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下,道路两旁,车来车往。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倍感落寞。女孩的眼泪滑落脸庞,就像清晨的露珠划过温柔的嫩叶。
“到此为止吧,这不是我想要的爱情。”她的绵声细语,即使是这么让人痛心的话,还是让他觉得悦耳动听。
“好。”他的回答简单利索,没有像以前一样拖泥带水。眼睛里也没有了慌张和挽留。
她破涕而笑道:“你现在利落的样子,我竟有一点点心动。”
“谢谢,有缘再见。”
“好的,有缘再见。”
师父说,这世间本不是他该留恋的,总有一天他会回去,回到本该属于他的世界。
那天回去,他问师父:“我的世界在哪里?”
“心死方能大彻大悟,无心方能浴火重生,每个人都会起死回生,每个人都会有另一个自己等待觉醒。”师父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副颐养天年的样子。
他在厨房看着手里的菜刀,不解道:“心死是什么感觉?”
师父笑着看着他案板上还在挣扎的青鱼道:“大概像你刚刚开肠破肚的青鱼一样。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明白了。”
萧岚看了青鱼一眼,它的眼睛充满了痛苦和求生,不一会就变得黯淡无光。他手起刀落,青鱼身首异处,再不动弹。
“这样他就没痛苦了吧。”
师父笑道:“这样,他没了痛苦,而你的痛苦仍然存在,你又该如何?”
师父取来一把长伞递给萧岚。“明天上班,记得带上伞。还有,今晚没事的话,去找你的师兄师妹喝酒,受伤了,就应该借酒消愁。”
“师父说过,喝酒误事,不该饮。”他背起伞转身离开。
师父看着面前的酒杯自言自语:“傻徒弟,我说的是喝酒悟世,不该独饮。”
喝酒误事,喝酒悟世啊。
车水马龙的闹市,有一处僻静之地开一家古色古香的餐馆,名曰【笑傲风云】。这是萧岚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喝酒的好去处。但是以前的他,在这里从来不饮酒,也从不来这里。里面的人谈笑风生,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的风云人物。无论是老板还是服务员,通通是古代人的着装,连说话都是古腔古调。
来这里的人在这谈工作,谈感情,谈未来,聊过去。这里什么都可以说,一扇门隔绝了繁杂的世界,屏蔽了快速逝去的时间。这里只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布满尘埃和烦躁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