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亮,延福宫就开始忙了起来。
帝君穿上了朝觐的礼服,凤九念德等十余人也身着宫服,手捧大红托盘,盘中盛着奇珍异宝,金银玉石,又有药材绸帛数箱。
进入皇城,偌大的内院两侧对称站在守兵,各级官员按品级排布得当,无一丝异响,只有这一行人有规律的脚步声,朝觐的礼仪念德已经带领他们练习了多次,以确保万无一失。
忽听一名宦官喊道:“皇上有召,望城王可与两名近侍进殿叙话。”
帝君带凤九念德进入大殿。
殿中金碧辉煌,一位头戴龙冠,身着金色龙袍的年轻人端正坐着,左手边有一张红木大座椅,座椅雕龙画凤,椅上坐在一位貌美妇人,年纪四十左右,端庄大气。
凤九只偷偷抬眼看了看,礼仪丝毫不敢松懈。
帝君让念德将礼品单呈上,宦官一一念诵。
诵毕,未等皇帝开口,旁边妇人缓道:“望城王,此次来皇城山高路远,你们多在皇城住些时日,也好与皇上多续兄弟之情,哀家对你也甚是挂念。”帝君不明这位太后的真实意图,但是旁边皇帝的眼神却是毫不避讳的尽数落在凤九身上,不管这位皇帝是对凤九是怀有何种想法,如今在这莲花幻境中,应尽快恢复凤九记忆,早点出去才是最重要的,未免节外生枝,还是不要招惹无端是非。想到此处,帝君答到:“望城事务繁忙,我等为太后祝寿之后会尽早离去,待太后皇帝有召,自会再朝。”太后微笑着表示这个说法她很满意,不再客套,只命人带他们进入皇宫稍作休息,等候晚上的御宴。
御宴晚间开始,礼花盛放,舞姬献舞,礼乐相伴,佳肴美酒,宫灯相映,有序又不失热闹,帝君一行人坐在皇帝的左边第一席,这位皇帝的眼睛总是飘在凤九身上,不免让帝君心生不满。
太后似乎看出些端倪,似不太用心的问道:“望城王,哀家看你身边身着红裙的女子与别人不同,容貌端庄秀丽,似乎见过,上前让哀家瞧瞧。”帝君起身答道:“回太后,她是本王府上的今年来的新人,负责打理本王贴身事务。”
凤九大方上前对太后行礼,恭敬道:“奴婢凤九,祝太后福寿安康,怡乐千岁。”太后笑回:“嗯,好,是个伶俐人儿,入席吧,哀家原还担心望城王只痴于佛法不愿为皇家开枝散叶,如今有这样一个人照料你,哀家也放心许多。”说完若有含义的瞟了一眼皇帝,又欣赏起舞蹈,不再说话。
这一番问答下来,皇帝的目光果然有所收敛,只是似乎宴席的后半段一直心不在焉,望向凤九的目光中多了许多惆怅,本来略有苍白的脸上更平添了一丝落寞。
结束了晚宴,各回各宫,帝君问起念德关于这位太后的事情,念德很是奇怪为何自己的主子仿佛失忆一般,以前的事情都要问他,不过推想一番,主子十五岁因生母太后薨逝,进而悟入佛法不问世事,如今已有十年,对朝廷的事不知道也是十分正常的,念德便与上主叙述起来。
自从先帝驾崩,新帝十五岁继位,太后以江山需谨慎,子民不可辜负为由,又着意一些臣子上表,需太后辅助,达到了垂帘听政的目的,太后曾许诺新帝有了皇后或是有了王儿,便不再垂帘听政,可惜皇帝身体一直不太安康,虽纳了十几位妃子,却无人有孕,原有一个宫女曾说得幸于皇上继而有孕,后来查明是与侍卫有染被赐死,皇后人选更是困难,朝廷大员都不愿将女儿许给这位病皇帝,更何况有这样一位强势的“婆婆”,朝堂上支持太后的人自然不希望皇帝大婚后主政,支持皇帝的臣子虽愿意牺牲女儿成全国家,无奈几次都被太后压制,无法立后,因此虽然皇帝已经二十五岁,朝政依旧把持在太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