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春节是携刻在每个人记忆深处的痕。。
记得小时候都是腊月二十扫屋子,到那天家家户户少不了搞卫生,拆洗被褥扫房屋,为的是干干净净迎新春!小时候我们住的都是窑洞,窑顶的各个角落里几乎都是蜘蛛的营寨,需到这天来个大扫除。
一家人,搬东西,找竹竿绑扫把,用围脖将头裹严实,站在炕头柜子上,扫把走过屋顶,蜘蛛灰尘通通落下,屋顶一片白,地上一层灰,扫扫完再归整,窑虽小却容纳了零零碎碎不少东西,柜子上的瓶瓶罐罐,粮食吨上的簸箕筛子,窑膀钉子上挂的“嗒嗒”“装装”(方言包)洗洗整整,手到之处全部旧貌换新颜。
搬出屋的粮食袋子这时被院子里的母鸡盯上,正要偷啄食物,被母亲发现,随手扬起身边的大扫把,“欧喜,欧喜”(方言赶鸡时的吆喝声)扑扇着往外赶,母鸡尖叫着“扑愣愣”往外跑。我们收拾完卫生,母亲回屋锅碗瓢盆,烧火折柴声又开始汇成一曲交响乐,回响在院落。
腊月二十三,杀猪的日子,一大早就能听见猪“即妈喊叫”(方言)开了,随着两声喊叫后就被人们三两下摁住捆起,最后抬走,喊叫声最后变成几句“哼哼”声,杀猪人就顺着猪脖子的动脉一刀下去,猪发出最后一声惨叫,鲜血从脖子的刀口大块大块的涌出来,人们急忙拿起盆子接起猪血来准备做长武人最爱吃的“血条汤”
接下来他们把猪丢进提前烧好的开水里去烫,然后拔猪毛,脱猪鞋,猪毛全部剔除,白白净净即可开肠破肚。取出的猪尿泡男孩子抢去当气球吹,好一阵乐呵,不到一小时那只肥猪变成猪肉一块被高高挂起,准备二五八上集市,留一些给自己。晚上迎小年,杀猪的人家要“破盘”我不知道“破盘”究竟是干嘛?只知道是请大家去喝酒吃肉的,那时候的邻居婶子会把猪肠子灌成“血肠”挨家挨户的送,新鲜猪血灌的“血肠”一大盘颤巍巍滑嫩嫩,亲情友情乡情都浮现在眼前。
孩童时代,在新年的日子里,人们总会把无尽的爱和欢乐抛洒,孩子们也会在那几日肆无忌惮无忧无虑.....长辈们总是回以“抿”而笑之,更多的是满怀喜悦和那份发自肺腑喜滋滋的表情,浓浓的年味在乡里,杀猪过年在农村,童年的“年”是记忆里不变的音符,是携刻在每个人记忆深处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