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风的衣裳
之前写了《楚乔传》的三个帅哥——宇文玥、燕洵、元嵩,现在写写里边的大boss——大魏皇帝。初登场,便让人觉得这个皇帝不一般,他貌似谁也信不过。
驻守燕北的定北侯燕世城本与他亲如兄弟,他却对他处处设防。他要宇文玥重启谍纸天眼,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搜集燕世城谋反的证据,但是他也知道宇文玥与燕洵是最好的朋友,他对宇文玥恩威并施,目的是既想要宇文玥好好寻找证据,又不能打草惊蛇。
在这里,给这个演员一个大大的赞,他这个皇帝演的非常好,常常用沉吟的语言和一副殷切的神情,给人一种错觉,以为他所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可是,又常常感觉话语间别有一番深意。
其实,魏帝就是一只怯懦、贪婪、自私、狡诈的狐狸。他时常释放出一些信息,让他的臣子互相争宠、倾轧。
他认为宇文玥办事不力,临时将谍纸天眼的掌管者交与宇文怀。无奈,宇文怀更不是合适的人选。
柔然进兵,燕世城英勇大败敌军,本来这天大的喜事应该让魏帝高兴才对,可谁知这更加激发了他对于燕世城的恐惧。他以燕世城与柔然军队私相授受为由,欲对燕世城问罪。宇文玥多次暗示燕洵皇帝的意图。只是,燕洵一方面出于对楚乔的儿女情长,一方面沉浸在燕北御敌大胜的喜悦之中,加之,魏帝对他的态度一如既往,因此开始时并未在意。
燕洵的母亲白笙,知书达理、貌美如花,是大魏太后的干女儿,与魏帝青梅竹马,魏帝对她喜爱非常。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笙喜欢的是燕世城,这也为燕世城的悲惨结局埋下祸根。
在魏帝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不能言明的隐痛。他爱白笙,他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白笙理应选择他啊。可是白笙偏偏跟着燕世城走了,“你燕世城是我的臣子,你怎么能跟我抢女人”!他恨燕世城在白笙心中的地位,也嫉妒燕世城的优秀。皇帝嫉妒大臣,岂非滑稽之至!为只为后宫佳丽三千,无奈不如白笙一人啊!
燕世城一生战功赫赫,忠心不二。只是,物极必反,功高必然盖主。魏帝找不到燕世城谋反的证据,却整天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他做梦被燕世城砍了首级,吓醒后萎靡不振,惶惶不可终日。燕世城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魇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终于,他不能忍了!他要证据,找了宇文怀。宇文怀想,好啊,你要证据,那我就给你证据!宇文怀说是四宝山一块奇石上长了一颗巨松,这是天降福瑞,带皇帝去看。“恰巧”遇到村民们推着一块黄石,上面刻着“ 魏帝将亡,燕主天下 ”几个大字。
魏帝看后震怒。于是,燕世城谋反的证据就有了。适逢大梁谍者的栽赃行动,还有燕世城手下一个谋士东方忌的推波助澜,为燕世城的“谋反”添加了更多的证据。燕世城得到虚假的消息,以为燕洵处境堪忧,亲自奔赴大魏救子。却不料中了宇文怀等人的埋伏,被宇文怀一刀削了首级。
大魏军队随后血洗燕北,将燕氏一族除燕洵和白笙外,全部斩首。燕世城的首级被送到魏帝面前。大殿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魏帝涕泪纵横,声音凄惨地哭着。作为观众,我先是不解,然后释然。
我知道,魏帝的伤悲是真的。魏帝从小与燕世城情如手足,齐王叛乱,燕世城背着年幼的魏帝在敌军中奔突,那一年燕世城才17岁。魏帝的江山,是燕世城用一身的血与伤换来的。如今,他再也不能与之如兄弟般畅谈、切磋,让他如何不悲伤!
