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说中那只是一个飞禽走兽奔走互食的年代。凶狠的兽狡猾的禽,迷失在自然的法则里。单个的生死,如同一片树叶的凋零,很少会被当作一叶知秋,直到它的出现。
他的诞生与一次惨绝人寰的血腥大战有关,那注定了他的凶残,也注定了他的蜕变。他,将是这个世界无可取代的救世主。
前所未有的残忍杀戮,方圆不过二十里的地域,两个双方,对峙。两个双方,两队部落的飞禽和走兽,最后可能的生存地域。种种原因,求生的渴望,绝杀的欲望。
天昏地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天地变色。恶战之后,所剩生灵寥寥无几,天地变异,赤日胜火,云卷风啸,地裂山崩,战场中心如受巨石从天而降的重击,晃,晃,晃到无法忍受,一点点,不停地,撕开,好比四只野兽同时咬住猎物的四条腿,像是毁灭。被触动的血水缓慢地流向裂谷,犹如孤独死去的苍鹰。
过了多久?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甚至几个世纪?只知道有一天裂谷已扩大到天边,也许越过了天。里边,流动的血水,咆哮着,震撼天地。只是表面不再是鲜红或者带点黑的红,甚至已不见任何红色。森林沧海,已是一片碧蓝。
浩大缥缈的碧蓝下面,深邃冰冷,似乎透露着巨大的杀机。鲜艳的血水,曾深埋于此,日月的精华,仇恨的怨气,黑暗的诅咒,渗入其中。血水慢慢凝聚,溶化,如同血染的浆泥,散发着鱼群腐坏般的腥臭味。
多久之后,已无从考证,一个庞然大物从海中毫无征兆地腾跃而出,溅飞的水珠如同倒流的瀑布,一圈圈波动的涟漪不断扩散着,似乎宣告着他的来临。他在海上舞动着,为来到这个世界,欣喜,新奇。
那些宣告的使者不辱使命,涟漪扩散到海的边缘,一个野兽的群体正在饮水,惊讶这从未见过的如此奇怪的涟漪,突然望见到那陌生奇怪的混合体—— 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却说不出究竟像什么。腾跃,泳动,如仰天长啸,如游弋天际。
那个庞大的怪物,那群受惊的野兽,似乎时间在此产生了意识,接下来的战斗似乎在所难免。威胁,然后挑战。
几天后,再次出现在海边的,是多得不亚于浪墙的野兽,狂野而震撼的吼叫;天空一片彩色,飞禽拍打着翅膀,扇动着海面, 波涛不断地涌动,叫唤着那只被敌化的怪物。毫无动静的海底,仿佛暗示着他的不愿参战,愤怒的群兽飞禽,歇斯底里的狂叫。终于,风越刮越猛,波涛越来越大,也许是已波及到了海底,他暴怒了,不久,海面上,他突然腾空而出。毫无准备的飞禽瞬间暴乱。溅起的水珠,扑动的翅膀,尽管如此,重重飞禽如同天罗,他似乎怎么也冲不出这重重包围。挣扎,惊吓,突围,紧逼。
最后唯一的出路,誓死拼回海底。他成功了,因为庞大,因为求生。
然而,海岸上,同样动荡。被削尖的竹子,参差不齐地射向海底。筋疲力尽,他做着最后的生死搏斗。不幸,中竹了。鲜红的血,喷涌而出,幻化成花样。慢慢地,一朵血红的莲花出现了,旋转着。那竹子突然爆破,一个奇怪的东西随之而出,跃上莲花。
接着,无数莲花从海底浮出,满载着海泥。那奇怪的物体,捏泥,捏成自己的模样,被扔上岸的,不可思议的,活动了。逐渐,数量悬殊,到数量相当。直立行走的怪物,令野兽惊恐。
以后,直立的怪物成了主宰者,被称为人,创造他们的是女娲,他们的图腾便是创出莲花的龙。
( 写于大概6年前,还在大学宿舍做着一堆的白日梦,多年以后,再看,依旧可以看到当年坐在屏幕前面无表情而又心底沉重的那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