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二日清早,赵羽寻了辆马车,雇好车夫,苏欣慈在马车内准备好了软垫药物和一日的干粮。楚天佑向母亲请安交代完之后就抱着珊珊进了马车。他坐在马车板上,将珊珊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并为她盖上了薄毯,轻轻地拢着珊珊的上半身,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中午时分,他给珊珊喂了苏欣慈准备的肉粥,又细心地喂药。听着珊珊均匀的呼吸声,渐渐心安。

傍晚时刻,楚天佑到了他们一直居住的小院,他央请车夫去敲门,自己则轻轻地抱起白珊珊下了马车。应声而来的五味来开门,一见楚天佑抱着白珊珊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委实激动不已:“徒弟,你把珊珊找回来了,太好了,快进来。”楚天佑进门,看到屋内幽幽的烛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汇集成一片宁静,厨房的火光跳跃着,几个药罐子正发出“咕咕”的声音,白茫茫的水气朝着门外一股脑儿地钻出。

丁五味随着楚天佑到了白珊珊之前住的屋子,为楚天佑开了门,点起蜡烛,待楚天佑将白珊珊安置在床上后,方才走到床边坐下为她诊脉。约莫一刻钟之后,丁五味将白珊珊的手放回被子内,对盯着白珊珊的楚天佑说:“我们出去说。”楚天佑和丁五味到了外间。不等丁五味开口,楚天佑急急问道:“五味,珊珊如何。”丁五味回答说:“果然如我所料,珊珊就要临盆了,不过从脉相上来看,有人帮她调理过,所以还算稳定。你也不要太着急,只不过是提前生产,没有其他的问题。”楚天佑接着问:“可会难产?他们母子会不会有危险?”丁五味说:“这妇女产子本就一脚进了阎王殿,风险自然是有的。珊珊这胎本来是养的不错,但是这么一折腾,确实动了胎气,徒弟,我不想瞒你,珊珊确实有危险,只是你别太担心,我已经在炼归元丹了,有了它的帮助一定可以帮珊珊平安诞下孩子的。”

“五味,你打算怎么办?救了珊珊的是个大夫,说用了宁心安神养胎的药让珊珊修养生息,恢复体力。”楚天佑问丁五味。“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久卧伤气,况且珊珊这么躺着不能正常进食,只能进一些汤汁和粥,没了水谷的充分濡养,水谷之气不足,并不是利于她修养,母体没了饮食水谷的供养,胎儿供给也会不足,倒不如早些生产,母体和胎儿分开,这样产妇所进之物只需供给自己,恢复更快,孩子也能得到乳汁的喂养。但是要等到我炼成归元丹之后,这样才能够帮到珊珊。明天我给珊珊改个方子,让她醒来,这样可以进些食物有利于她和孩子。”

“还需要多久才能炼好你的归元丹?”楚天佑听完丁五味的话后更加担忧。“三天,只是现在我还差一株百年老山参。”丁五味如实回答。楚天佑问:“是因为百年老山参太贵了,你手中的钱不够吗?还是这小镇上的药铺没有?”丁五味说:“哎呦喂,徒弟,别说一株老山参,就算是十株我也买得起,只是你不知道,这百年人参,寻常药铺怎会有?还有就算是有,也多有以劣充优的,我去了几家大药铺都是一些次品拿出来充数的,我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你这归元丹必须要百年老山参吗?”楚天佑皱眉问道。“不,这不是炼归元丹用的,我要用老山参来熬独参汤,要是珊珊体力不济,用归元丹加上独参汤可以加强功效,益气固元。”丁五味解释,“不过寻常的人参也行,只是药力弱一些,不及老山参罢了,你不用太急,明儿个你看着炉子里的药罐,我到临近的集镇看看。”“行,那便辛苦你一遭了。”楚天佑将手按到丁五味的肩上说。“徒弟,你可真是太客气了,好了,吃饭了没?待会儿饕香楼的伙计给我来送饭,我们一块儿吃。”丁五味拍了拍楚天佑的手,又看到屋外还站着个人,“哎呀,外面怎么还有人?是不是刚刚那个车夫,我们忘记结账了?你去陪陪珊珊,我去看看。”

丁五味走出屋子,果然看到刚刚的车夫站在大门口,向屋内张望着,他一边走近一边说:“伙计,可真是太辛苦你了,来这是你的工钱。”说着他从袋子里掏出银票。车夫连忙说:“不是,我的工钱已经给过了,只是刚刚那位公子的行囊还在我的马车上,一直不见你们出来拿,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五味定是要他收下银票,车夫只好收了并将马车上的一应物品交给五味。

丁五味放好东西后又进了厨房忙活那几个药罐子,直到饕香楼的伙计来敲门:“开门呐,丁大夫,我给您送饭来了。”丁五味听到敲门声赶忙去开门,接过伙计手中的食篮,付清餐钱和跑腿费之后拎着篮子进了珊珊的屋子。丁五味在外间把饭菜摆好叫道:“徒弟,吃饭了。”楚天佑走过来看了一眼说:“这饭菜是谁送来的?”丁五味说:“我刚刚不是说了嘛,饕香楼的伙计,现在饕香楼啊,因为我们之前常常为珊珊定药膳和汤品,特地推出了订餐,我们可以提前或是一直在他们那里预订自己的饭菜,他们会送货上门,我们只要付钱就行,特别适合我们这样不会下厨的。我前些天订了好几个套餐让他们按日子给我送来,我已经两天没出门了,还有啊,这餐盘我们都不用洗的,直接放进篮子里,等下次他们来会带走洗的,我们只需要多付些钱就行。”楚天佑听后愕然,随即便接受了:“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既避免了饕香楼在就餐时段的拥挤,还能让我们这些想要吃饭的人不出门就能吃到饕香楼的美味,他们还能多赚些跑腿费。”说着丁五味已经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好了,赶紧吃吧,这汤盅里的汤还烫着,你吃完了就差不多可以喂给珊珊了。”思及此,楚天佑也动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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