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嫖客”是谁?
回到学校后,已九点多钟,各班继续上课。只见胡子拉碴的老校长坐在自己
宿舍的床上,闷声地抽着自捲的纸烟,烟劲儿大的呛人。金老师这节没课,我是下午有两节语文课。于是,我俩来到老校长屋内,金老师先简单汇报了早上师生寻找的经过与结果,并说:“校长,我觉得王师傅没有死,只是不知到他在哪儿!”
老校长说:“我也感觉一丁他还在……你看他不辞而别,说明他走地很匆忙。我甚至想,他会不会已离开此地远走高飞了呢?”
“王师傅的事,您看要不要跟公社或县文教科说一下?”我说道。
“不!不!这会儿,千万不能把这件事儿捅上去!要看看等等再说!”
金老师说道:“就按校长说得办,看看再说吧。”然后拉着我说:“伙房只有一个大师傅了,走,咱俩到伙房帮忙去!”
老远就能听到伙房里传出来的“呜呜呜”的鼓风机的声响,伙房支有两个大
灶,于师傅围着白色围裙,一个人正在忙碌着,蒸玉米面与黑豆面两掺的窝窝头,上下两屉;一会儿往灶膛里铲几锨煤,炉火更旺了,见我俩来帮忙,他很高兴。我俩帮着洗菜、切菜,然后,他拿起大铲翻炒起来。金老师说:“我来炒!”,只是在这里说话,声音必须高八度盖过“呜呜呜”的鼓风机身音才能听清。大锅菜炒熟后,盛在大盆里盖好盖儿;锅刷净后,烧水熥干粮和虾酱。我添煤烧火。
我们边干活儿,边聊天。金老师看了看手表,说:“于师傅,我得走了,一会儿还有课!”
这时,只见一个蒸窝头的两层高的大笼屉冒着白色热气;另一个在烧水熥干粮、蒸虾酱的大笼屉也是热气升腾。一切准备就续,就等着二十分钟后,下课开饭啦。我的肚子真的有些饿了,也希望能快些开饭。鼓风机也关了,立刻安静下
来。
在伙房里边的一角,有两个旧凳子,这时于师傅坐下来,“叭哒叭哒”地抽
着他的小烟袋,烟叶有劲儿,呛人。
我问:“于师傅,你说王师傅不见了,咱们应该到哪儿去找啊?”
“啊?你问‘王老头儿’该咋找,是吗?”
“是啊,到哪儿去找呀?”
只见他,坏笑了起来,献计说:“可以去问问他的好朋友——‘梁屎缸’呀!”
“‘梁屎缸’是谁呀?”我又不解地问。
“啊哦,李老师,你来地晚,才一个多月儿,是吧?怪不得你不知道呢!”然后,他右手指着伙房的正南方,说:“‘梁屎缸’,他三天两头儿在那儿!”
“伙房的正南方”?我马上跑出伙房,出去查看:伙房往南30米多远是学校的大门,沿大门院墙再往南40多米远,院墙成直角折向东去,就在院墙直角处,盖有红砖的男女教工厕所,我真不懂这与‘梁屎缸’有何关系?
我返回伙房,问道:“正南方,不就是教工厕所吗?哪有什么‘梁屎缸’呢?”
于师傅嘬了几口烟后,说道:“‘梁屎缸’就是每隔一天,就要到那儿掏大粪的人,外号叫‘梁屎缸’。生产队让他承包了掏学校教工与学生两处茅厕的活儿。”
我说:“啊,我知道了,因为他常来学校掏粪,所以就跟王师傅成了朋友,对吧?”
“嗯,不对!俺也是学校职工,也常碰见‘梁屎缸’,他咋不跟俺成为好朋友呢?”
我搔了搔脑袋,猜度说:“也许是你跟他的交情不到吧?”
“来,来,泄底全凭老乡亲啊,你也坐在兀子上,听俺给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