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午夜,我还是不忍释卷。我的大脑,我的眼睛,我的躯壳,我的神魂,外加这具包举以上器官的臭皮囊,还要嘶嘶着挣扎,嗷嗷的夜鸣。我决定暂停目视,插上耳机,先过遍耳瘾心瘾。就这样,明个天明,第一缕旭日东升时,再王巴瞅绿豆,晚安!
离经叛道。经可以离弃,道可以背叛。
是的,这是由着本性找回畅游自由的无穷逍遥,如鲲鹏扶摇青霄万里,御风而行,但有个问题会相衍而生,就是所谓的文明秩序要散沙一片,虽说这种人造的文明饱含着虚情假义。而暴力、抢劫、杀戮、色虐、战争等一众洪水猛兽必将又次沉波泛滥。
街上相遇,互道吉祥,大多是种场面上的伪饰,但正因掩盖,才会把人心中欲火锻造的魔鬼捆绑上铁链,这也不是一句勇敢所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在爱泼斯坦、吹牛老爹、赖昌星,还有八零后三哥等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权色一统的圈子化中,都看到了正邪矛盾暗黑光烛的角力激变。
韩国人,诺奖的喜悦还未激荡散尽,舆情就有了反转。未成年孩子的家长,纷纷吁请,书店下架韩江的作品。不难理解,他们担扰、畏惧,想阻索的东西。我拜读了《素食者》。不类书评家所云,禁锢女性身心自由的控诉,也非书中那句“你不吃肉,别人就会吃你”的话而震颤。《狂人日记》早已珠玉在前,且更宏观,对人性蒙受摧残的悲愤,可谓震聋发聩。恰恰,韩作里,不必讳言,是胎记那个章节,在英蕙的裸体上作画。邪恶又美丽的肉欲,像胃的饥饱,不断在吐故纳新。想去,也不算什么新鲜的玩意。岛国作家的笔下,甚至秦馆樊楼的琥珀杯光里,人体寿司宴、海鲜宴不也在挤眉弄眼吗!
还有条纹哥,盯肉门洛阳纸贵。男人好丰乳肥臀,姐姐爱弟弟的八块腹肌。稠人广众里,这哥们儿,被好事者曝光,就成了渔色的笑徒。我到感佩此人的真率,而此真,放南为橘,置北为枳。习相近,心有异。真理都是真实的,而真实的不定是真理。
在现世,只在星星斑斑的角落,纵放着这样奇异的花。那带着波德莱尔气味的花,一旦解缚,会让人类重回茹毛饮血的野旷之莽原;再次混同于跟凶兽猛鸷逐奔争食;立在不毛的高丘上,手握尖茅向一轮泣血残阳嗥叫的石器时代。
无可奈何的,岁岁年年,一个一个轮回,大多数要在一声声叹息中安于现状,在心头做悠悠无期的遥想,八千里路云和月,由生到去,化成一抹轻烟任风而游。
由此,设置在哲学、艺术、伦理等学林的层面,讨论未为不可,而以公开的面目行走于白花花的阳光底下,就凸显了张扬,呐喊着离经叛道了。
这个人以群分,物以类聚的社会,有些事,许懂,不许说,即使要说,也得蔫声细语,闪烁其词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