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学习生活是紧张的,虽然如今的营养是都能跟得上甚至有些已经营养过剩了的。但学生的体质真的还不如当年八十年代的前辈们。为了不让学生们一个个病怏怏的或者大腹便便的,学校在紧张的学习任务之余又给我们增加了一项锻炼任务。自然便是跑步了。
我们自然是没有什么时间来跑步的,如果在早上加上晨跑的话估计一个学生都不会来,所以学校也是体贴,在上午的第二节课下课的大课间用来跑步。
然而实践了一个星期,发现了一个问题。全校一起跑步是在是声势浩大,让我们这玲珑的校园显得有些紧凑了。所以一个星期后,改成了广播体操。从而后来又有了每年一度的校广播体操比赛。
我是十分嗜睡的,一开始做广播体操时还象征性的跑去伸伸胳膊抬抬腿,后来便经常借口去上厕所然后偷偷溜走。
这天喇叭里的广播体操口号刚落,我擦擦屁股出了厕所开始往教室走。班级里乱哄哄的声音我已经习以为常了。然而就像那首歌唱的,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我们班最怕的就是嘈杂中有吵闹声能够让你清晰地辨别出来是在争吵什么。
要说每个班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有些混混气息的男生,即使是在尖子班也不例外,更何况是我们这么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尖子班。他叫于杰。
而这次事故的另一个主角是梅亚楠小团体中的一个,叫做柳苗。一个黄色短发的女生。事情无巧不成书,要说在这个班里最活跃的也便是他们这么一个小团体,因此现在仔细想想这一学期里发生的几次“事故”也是都和他们有关。
但这次发生冲突的人不再是几句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便能够顺利拿下的人了。
于杰不是一个那么好脾气的人,而且仗着自己在学校甚至社会上有几个身强体壮的朋友兄弟,平常更是有几分崇尚一言不合用拳头解决的性子。
或许我从小就不爱凑热闹,所以连撞上个热闹都总是知所然不是何以所然。这次又不知为什么,我走进班里的时候,气氛已经僵到了无法呼吸的地步。
教室是东西方向的,于杰和站在教室北面,柳苗站在教室南面,看上去是在对峙着。
“靠,我就看他今天能把我怎么样?”如果你以为这是于杰的台词,那你就错了。没错,这是柳苗的话。
“你最好别惹恼我,不要以为我不会打女的。”
柳苗却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嘲讽道,“哟,我看你今天动一个试试?”
哐当一声,本来紧张的气氛像玻璃落地一样吓了在场所有人一跳。并不是突然而来的声音,而是发出这声音的于杰的行为。
本来于杰已经转身要回座位,所有人都以为这场风波就要平息,没想到于杰听见柳苗的话,突然转身,抓起面前的凳子直接朝柳苗的方向扔了过去。一些女生已经吓得抱住了头,仿佛不忍心看到之后的场面。
不过或许是于杰故意扔歪了一点,凳子刚好几乎擦着柳苗的衣角撞到了右边的墙上。只留下柳苗一张吓得刷白的脸。
“于杰,你干什么?你一个男生和柳苗耍什么威风?”一旁的梅亚楠反应过来,冲着于杰吼到。
于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本来已经面无血色的柳苗仿佛因为有人支持而重燃了斗志,骂道,“艹你妈的,你怎么不敢真砸?”
对面的于杰一声不搭直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住柳苗的脖子,柳苗瘦弱的身体如同被提起来了一般,直接随着于杰的前冲撞到了墙上。所有人的这一瞬间的一口气瞬间卡在了嗓子眼,然而这还不算完,于杰直接一拳打到了柳苗的左脸上,才将柳苗扔在了地上。
“靠,于杰,你是不是男的,对一个女生下那么重的手。”看着捂着脸痛苦地坐在地上的柳苗,梅亚楠对着于杰吼到。于杰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话也没说,扭头慢慢地走回了座位。
梅亚楠只好扶起这回彻底泄了气的柳苗去了医务室。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后来始终没有人报告老师,连柳苗她们自己好像也没有说。所有人都知道后来柳苗的耳根那红肿了好几天。于杰一拳没有打到正脸上,却打到了耳根上。
或许是畏惧于杰,又或许是这个刚刚组建的班级本就尚没有什么凝聚力可言,这件事或许所有人都会清晰地记得,但班主任却始终没有得到一丝有关这件事的风声。
熬呀熬呀,终于又熬到了期末,这混乱的一学期终于要结束了。
据小道消息说学校下学期会将班级打乱重新编班,我不禁开始期盼下学期。编班的依据却仍然是老一套没有变,以这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来分班。虽然我成绩没有多少进步,但所谓瘦死滴骆驼比马大,更在于环境如此,能做到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也不会很多。
然而期末考试时却再次让我失望了。
对于作为分班依据的期末考试,监考并没有更加严格,这势必让很多人钻了空子。考试时我便亲身经历了一次。
这场考试是考数学。由于我从上初中以来对数学的厌恶和对自己的放纵,数学于我而言便是那阿克琉斯之踵,但我仍自恃着小学时便养成的好学生的优秀品质,就是考试不会就蒙,不留空白但绝不能作弊。我是十分讨厌作弊的行为的。并不是有什么高尚的理由,纯粹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来说我不会作弊,那么作弊行为就是对我的不公平。
我面前摆着一张洁白纯洁的数学试卷,从头看到尾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便完成了。实在是对着纯洁的答题卡无从下手。但又不好直接走人,只好在考场里干耗着祈祷上天赐我智慧之光能够让我灵光一闪再突然领会出一道出题人的深意。
事实再一次证明了马克思爷爷无神论的真理性,没有神灵庇佑我。我只好观察着周围的人的表情好姿态来判断这次的数学试卷难不难,如果眉头紧皱,那说明我们的差距可能会小一点,如果试卷翻的很果断哗哗的,那我估计我政史好不容易挣来的一点点优势又要填数学这个无底洞了。
我清楚地看到我左前方的一个女生偷偷摸摸地掏出了手机,她桌子上放着一包抽纸,她从容不迫地将手机放在后面,点弄了起来。
我在气愤和蔑视之余也不禁赞赏这位女生的心态。在监考老师眼皮底下居然能够如此堂而皇之地淡如清风地用手机,也不可谓不是一种品质。
对于这个女生我是很有印象的。她是我们隔壁班的,很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由于学校每天要做广播体操队伍挨着的原因,我经常见到她从班级里蹦蹦跳跳地出来,甚至经常注意到她,因为重点是她很漂亮。
偶然一次,广播体操站队准备阶段,我无聊地四下张望,看到她下摆蓬蓬的白色公主袄,厚厚的围巾,然后从班级里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单从外表来说,她绝对是佼佼者,而且肤白的女生对我来说有绝对的杀伤力,而她正是我十几年来见过的女生里能够拍进前三甲的肤若凝脂的女生。
如今这一次,她的形象不禁在我心中打了个折扣。
我虽然对于作弊行为很不齿,但也从没有去揭发举报过,只在暗暗告诉自己,这种投机行为到最后绝对是没有什么用的。
但天意弄人的是,我下学期却真的与她分到了一个班。
无奈只能让人感叹,只要“努力”就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