,她闭着眼扬起头面对阳光,情不自禁地微笑。

她远远地看见他,黑色的衬衫长裤,瘦削但不脆弱,是一个远离人群的存在,周围的人物景色,都被虚化了,只有他清晰突出。这个形象,她始终记得,记忆如新;这个形象,她分外熟悉,他就像是她将灵魂抽离于体外时所见到的自己。

她始终不敢直视他,低着头应和他的话题,实则从未听清他说了什么。她只能吞吞吐吐重复他每句话的后几个字。

电影院里她坐在他旁边,凭借黑暗的保护与屏幕发出的光,大胆地看他的侧脸。与他相比,电影是无趣的。她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嘴唇,但更想长期如此。

长期关系是无趣的,她总是这样认为。就像小女孩对待玩具娃娃,男人对她而言只是这样一种存在。但是她却想要长久地占有身边这个男人,她第一次无法预计自己应该何时从他身边抽离。

他离开时已近夜半,他摘下自己的手串,说,没带礼物,这个送给你。

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天后,她在火车站接他,他从出口的台阶跑上来到她面前,笑着递给她一盒口香糖。她怔怔地看着他来到自己面前,在这过程中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姿势站立。

他们沉默地行走,彼此都不知开口说些什么。公交车上,他坐在她身旁,她闭上眼装睡,正午的阳光透过眼睑的缝隙形成暧昧的黄色薄膜,他和她换了位置,让她靠在柱子上。

从电影院出来,他口渴,她随手把自己喝过的矿泉水递给他,他愣了一下接过。过马路时,他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她觉得他试探的方式很可爱。

他们绕着湖边走,他支吾地问她,你要找个怎样的男朋友?

她装傻。

他又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依旧装傻。

天色暗下来,他们坐在长椅上休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像是用了很大的气力,捏着手指低头说,我觉得你很好。

她说,然后呢?

他不懂,仍旧只是说,我觉得你很好。

她的手脚是凉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她把手放在脸上暖了暖,尽量平静地拿他的烟来抽,抽到第三根,他拦住她,说你不要再抽了,我很紧张。

她仍然只是问他,然后呢?

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他们在昏黄的路上散步,人很少,由于光线的昏暗他们只能看到对方。他们聊与对方未有交集时的生活,聊自己喜欢的音乐。

他说,最喜欢的乐队是P.K.14。

她没有听说过,第二天找专辑来听。

他们唱,这是多么美妙的夜晚,树叶随着影子移动,月亮从风中照射下来,透明得让人感到害怕。

他们唱,你和我一起走过长长的街,你和我曾被世界甩到了后面,你和我曾经听到他们的嘲笑,他们说欢迎来到被控制的世界。

告别时,她拥抱了他。

一个月后,她去见他,夜晚的公交车里,只有街道上的路灯与广告牌投射进的光亮。耳机里反复循环的音乐,让她想起不久前有过的压抑,她躲进黑暗里流泪,不时会被光线照亮,身边散发着陌生人的气息,她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

他带她回家,拿了酒给她,手忙脚乱地倒酒,问她想吃什么,要不要喝甜汤。

他去做饭,她打开电脑播放循环了一路的音乐,威士忌呛人而苦涩,她举起酒杯看这琥珀色的透明液体,迅速地喝掉,喉咙里火烧火燎,她咳嗽不止。喝到第二杯,她已经喝不出苦涩,开始迷恋头晕的感觉。不知喝了多少,她醉倒在沙发上,无法控制地哭泣,自己的声音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她所能做的,只是听这声音持续地响着。她怕自己会吓到他,但是不能,她不能停止。

他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忙放下手里的盘子。他扶着她,问她怎么了。她说,我不知道。她想要呕吐,身体留在沙发上把头伸在外面,抱着垃圾桶,她不希望自己真的呕吐,于是克制自己胃中的翻滚,口腔里渗出大量的唾液,呕吐物总是肮脏刺鼻的,混合着胃液和胆汁的酸苦,她不喜欢呕吐。但是她失败了,不得不随着自己的本能像狗一样伸长脖颈,发出狗叫般的声音猛地吐出来,鼻腔里充斥着黏浊的有刺激味道的液体,她吐出嘴里残存的呕吐物,擤了擤鼻涕,清醒了许多。他端来汤给她喝,甜腻的味道暂时压制住她呕吐的欲望。她对自己在他面前呕吐并辜负了他下厨的好意非常愧疚,但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表达这种愧疚感,就迎来了第二次呕吐,这次的呕吐物是甜的,她不太抵触了。

他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好,她仍旧在流泪。他慌乱地亲吻她的眼睛、额头、嘴唇,想让她停止流泪。

终于,她平静下来。

她在晕眩中听到他在收拾残局,他关了灯,躺在她旁边。

她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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