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原的夜色旖旎,河岸两旁灯光璀璨。月光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这个小城。润叶黄原项目点的主任小江请大家吃火锅。
程雪心情舒畅,紧张的工作让她片刻不得放松,总算熬到吃饭了,饭桌上大家终于可以暂时歇一会儿,不必再谈论工作了。她跟着杨潇进到一家据说是味道很好的火锅店里,在店门外为众人拉开椅子,倒着茶水。
众人落座,一大盆鸳鸯火锅端了上来,新梅和美静小心翼翼把桌子上的菜倒进火锅底料中。杨潇招呼着大家调蘸水,热气氤氲中,程雪和程锦东的眼镜镜片已经是白蒙蒙一片。
“果然南方的米饭都这么硬啊,在青江吃不惯半生不熟的米饭,没想到黄原也是如此。入乡随俗吧!南方哪儿都好啊,就是这米不好,怎么做都不好吃。”程雪嚼着米饭,开始有点想自己的家乡了。
“来,锦东,干一杯!”小江因为酒下肚兴奋激动,眼眶里的眸子熠熠闪光。
“嗯,好!”程锦东端起酒杯,和小江碰杯,豪情地一饮而尽。
“没想到程锦东酒量这么好啊!”程雪狐疑地看着程锦东白皙的脸想着。
程锦东见到这群朋友很开心,自己和小江因工作结识,算不上交情好,两年没有见面,再次在这个地方相见多少让他有些感慨万千。当初他离开这个机构也是受人排挤,无奈只好离开,自己大大阔斧地开办了自己的工厂。
但工作场上,明争暗斗,心知肚明的常态。没有一处人事不复杂,想要往高处攀登,除了能力过硬还需要机缘和交际能力。这些在他在职场摸爬滚打之后早就深谙。这次回来是为了报答机构创始人的知遇之恩,受她邀请,再次回来帮助和辅助她。其他人于他而言,只是同事,算不上朋友。这也是他觉得孤独的地方。
28岁的程锦东做事严谨认真,学习能力强,曾经在基层磨砺了2年,领导组织能力都锻炼了出来。更是深得群众心。这样的表现机构创始人看在眼里,有幸得到贵人赏识和信任,他自己内心有一种得到认可的骄傲感和荣誉感,更加坚定了在乡村工作的道路上走下去的决心。他是有很大的事业心和抱负的。
程锦东从小出生在农村,对农民农村农业再熟悉不过,他内心有一个田园梦,希望重建田园牧歌式的生活。自己的乡村每次回去都感受到衰颓破败,近乡情切的乡愁一次次呼唤着他,他如此热爱着家乡,又是如此厌倦这个变得不像小时候的家乡。他的乡愁是骨子里的。与其说再次回到润叶是为了助创始人一臂之力,还不如说说是为了自己想学点精深的东西这个最利己的目的。
男人在一起,饭桌上的谈话总是让他很感兴趣,这一次,他也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
觥筹交错间,大家酒兴正浓,边交谈工作边看着风景谈论周边的建筑。
小江出于东道主的热情宴请大家,大家的情绪都受到了感染,这顿饭吃得很香,酒喝得很带劲。
程雪和杜鹃安静地坐在席上吃着自己的饭菜,其实耳朵很认真在几位领导的讲话,生怕哪里做的不好被领导报告到张主任那里去,到时候她们俩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为期数天的下乡活动结束之后,一行人开始对工作进行了总结,下午的时光就由张丽雯、杨潇和小江带大家四处走走,领略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
下午的太阳不是很耀眼,空间中夹杂着阵阵微风。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时节,杨潇和张丽雯带着大家拾级而上,参观了黄原县博物馆。说是游玩,这其实也是隐性工作内容,地区文化是需要他们这个领域的人研究和学习的。
黄原前几日下过暴雨,河床上升,江水变浑浊。大家沿着江岸向前走。想象着江水恢复昔日宁静后的美丽的小城的样子。
黄原博物馆建在半山腰,博物馆的牌匾也采用的是苗族吊脚楼的木质结构的样式,古香古色。博物馆面积不大,但是陈列的银器饰物却让这些远道而来的人们大开眼界。管理员也是老银匠在里面日以继夜地工作,打造上好的银器手工饰物。有的珍贵的只能用于展览收藏,有的粗糙一点的用来商业出售,卖给游客和喜欢的人们。
老银匠小心翼翼地为大家介绍着这些作品,详细地为大家介绍着银器的用途和制作工序。外行终究是不太懂,手艺人的匠人精神却感染了大家。十年如一日地在这个幽暗的工作室,要有足够的心定和対手艺本身的热爱,才能耐得住这孤独的时光。
“这些比较亮的,花纹比较精致的这些花的时间很长,工序耗时长,所以价格就贵。银器是很养人的,特别是黄原的天气湿热,我们黄原男女老少都经常戴着银,对身体也是很好。”老银匠说。
”听说假的银手镯洗脸时不小心沾了水会发黑,当人身体不好的时候银手镯也会失去光泽。身体状况好,手镯就愈发闪耀着银白程亮的光泽。”程雪小声和新梅、美静交谈着。
参观完黄原博物馆,杨潇又自告奋勇带领大家爬雷公山。从山脚下仰望雷公山,雷公山海拔显得比较高,一片苍翠碧绿。黄原正值雨季,气候炎热,雨水丰沛,树木茂盛。听说山顶上气温比较低,大家动了爬到山顶歇歇凉的念头。
山上是小路,杜鹃和程锦东几个跟着杨潇向山上走。程雪体力有些不济,随张丽雯在山下休息,坐等他们归来。程雪跟张丽雯直接接触并不多,听她在车上每次介绍项目开展情况都是特别熟稔,心里对她十分敬佩,她也是润叶的老员工了,每次年会都应邀到北京开会。
程雪主动跟张丽雯聊了起来,请教了它很多机构的事情,张丽雯都一一作了解答,没有丝毫端架子的样子,程雪愈发喜欢这个热情开朗的苗族姐姐。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程雪和颜悦色地问张丽雯。
“应该快了”,张丽雯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再不回来天就黑了,真是的,程锦东也没有说去哪里吃饭。我也好安排啊!”
天色快要黑的时候,程锦东一行人从浓密的树梢里露出了身影。“快看,他们回来了!”程雪惊喜地对张丽雯叫道。
“终于回来了!”张丽雯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程锦东、杜鹃从雷公山下来之后,黄原铺着石板的偌大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众多的男女老少,中年男女随着音乐的节拍跳着交谊舞。杜鹃对这个场景很感兴趣,拉着程雪、新梅就要去跳舞。程雪自知四肢不协调,推脱说自己不去,杜鹃和新梅跟在人群后欢快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