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坠落,伤心欲绝,你却满脸微笑

2017年7月31日,12:07

最近半年以来,我好久没有记忆清晰的梦境,一方面是处境优渥,烦心事少,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懒惰,就算是有了,也总拖着不记不解。

梦这个东西,很奇妙,对于梦境的记忆往往是极其短暂的,意识逐渐恢复之时,记忆最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还睡意朦胧,一个回笼觉睡回去,再醒来,基本上会把之前刻骨铭心的快乐和痛苦忘的一干二净。

这半个月我身体一直也处于一种疲劳的状态,总觉得浑浑噩噩的,今天午休十分,我偷偷溜进小会议室的沙发上打盹儿,迷迷糊糊睡着,进入一个无比清晰的梦。

梦境很真实,以至于我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醒来后我头痛欲裂,呼吸困难,强烈地感受到一种从梦境中带出的真实的痛苦。

一个梦,由两个场景构成,关于同一个人,我的三妹。

第一幕梦境是,我和妹妹两个人在宾馆前台,那一家还不错的宾馆,大厅很气派,新风系统里的香味很好闻,我俩从前台走过,径直走向房间,就住下了。

不多会儿,突然听到敲门声,很急促,我隔着猫眼看到是一大圆脸男子在门口,说是此酒店保安,我打开门应了一声,他跟我说:“你们没办理入住,不能住在这里。”

“这个人态度真糟糕。”我当时心里这样想,但也没想很多,心知我们确实也没办理,就随口说:“妹子,你要不快去办理一下入住哈。”

三妹想偷懒,在外面走累了根本不想去,我就找了个借口拖延,说马上会去办理,那个圆脸男子便走了。

关了门,三妹安心在浴室洗澡,我收拾东西,突然越想越不对。

首先,那人若是酒店人员,为什么不穿制服?其次,那人如何得知我没办理入住?第三,给他开门的人是我,我也没有完全打开门,他怎么知道我房间里还有别人,跟我说话都是说“你们”。还有很多难以解释的问题。

我突然很害怕,赶紧把还在洗澡的三妹喊出来,跟她商议。

毕竟三妹还是年轻,半天也没明白我的疑虑,我便直接对她说:“妹,我觉得那人可疑,此屋可能有摄像头,我们有危险了。”

她听后大惊失色,由于匆忙从浴室出来,身上只随意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立刻害怕的钻到床底下瑟瑟发抖。

我则在房间里四处寻找摄像头,耳旁似乎还能听到那大圆脸的声音,我更加确信这间房间有古怪,一边跟他对峙,一边翻箱倒柜地寻找,但好像最终没有找到。

这个梦在变幻中慢慢结束。

第二幕梦境是,大白天在菜市场最繁华的路段,我和三妹一起去闲逛。

大街上自然是人来人往,小城市里的菜市场,小商小贩和买主讨价还价不亦乐乎,三妹此刻的打扮的十分奇怪,和环境格格不入,眼妆很夸张,穿着很露骨,荧光绿的颜色,还有些衣不蔽体。

我们一起走到路边一个排放下水排水口(方条格那种排水口),我正打算去买点说说,突然间三妹着魔似的坐在地上,开始摆出各种怪动作,扭动着腰,变化着面部的表情,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胳膊和腿极不协调。

我一开始还以为她在跟我闹着玩,谁知随后她行为开始失常,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动作也越来越夸张,脸上的妆容也越来越模糊,身上原本随意的衣服也开始滑落。我刚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呆滞了几秒钟,随后感觉她的身体在变软,好想要从排水口的缝里渗入到下水道里面去,她扭着扭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地下。

我站在下水道口边不停地喊三妹的名字,我旁边有个男的,哼哧哼哧帮我打开了那个方型排水孔,他的特征我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上身赤膊,皮肤每个毛孔都爬满污垢,脏东西吸附在他的汗毛上,我忍着恶心对他说谢谢。

其他的我也顾不上,只看到三妹沿着下水管道里的梯子不停地往下爬,我大喊:“三妹,你快上来!.......”她不回答我,只是笑,好像在那里很开心。

地下都是各种污水混合在一起,我看她爬在一根管子上向下滑,越滑越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我着急地大喊:“快报警啊,我妹妹要掉下去了!” 我爸爸及时赶到,帮我报警了,我瘫软在地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堵的水泄不通。每个人都眼睁睁看着我三妹,指指点点,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们似乎在期待着三妹坠落的那一刻,突然,扑通一声,三妹掉进了发绿的污水池,她吓得尖叫一声,好像呛了水,我开始在岸上哭,她好像认出我了,对我比着嘴形,我知道她是在跟我说:“这里还不错,很好!”

我揉揉眼睛,猛然间像看到幻觉一样,发现池子里不只有三妹一人,好像还有很多人,她身边正好有一个人离她很近,她依傍着那个人,好像很安然。

我看到她一直望着我,似乎是要告别,我在地表绝望地大喊三妹的名字,但是她和水里的那群人突然转身,一起消失了。

地表的人都唏嘘不已,我抬头望天,黑压压一片,内心沉闷痛苦,晕了过去。

我意识开始恢复,已经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睁不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之后,感到头痛欲裂。

这是梦?还是真实?

三妹是我在家族的兄弟姐妹中感情最好的一个。今年刚满18岁,一考完大学,她说想我,就一个人拖着行李来北京找我,陪了我几天。不过,她的成绩一直不太好,今年只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学校。

三妹也是最让我挂心的一个。她的前途我比她还要在意,我生怕天真无邪的她因为单纯被社会欺负,怕她错失良机,怕她误入歧途。但是我不是她,不能替她做一切决定。她依旧有她的倔强,我们谁也无法改变。

在我的梦中,她很懦弱,她在下沉,她身处泥潭而不自知。

我的绝望和痛苦,无法唤醒她。

我醒来之后用10分钟把这段梦境记下来,细节基本上都还原了,但这个梦和以往不同,我印象很深刻,过了一段很长时间还是能想起那个让我悲痛欲绝的场面。

这个梦让我难过了很久,不敢往后想。

罢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我午睡的房间里大概甲醛超标了,我中毒了也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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