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0-04

一个废物

A今年四十多岁,是一个家庭主妇。安安静静在家看着女儿长到15岁。

忽然间得知长期在外的丈夫去世了。她悲痛了起来,不为失去丈夫这个人,而是害怕自己的生活会陷入未知的迷茫。

对家庭收入方面一筹莫展之际,却被人讨债,这才得知丈夫生前欠下巨额债务。法院介入仲裁,A母女被赶出了自己家。



远嫁而来的A,并没有什么娘家人可以投奔,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她带上了一点钱,算计好可以租房度过三个月。她本想着之后体验一把桥洞生活也不错,可女儿指责她无用,还亲自帮A找起了工作。得知自己还能去做做保洁,她觉得找到了接下来生活的方向。

做保洁的一天,她发现雇主夫妇是曾经的老同学。她毫无保留地向他俩诉说自己的遭遇,没有一点防备心。苦难从她的嘴里一泻而下,让听的人心惊肉跳。可她却十分平静,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是她受打击过大,还是如当年在学校时一样没心没肺。

老同学本没有与她有过多交情,但还是包容了她不太利索的手脚和不太专业的保洁素质。

她赚取了结婚以来第一笔钱,二百块,其中一百是老同学多给的。


她把二百块钱交到女儿手上,女儿并没有夸她,这让她有点点失落。紧接着,女儿告诉她,要去到奶奶家生活。

原来女儿在父亲死后,自己找到了奶奶家求收留。女儿跟奶奶说好,迟迟没有动身,就是在等她找到能够谋生的手段。

她一时间心情复杂。

A的丈夫为了能娶曾经在风月场工作的自己与家人断了联系。直到丈夫的葬礼,婆家也没有人来联系。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奶奶家会过成什么样子。

她也开始反思自己,四十岁,说老不老,说年轻也不年轻,怎么反而让年仅十五岁的孩子为自己担心。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能。但一觉醒来,她却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两个视角叠加↓】

女儿要搬去奶奶家那天,她坚持要送女儿过去。女儿无奈的笑了一下,接受了母亲的好意。在一栋五层的别墅前,女儿让母亲先回去,A却坚持要见到奶奶。女儿着急:“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讨饭的?”说完女儿也面露愧疚,她自己也意识到,她自己就正在讨饭。A明白,这是女儿才提醒自己,给自己在婆家留下一份尊严。但她还是想知道婆婆对女儿的态度,哪怕被人误会自己就是个讨饭的。


奶奶看见A就想起了儿子,想起儿子曾经与家里决绝的对抗,想起来丈夫的葬礼,儿子都没能回来看一眼。奶奶恨极了眼前这个女人。本就只打算尽一尽当奶奶的责任,看到眼前的女人,她努力遏制喷薄而出的愤怒,使劲对孙女嘘寒问暖,好像这孙女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心头肉。一热一冷,让A自己去体会吧,这辈子是别想再与这个家有任何联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来投靠奶奶家,这就是她能给A最大的羞辱。


A看着女儿被奶奶疼爱,心里安稳了不少,感叹自己的幸运,转身回去准备工作。


【我想写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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