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Miko是凉茶麻麻
从游乐场回到小围院门口,麻麻把怀里的姐姐放下来,拿钥匙开门,心里想着赶紧回家洗澡睡觉。平日里姐姐晚上都是九点半左右躺床上睡觉,而今晚,此时已经快十点了。
从小围院进来后,有左右两条路可以到自家所在楼座。
姐姐白天喜欢走右边的路,因为会经过一座小桥。它的桥面是平直的,由左右两块石板拼成,中间那条拼接缝由于年久藏污变得黑乎乎的。小桥左右两边的深灰色铁管栏杆,麻麻猜测该是何时加上去防止幼童落水的。小桥的长度在1.5米左右,短短几步便可走完。
尽管这座小桥极为简陋,可依然深得童心。然而到了夜晚,也许是这条路昏暗些,姐姐不喜欢选择这条“夜路”。
今晚,姐姐进围院门后直接选了左边的路,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嘴里说着:“青蛙。”
对蛙鸣声习以为常的母亲没留意这演奏会是何时开始的,但也回应着女儿:“哦!系呀,青蛙。青蛙讲咩啊?”
女儿睁大眼睛看着母亲,期待着答案。母亲边走边说:“你听,青蛙讲‘呱呱’。”
然而麻麻回头时,发现姐姐还站在原地。麻麻只好去把她抱起来,然后发现了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麻麻问她是否想看青蛙。她答道:“想睇呱呱。”
蛙鸣声突然停了,小围院里静悄悄的,各家的小朋友该是都入睡了吧。
麻麻忍住对黑夜中呱呱们和虫子们的恐惧感,抱着姐姐走到干涸已久的小池塘边。前几日连续数天的大雨让小池塘有了一些生机,也有了一些生命。
此时的母女俩,小的站着,大的蹲着,看着黑漆漆的小池塘,只闻蛙鸣不见蛙影。麻麻抱了抱姐姐,说:“好可惜,黑墨墨,咩都睇唔到。”
此时麻麻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说:“走吧走吧,快走吧,要回家睡觉了。”
最后,麻麻拿出手机,打开了电筒,朝小池塘里照了照,发现了几只小青蛙。但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于是麻麻带姐姐换了一个位置,朝下望去,可以看到三只小青蛙。小青蛙们倒是淡定,一动不动的。
麻麻给姐姐讲:“你睇,青蛙有几条腿?一二三四,四条腿。青蛙系咩颜色?”
姐姐指了指池塘里的小动物:“黄色。”
“咦,奇怪哦,书上嘅青蛙系绿色,呢度嘅青蛙系黄色。点解嘅?麻麻觉得可能系书上青蛙生活嘅湖水比较绿,所以就系绿色。呢度嘅水有D邋遢,所以青蛙系黄色……”麻麻编不下去了,转移话题:“青蛙系度做咩?”
“青蛙跳舞舞。”小姑娘回答。
麻麻说:“青蛙跳舞舞啊?青蛙跳舞舞……青蛙可能系度冲凉哦,好夜啦。青蛙要冲凉训觉。我们都翻去冲凉训觉啦,好嘛?同青蛙拜拜啦。”
姐姐乖乖地摇摇小手道再见,牵着麻麻的手走了。刚走了四五步,姐姐突然扑过来抱住麻麻,用有些急促的声音喊:“啊!啊!青蛙!”麻麻以为是自己刚刚用手轻抚她的后脖子吓到她了,蹲下来问她哪里有青蛙,告诉她青蛙都在池塘里。
姐姐更激动地喊着:“青蛙!青蛙!”
在眼前这一片漆黑里,戴眼镜了依然视力不好的麻麻根本看不到什么青蛙。但麻麻还是决定打开电筒看看。
麻麻用手机电筒照了照草地,在半米外,发现了一只正在蹦跳的小青蛙。麻麻很惊讶,难道说,姐姐刚刚是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发现了它?
姐姐又看了一小会儿,满足地跟着麻麻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