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计算、算计二
林小米不熟悉路，找到公交车，又换了好几趟，再赶到陈卓阳公司，已经到大中午了。陈卓阳已经回来了，淡淡的倦容上面是大写的笑盈盈，应该是项目谈成了，而陈卓阳还没有发现他电脑里的资料已经外泄吧？
陈卓阳回他的公寓休息，林小米也跟了过去。看着陈卓阳平静地躺在床上，林小米对着他大喊：“阳阳，娜娜拷走了你电脑上的代码，你快点想办法，她拿去卖了300万。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一点反应都没有，林小米觉得无奈这两个字一定是在这种情况下发明出来的。对于这个世界，她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无穷无尽的无奈……
一步一步过房子的每个角落，里面已经没有半点林小米的气息，陈卓阳也许已经把自己忘记了。时间是治疗情伤最好的药，也是最无情的药，将所有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冲刷干净，堙没在岁月的长河里，激荡不起半点涟漪。
对着那张大大的双人床，想到陈卓阳那句去我那，林小米犹豫了下，选择躺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迷迷糊糊中，看到陈卓阳拿着电话从床上跳起来，然后套上衣服朝楼下冲去，林小米打了个机灵，连忙从沙发上跳下来跟了上去。
车子到达公司楼下，陈卓阳几乎是用飞的速度冲进办公室。唐伟红已经在了，陈卓阳打开电脑，唐伟红坐下后没几分钟，马上找出了问题“今天凌晨三点多，拷走的源代码，看，这几步，楼道有监控的，先报警还是怎么办？”
陈卓阳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电脑，两分钟后把桌上的茶杯、文件全部扫到地上，昨晚在自己办公室的只有一个人。咬着牙齿吐出了几个字：“先不要报警。”
“现在怎么办？”唐伟红一脸的担心。
“天盛那边怎么说？”陈卓阳一时之间也变得焦躁不安，没有了头绪。
“他们已经发布消息了，但对方比他们早十分钟公布。如果没办法证明是我们开发的，他们要索赔，可能会打官司。”
“我先找到她。”陈卓阳拿出了手机，很快听筒那边传来了“您拨的电脑已关机的”提示。
“关机了，我到她家里去找她。”陈卓阳冲出了办公室，只留唐伟红呆在后面叫“天盛只给我们半天时间，你要快点。”
车子像箭一样蹿了出去，林小米凌晨来过的地方，门关着，敲了好久也没人开。吃了个闭门羹的陈卓阳转身追到了酒吧。有个坐以吧台的女人，林小米凌晨见过，娜娜似乎叫她甜甜。
“娜娜呢？”陈卓阳一下把她从吧台拉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打电话给她呗。”甜甜摇摇头，装出一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表情。
“她手机关机了。”陈卓阳提高了嗓门。
“家里呢，你们吵架了？”甜甜一副疑惑的表情，让林小米觉得她应该去做演员。
“你说啊，她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陈卓阳加重了他手的力道，虽然所有的证据证明枕边的人背叛了自己，可他还是想找到娜娜当面确认。
“疼啊，不知道，不信我带你回家里去看看。”甜甜用力挣脱了陈卓阳的手朝后台走去，陈卓阳跟了上去。
房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陈卓阳推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最显眼的地方放着林小米早上见到过的那个盒子。陈卓阳走过去，缓缓打开盖子，林小米发现竟然是自己曾经的项链。厦门买回来的地摊货，银质的项链上挂了一个小巧的许愿瓶，是陈卓阳抢着付的钱。她的项链在这个歌女的手里，陈卓阳把自己的项链送给了她？他真的爱上了这个歌女吗？
“哎，你一个大男人还哭啊，娜娜东西都不在了，好像走了？”甜甜递了张餐巾纸过去，陈卓阳没有接，任由眼泪流过脸颊，落到项链上。
“好了，好了，小弟弟，别哭了，有句话叫天涯……什么无芳草，是吧？”甜甜上前一步伸手才华超众陈卓阳擦眼泪。
“竟然真的是她，我这样对她，她竟然这么做，为什么啊？”陈卓阳推开那个甜甜，把桌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
