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不是修出来的》节选
丁愚仁
身体有病是怎么回事
行者:身体有病是怎么回事?
愚仁:只要不执著身体就没事,只要著在上面就会产生各种问题,放下身体了,身体自己会管理自己,而不是大脑来管理身体,这样比大脑管理要好。
行者:以后身体有任何问题都不管了吗?
愚仁:只要不执著就好。
行者:那怎么治疗呢?
愚仁:可以用冲击拍打的方法,哪里不舒服就拍打哪里。
行者:中医为什么可以治病呢?
愚仁:因为中药可以打通经脉。
行者:开悟之人还会有病吗?
愚仁:开悟的人也不是不生病,也会有病痛的。比如释迦佛,他打过摆子(疟疾),得过头痛,感冒过,阿含经里都有,不是不生病。
行者:那吃药不吃药没关系啦?
愚仁:在没有药物之前都是用“自然冲击拍打”的方法,只是没给它起个名字,但不是不治,有病就治病。
疾病80%的原因是情绪
行者:我一说错话,马上就肚子痛,他们说是护法住在我这里头了。
愚仁:当发现自己错的时候,因为神经紧张,一缩一紧张,你哪里敏感,哪里紧张,哪里就出现感觉。和一冷起一身鸡皮疙瘩是一回事。有个“有”才有个护法,什么都没有了,护法在哪里呢?
行者:是啊,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佛都没有,还有啥护法啊?
愚仁: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行者:生病是不是因为业障?
愚仁:过去的所作所为,造成了你这一生的性格脾气,你这一生的性格脾气,决定了你的情绪,而疾病80%的原因是情绪,所以你的性格脾气,就决定你得一个什么样的病。爱生闷气,得肝病。
行者:那就是身体好坏和秉性、习性有关。
愚仁:应该是,所谓你所造的业,造就了你的性格脾气。
行者:那这样,修行就确实有一个连续性了。
愚仁:所以说业障不空,不是没道理的。没改了性格脾气,恐怕还是不行;改了性格脾气,一切都改了。
行者:那就是心清静了,得什么病都能化解?
愚仁:应该是这样。比如说得艾滋病,如果你不怕艾滋病,全身放松,那么艾滋病病毒就在你身上呆不住。中医理论是平衡阴阳打开经络,所谓打开经络就是让你的排泄系统畅通,让里面的有害病菌排出体外。中医药物不杀细菌,只是打开经络把它排出来,所以中药没有抗药性,西方的药物有抗药性,它是杀灭。
行者:过于劳累能不能造成一些疾病呢?
愚仁:过于劳累好像造不成病,是你认为过于劳累就造成影响,还是你的心。干了一天活,你把干活的过程全忘了,你的身体就不会觉得累。你觉得你干了一天活,你一个人干了三个人的活,那对不起,把你累坏了。
身体和心是什么关系
行者:身体和心是什么关系,怎么样使用身体才叫合适?
愚仁:心是指挥我们身体的司令部,如果心不安定了,身体就会生病。打个比方,如果有些事想不开,大脑紧张,紧张的这一部分大脑神经分管身体的哪一部分,那部分也就对应地紧张,咱都见过得脑血栓的人,大脑里出问题的那一部分脑神经管身体哪部分,那里接着就不能动了。我们的心一直在紧张,搞得自己全身紧张。
现在科学家考察,自然界中所有的动物,寿命是它们成熟期的十到十五倍,狗八个月就到成熟期了,它能活八十到一百二十个月,一年十二个月的话,它能活十年。猫的寿命应该是八年,现在这些动物们在人工的养育下能活到它的十五倍。人呢?只有五倍,十六岁算到了成熟期,是个成人了,我们才活八十岁,如果和动物比起来,差在哪呢?动物没那么多心事,没有心理压力;动物活在当下了,人没活在当下;动物心清静,人心不清静;动物直来直去,人拐弯抹角;动物心身合一,按照它们的自然规律活着。从哪一方面讲,动物都比人强,只是动物识性不全,认识能力不足而已,人还认为动物是畜生,这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
人经常心身不和,心太紧张就会使自己的身体紧张起来,造成寿命大大减少,本来成熟期的十倍是一百六,活到一百六十岁是正常的,但我们才活到八十。
行者:道家也讲返老还童,您怎么看?
愚仁:我认为是很简单的事,所谓的还童,并不是还童了,应该是自身没病,没病了年龄和他的体质表现不大相同,因为我们都是病人,只有他不是病人,所以看上去年轻,其实年龄已经很大了。道家的返老还有个修行方法,其实放到佛家来说,不用这样。
行者:那怎么做?
愚仁:想长寿的话,自己就不能有情绪,喜怒乐悲恐惊都不能过分。情绪不再影响身体,心身就会合一。
行者:但我要工作,要养活家啊,我有压力,能没情绪吗?
愚仁:想一想,工作量大,和你觉得有压力是不是一回事?
行者:是啊!
愚仁:压力是从哪里来的?压力是自己给自己设的,不是因为工作量大才有压力,你的情绪完全是受自己心理的控制,你认为压力大、你认为你吃亏了、你认为你沾光了,这都是你自己的认为、你自己的心理状态,身体本身没有喜怒哀乐。
行者:有道理,那你说心身合一,什么才是真正的心?
愚仁:心无形,心无相,心本来就不动,我们从来没离开过这个心,心就是自己的另一面,另一面也是个方便说,心就是我们所有思想的载体,我们所有的这些概念都是心上的被载物。
比方说我们这间屋子是个心,我们这些凳子和我们这些人,都是心上的被载物,有生有灭的是屋里这些东西、我们这些人,一会走了一会来了,今天人满了明天空出来了,今天这个凳子在这里,明天在那里,有生有灭的是这些东西,但是这个屋子不动。那个不动的东西就是心,这个屋子从来没动过,它也从来没乱过,也用不着叫它不动,你想叫它动也没法叫它动,它也不会动,它仅仅是个容器,但没这个容器就没有我们屋里这些东西,所以心是个载体。心上的东西就是我们这些概念,我们认为这些概念是自己,没认为那个不动的心是自己,所以我们在颠倒中。
知道这个道理了,就知道你的心从来没动过,动的是你心上的东西,被载物不断地动,一个念起来了,一个念没了,起来了是从没有上起来的,没了是又回到那个没有上,那个没有就是自己的心,那个没有从来没动过。想办法理解这个没有,就理解了自己的心;想办法理解这个没有,就知道了自己的本来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