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深腰杆挺直,修长的大长腿将军装衬托得格外好看,如同行走的衣架。见他逐渐走近,杨念念竟有些不自在,胸口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
还未等陆时深走到跟前,周秉性就大声问道:“你们不在家煮饭,跑这里来干啥?”
“我带念念来看菜地,打算在这里撒点菜籽,以后吃青菜也方便。”王凤娇回答道。
周秉性瞥了眼身材瘦弱的杨念念,暗想她这小身板根本拿不动锄头,但碍于陆时深和杨念念在场,并未明说。
陆时深注意到杨念念腰肢纤细,手腕瘦弱,轻声说:“要是你不会种,想吃什么菜,我让采买员带回来。”
周秉性心想,团长也和他想的一样,认为杨念念挥不动锄头。乡下都说找媳妇要找身体壮实的,这话不无道理。杨念念虽然好看,但只能当花瓶,还是他媳妇好。虽然他不舍得让媳妇干重活,但总觉得媳妇这样的身体才好。
“有王大姐教我呢,有什么不会的我就问她。”杨念念哄得王凤娇心花怒放。王凤娇在一旁保证:“陆团长,你就放心吧,种菜我在行,保证教会念念。”
周秉性见媳妇开心,也咧着嘴笑:“团长,咱们就别管她们了,让她们去折腾吧。孩子上学一走,她们在家待着也无聊。”
陆时深眼底闪过一抹深意,没有说什么。这时,宋前程和孙大山从部队回来,看见几人,主动打招呼。
回到家属院,大家比较放松,见面像老友一样,没那么多规矩,偶尔还会开几句玩笑。不过,宋前程和陆时深只是表面和气,私底下并无交集,甚至对陆时深有些不满。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归根结底是当初宋前程站队站到了孙大山这一边,而孙大山在部队多年,却始终未能立下大功。相比之下,陆时深能力出众,出任务就立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团长。
瞅见二人走远,王凤娇翻了个白眼:“这个宋副营长也不好好管管叶美静,都坏到骨子里了,好好一块菜地都被她糟蹋了。”
周秉性刚准备回家,听到媳妇的话,顺口问:“糟蹋谁家菜地了?”
“陆团长家的呗。”王凤娇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你说她占用别人家的菜地,还有理了?宁愿全毁了也不愿意给念念。”
听到这话,陆时深皱了皱眉,却没吭声。周秉性也皱眉,觉得这是女人家的事情,他不好参与,但觉得叶美静做得过分:“念念刚来,年纪也小,你平时多关照她一些,别让她被人欺负了。”
“那还用说?”王凤娇瞪了他一眼。
杨念念笑着接话:“王大姐把我当妹妹看待,平时对我可好了。”
四人很快走到周秉行家门口,周秉性和王凤娇进了院子,杨念念跟在陆时深身边往家走。陆时深有意放慢步子,让杨念念跟得不那么吃力。他低头看了眼杨念念,淡声说:“只要你有理,不用怕谁,出事儿有我兜着。”
这句话听在杨念念耳朵里,却胜过一切情话。她嘴角上扬,眉眼弯弯地盯着陆时深,故意问:“那要是我没有理呢?你是不是要跟着别人一起批斗我了?”
陆时深没跟女生接触过,面对这种刁钻问题,他如实回答:“没理回家关起门,我会给你说道理,不会在外人面前批斗你。”
杨念念见陆时深一脸认真,笑得差点岔气:“我去煮饭了,等会儿安安回来该饿了。”
杨念念的笑容就像一抹阳光照进了陆时深的心,他整颗心都是暖的。他跟着杨念念进了厨房,见杨念念准备蒸米饭,便主动帮忙洗菜。杨念念拿了一小块腊肉丢进菜盆里,让他一起洗。她轻声念叨:“你在部队训练辛苦,安安又在长身体,得吃点荤腥。穿的可以差点,但吃的不能太差。”
“我津贴加上补贴,一个月有一百块钱,你不用那么节省,也不用管别人怎么说,该花就花。”陆时深将腊肉切成小块,动作娴熟。
杨念念惊讶于陆时深的津贴之高,要知道,安城厂里职工的平均工资也就二十来块钱。她眨眨眼:“你津贴这么高,岂不是存了好多钱?”
陆时深以为她怀疑自己有私房钱,解释说:“当团长津贴才这么多,之前的钱寄回老家盖房了。”
想到这些,杨念念心里又有些酸楚,瘪着小嘴不吭声。陆时深不知她为何突然情绪低落,主动找话题:“你打算做什么小生意?”
杨念念说:“还没想好,明天去城里看看再说吧。”
陆时深注意到杨念念的衣服已经洗得泛白,袖口还有毛边,显然穿了很久。他皱了皱眉:“顺便去买两身新衣服吧。”
听说现在老家结婚流行要三大件,他和杨念念没办婚礼,也没给彩礼,终究是亏待了她。
杨念念刚想说话,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李丰益急匆匆跑来。看见陆时深在厨房,李丰益愣了两秒,猛然想起有正事:“团长,老首长有急事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