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到英德了,回到了住了二十年的农场。我从小的时候就跟随父母,离开家乡普宁,来到这里。久而久之,异乡也就成为了另一个家。反倒是对那出生的土地,生疏了很多。既没有发小,更没有温情,有时竟不知道该把家算在哪里。
回到农场,我基本不迈出家门。村子我小时候还经常去溜达,到处去蹭电视看,对外界充满好奇和渴望,丝毫不排斥异乡的种种。反而是长大后去到外面,就越加融不入了。
晚上在家里,家人说了很多话。从哪家亲戚的现状,到哪位兄弟今年的发展,聊到家里的每一个人,房子,婚姻,工作,未来。每个家庭都有它的苦恼,一个晚上的争论并不能改变经年累月的积弱。
年关近了,山区的夜骤然冷了。家里升起了炉火,我们围在一起,感受着来自炭烧的温度。也感受着每个人意识的分离,聚不起来的是不同的人生经历,对事物不同的看法。
父母膝下是我们四兄妹,我们各有际遇,成长出不同的人生路。这个家的年味,从以前开年的红包,一桌子丰盛的食物,到如今围在一起时对新家庭的展望。父母要维护的这个家,会生长出新的家,再分裂在各处。
异乡的家,还会存在多久呢?在外漂泊的父母,以及他们的孩儿,又要多久才能结束他们一生的漂泊,找到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安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