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经历过多少爱恨,最后还不是像我一样?潇潇洒洒,还少了惦念。要哪天又来一遍,那就来呗。”
苏苏聊到这些方面的事情,总像个没事人似的。肆意地开口大笑、嘴巴咧得很大的那种,可能笑掉大牙就是那样。
认识苏苏的时候是在几年前,我玩着风靡一时的游戏,她也玩着风靡一时的游戏。中二的年纪,由自作多情引发的多愁善感,就连取个ID都作得要死……信息技术课上偷玩游戏,看到对方的名字会觉得杀马特——你这名字,起的跟你经历了世事沧桑似的,看看你自己不过是个中二病少女。
不过她就是打死不认账的那种类型。自己剪刘海剪的不好,偏偏不认,说你审美有问题,也不在乎刘海是不是真的丑;自己脑袋短路被人坑了,说坑她的人太阴险,也不想想被坑得多惨。讲真,心这么大的,我第一次见,至少在和她这么铁之前我是第一次见。
总感觉身边某个特殊的人,对她的第一印象也不见得能描述得有多么尽善尽美。要我说,第一眼见她,那就是个戴着镶了铆钉的帽子的一个——面善的人。
尽管只是剪了学生头、穿着肥大的校服、背着烂大街的帆布包,这些依旧不影响她的美貌,用我的话来说就是姿色了。可能是关系太铁了,反而没有喜欢的感觉。
她前前后后谈过几次恋爱,因为长得漂亮,追她的人不在少数。从和她聊游戏聊得不亦乐乎到无所不聊,现在想来这真是个神乎奇神的过程。
她爸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她出生的时候刚好碰上个算命先生,说她冲她爸,搞得他爸一直不喜欢她。后来她跟了她妈,她妈改嫁后便由她奶奶一手带大。
我后来去她奶奶家找过她,发现那真是个极其破旧的小木房,吊脚楼下面还养着很多只鸡,下雨天稀稀的鸡屎混着雨水,虽然穿着鞋,但是踩在上面脚感依旧很诡异。
她现有的几段感情均以失败告终。如今说来也并不觉得怎样了。只记得第一次被人甩的时候,她表现出的从容和冷静让人觉得可怕。
可以说那是她的初恋,一个长得确实很帅打球又很厉害的男的,就我们班上的,按理说初恋嘛,总要轰轰烈烈地来过,她到像个久经沙场的老女人,她跟我散步,说起那个男的,像在说别人家的前男友。把整个相爱到分手讲得绘声绘色,比看的那些短篇言情还精彩,但回头想想这其实就是她自己的故事,她竟然能这么云淡风轻。
“你特么是男的吧,男的也没你这么淡定啊,还是初恋诶?”
“我也就这方面像男的而已。帮我拿包,沉。”
感情这方面她真的很坚强,甚至唯独在那几次拿奖学金的时候,考前一个星期遇上和男朋友分手。
苏苏现在过得依旧挺好,追她的人依旧很多。我失恋的时候她跑过来“看望”我,还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说了一大堆。印象最深的还是开头那句话。
只是她左手手臂上那条疤我是知道的,如果她是左撇子,估计就要改成——“她右手手臂那条疤”。
苏苏这个坚强又淡定的人,居然也曾给自己留了个疤。一开始她怕它愈合,于是在它结痂的时候撕开了它,撒了盐。
起初她告诉我的时候我还觉得这真是小孩子气,后来才发现那和我所以为的中二不是一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