“你们怎么了？她拿了你什么？”甜甜装作小心翼翼的问道。
“为了钱她竟然这样做？她卖了多少钱，一千万，还是两千万？”陈卓阳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
“她还真是了解，竟然知道把这个项链留下来。”陈卓阳跌坐在椅子上，把项链紧紧抓在了手里，手上的青筋变得清晰起来。
甜甜悄悄从退出房间，陈卓阳的表现让她非常诧异和困惑。犹豫之后，从冰箱里倒了两杯酒拿进了房子，一杯递给了陈卓阳：“家里只有酒。”
陈卓阳顿了顿，接过杯子，一口把酒倒了进去。
“别难过了，是娜娜不懂得珍惜。”甜甜转身走到了陈卓阳的身后，双手搭到了陈卓阳的肩上。见陈卓阳没有反抗，把头埋到了他颈间，左手还顺垫伸进了他的衬衫。
“陈卓阳，你……”如此明显的挑逗，陈卓阳没有反应，在站在一边的林小气气得全身发抖，那个娜娜就是这么把陈卓阳勾搭上的吗？
“我走了。”陈卓阳终于在甜甜的手伸向他腰腹时反应过来，黑着脸推开半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拿着项链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站在一边的林小米狠狠瞪了那个女人一眼，跟上了陈卓阳的脚步。回到办公楼，走廊里就听到了一片吵杂。见陈卓阳进来，大家马上闭上了嘴，各自散开，唐伟红则迅速跟进了办公室，迫不及待地开口：“怎么样？”
“没找到人，住的地方已经搬走了。”陈卓阳摇了摇头。
“我仔细想了想，那套源代码他们偷走了，但三次代码不是还没完成嘛。他们拿到手后，没有熟悉项目的人，估计至少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我们三次代码抢在前面，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就是我们得赶快报警找到人，后面就好办了。”
“我知道了，你先叫大家赶三次代码，我想静一下。”陈卓阳把头埋进双臂间，那个女人一个星期前还在床上跟自己极尽缠绵悱恻，陈卓阳甚至觉得自己魂都被她带走了，转眼她竟然出卖了自己。
“那我先报警吧？监控的视频我已经调出来了。”
“先不要报警。”
“啊，不报？这肯定越早越好啊。”
“我说了先不要报警，让我静一静，出去。”陈卓阳朝外挥了挥手示意唐伟红出去。
“不是，这……这怎么能……？”
“我说了，先不要报警，出去。”
“你……”陈卓阳发火，唐伟红只能叹了口气退出了办公室。
“怎么样？我们先报警吗？我问过法律系……”见唐伟红出来，守在门外的许云飞马上跑了过来。
“你先去赶代码吧。”
“不，他这是怎么回来？这事情怎么能不报警啊？我们多大损失啊，三千万，三千万呢，兄弟。”
“所以你赶快去赶代码啊。”唐伟红提高了音量，许云飞只能极不情愿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唐伟红退了出去，林小米静静地走过去，坐到了陈卓阳对面。往后倒在椅子里的陈卓阳微闭着眼，看上去似睡非睡。林小米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根项链怎么会在娜娜的手里？是陈卓阳送给她的？还是她自己拿的？如果自己那时小心一点，如果那时多长个心眼，自己会不会躲过那场车祸？她和陈卓阳还会在一起吗？陈卓阳会有二心吗？或者会嫌弃她吗？三千万和这个他喜欢的女人比较？他会选哪一边？
这三年，陈志成的生意跟滚雪球一样飞速发展，酒店的生意蒸蒸日上，房地产公司更是赚得盆满钵满，纪梵似乎跟她提过，起嘛有十亿。几千万对陈卓阳来说应该不是个问题吧？现在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常常觉得也讽刺，那时两人出去，都默契地选择在饭前回到家。两个人在外面就算口渴，她也不会向陈卓阳提出买水或饮料。
“阳阳，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开开心心，亏一点钱没关系，别再想着那个娜娜了，她真的不配。”日落西山后，林小米回了自己的世界。也许现在摔个跟斗比将来摔要好得多，林小米只能在心里默默劝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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