正悲切中,他话锋一转,控诉道,“你功高盖主,燕北百姓,只知有燕世城,不知有大魏啊!”
一语道出,燕世城被杀的祸端。其实,魏帝心中又如何不知燕世城的忠贞啊。只是,燕世城太优秀,被众多百姓拥戴,他没有任何的诟病。可是太优秀本就是错,一个人有毛病不怕,瑕不掩瑜,可若太优秀了,如何让统治者不防呀。曾经同患难、共富贵的誓言,不过匆匆数年,就随风而散!
魏帝抱着燕世城的首级,慢悠悠地旋转,像是在与心爱之人共舞,他的眼神中是病态的得意与疯狂。他轻声慢语地说着,已在皇陵中为燕世城留了位置,让他有什么委屈与不甘都等自己下去后,再诉说!魏帝的这一系列举动,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变态,他爱燕世城对他的恩德,也恨燕世城的功高盖主。为了大魏的江山,他顾不了所谓兄弟的情谊。宁可错杀,也不可日后后悔!
他以为杀了燕世城,他的梦靥就结束了,殊不知,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九幽台”的惨烈。白笙为了救燕洵,屈尊求魏帝保全燕洵性命,亲自赴九幽台验尸。面对白笙一字一句的控诉,在场有良知的大臣和士兵都为之动容。宫中的皇帝冥冥之中也像有感应似的,身躯微微摇晃。如果说杀死燕世城,他还有一丝愧疚和悔恨,但是与巍巍皇权相比,这一丝的情绪又有何足道!
白笙控诉完毕,以头撞鼎,自杀身亡。弥留之际,眼前闪过的都是燕北的青山秀水。白笙最后的话,是说给燕洵的,她要燕洵忍辱负重地活着,强大自己,将来报这血海深仇。
宣旨太监回宫后,将所见所闻禀明魏帝。魏帝起身,颤抖不已,几欲摔倒。这时,我想,他的心里是满怀着对燕世城一家的深深愧疚和对白笙的依依不舍之情吧。
九幽台事件,是整个《楚乔传》的分水岭,自此以后,剧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彻底改变。
再三权衡之下,燕洵的性命得以保全,魏帝将其囚禁在莺歌小院三年。三年中,想要燕洵死的人太多,外有大梁谍者,内有宇文怀、魏舒游、赵西风等人,他们三天两头地派杀手前来,招招见狠。魏帝心知肚明,却并不阻止。放了燕洵,一是因为与白笙的情谊,二是各个门阀都将燕北视作一块肥肉,欲吞之而后快。在没有更好的人选接管燕北之前,燕洵无疑就是最好人选。
可是,在宇文玥和淳儿那里,这样引导魏帝,是为了救燕洵的生命。而在魏帝这里,这不过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留下燕洵,他本就心不甘情不愿,于是,对于各派杀手,他采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一面假意安慰燕洵,一面并不深究。
魏帝的暧昧,各方都看在眼里,于是依然寻机会暗杀燕洵。宇文玥派月卫时刻注意莺歌小院的动静,常常在暗中保护燕洵等人的安全。
多疑的魏帝不满意宇文玥对燕洵的态度,令宇文玥去边疆镇守。无奈之下,宇文玥离开,命月七照顾燕洵。为分散宇文怀的精力,设计让宇文怀看守皇陵。
燕洵和楚乔在莺歌小院度过了三年的时光,而魏帝也要履行承诺,三年期满,燕洵回燕北继承侯位。于是,各方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
燕洵借围猎之机杀了赵西风,并巧妙地嫁祸给魏舒游。魏帝心中其实不无疑惑,但他也想借此机会牵制一下各大门阀的势力,于是顺手推舟,导致重臣魏光大殿之上手刃爱子。
后来,又在燕洵和楚乔他们的推波助澜之下,查出魏光的各种罪证。魏帝不顾魏贵妃苦苦求情,宣判除了被宇文玥极力保护下的魏舒烨,其他魏氏族群全部被斩。魏帝的狠厉可见一斑。
淳儿为了让燕洵安全回到燕北,求父皇给二人赐婚。魏帝本欲让淳儿与大梁和亲,但听淳儿这样说,便想到一条毒计。他想在二人大婚当天,趁其不备,杀掉燕洵。燕洵起初也不同意,但后来也想趁此机会谋反,于是便默认了。
可怜淳儿,一心以为可以嫁给此生最爱的燕洵哥哥,整日里开心地准备婚事,却被贵妃痛骂,贵妃明白其中的利害,知道魏帝和燕洵都只是在利用淳儿,可是淳儿却义无反顾。在她的心里,只要能嫁给燕洵,怎样都可以。
魏帝其实也知道燕洵的打算,只是他自以为准备的天衣无缝,量燕洵插翅难逃!魏帝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为了除去心头大患,竟然不惜押上了口口声声最疼爱的女儿的一生幸福。
大婚之日,燕洵果然造反,被淳儿得知。淳儿天真地以为燕洵造反是因为不想与她结婚。她抢先跑到大殿,声泪俱下地求父皇取消婚约。以为胜券在握的魏帝,无视淳儿的悲痛,命元嵩将淳儿拖走。并许下重金,杀了燕洵,悬赏万两黄金。
燕洵杀红了眼,魔心大起,见谁都杀。一时间,长安街上,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在撤离的过程中,元嵩刺杀燕洵,被燕洵斩断了一条手臂,淳儿也被燕北军轮奸。魏帝偷鸡不成,损失的又何止是一把米。他又恨又怕又痛,从此后,更是天天生活在胆战心惊中。这是他罪有应得,是他无端猜疑惹下的祸端。
他愧对燕世城一家在先,被燕洵惩罚在后。
他可恨又可怜。他自小遭遇齐王叛乱,如果不是燕世城拼死相护,早已尸骨不存。于是,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坐在皇位上,他害怕藩王造反,要求他们送质子前来。送了质子又如何,他还是害怕。于是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对于妃子,他要平衡娘家的势力;对于儿子,也怕他们抢夺皇位;对于曾经心爱的青梅竹马的白笙,他狠心让她失去所有亲人而生无可恋;对于心爱的女儿,他也要算计。其实,一切的借口,都掩盖不了他胆小、自私、狠厉的事实。
身为皇帝,他没有英明的决策、睿智的头脑;身为丈夫,他的宠爱不过是权衡利弊的工具;身为父亲,他同样猜忌心重,不顾惜子女的终身幸福。
这样一个九五之尊,每天在高高的皇位上,自以为有着生杀大权之人,其实没有一天放松神经,开开心心地过上舒适的生活。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安全感,别人给不了他安全感,自己也给不了安全感。
燕洵经历了九幽台的惨烈,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如果说,当年,魏帝对于燕世城还仅仅是停留在猜疑上,如今的燕洵,却是他枕侧的一把利刃,不知在何时,这把利刃就会刺穿他的胸膛,割下他的首级。
他如何能不怕,然而,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出来混,早晚要还的,何况,他种下的是血海深仇。这样的恐惧,比之当年的假想敌燕世城,更是千百倍的噬心。
就让他在誓死要保卫的皇位上坐等吧,坐等燕洵来完成他的使命。那一刻的来临已为时不远,只是不知,那时他会不会为他曾经对燕世城所做的一切真正后悔呢?还是,他更后悔没有斩草除根,留下了燕洵这匹复仇的狼?
他还是大意了,他以为,燕洵没有心肝的吗?如此的深仇大恨,是你魏帝再给多少好处,也不会忘记的。否则,枉为人子!
对于魏帝来说,心里没有安全感,如此地活着,坐拥天下又有何意义!幸福吗?快乐吗?其实人这一生,无论表面有多么风光,内心的安宁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不知道,在最后一刻,他是否能够真的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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