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乐观这个词太不陌生了,因为它在我此前的人生里出现的次数仅次于我的名字吧,小学一路上到大学,同学朋友都知道我自诩是一个乐观向上的人,事实如此,也名副其实。
那时,每当遇到谁正在承受失恋之痛不能自拔,谁遇到打击意志消沉人生无望,不知道是我见不得别人不开心,从而主观放大原本他们只是想向我发发牢骚的心情,非我不可的使命感会促使我这么想:哦,对方现在好伤心,那么多人他选择告诉我,那一定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要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开心起来。
我一定会给对方反馈,通常我会先认真的听他说完自己的糟心事,适时表现感同身受的表情和眼神,然后安慰,最后猛灌鸡汤,不管对方需不需要先灌了再说,再视情况给一些力所能及的我认为对的建议。
通常,经过这么一番“治疗”之后,他们当下的状态会好转一些,这也是我期待的结果,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不管,也管不了,就像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我必须给他一颗糖吃,至于这个必须,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那么必要,那么非我不可,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之后,惯性驱动着自己到之后的环节。
于是被我“治疗”过的朋友都给五星好评,说我乐观,充满正能量。
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是个乐观的人,大事小事,好事坏事,我总会往好处想,什么吃亏是福啊,什么吃一堑长一智这种话,我深信不疑,因为我认为在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后,再搭进去自己的心情和状态,实在不明智,既已至此,能挽回多少都是赚啊,何必为了上一秒的不开心预支下一秒的快乐呢,不是吗?
其实我也有过疑问,为什么我是一个乐观的人,这可能源于我的原生家庭,我妈年已半百,依旧能量爆棚,风风火火意气风发,很少看到她一蹶不振的样子,我爸温文尔雅,足智多谋,善解人意的他用他的方式陪伴着我的成长,他俩性情和善纯良,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分是非懂礼节,在这样家庭气氛之中,潜移默化有了乐观向上的性格。
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一年多了,工作可以说毫无进展,生活也是一塌糊涂,我觉得我正经历人生的最低谷,我成为了当年向我抱怨一切的人,可谁能抚慰我呢?
十一前辞了工作,以休假回家拔智齿的名义回家呆了半个月,高中的死党本约好聚呢,但是我压根儿没有一点心情,就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回来的火车上接到死党的电话,他大抵知道我的情况,说好久没听到以前那个乐观的我的声音了,我笑了笑,那一刻感觉挺穿越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持续了有多久了。
我能感受得到,乐观的我依旧在,甚至感受得到他迫切出场的心情,只是被雪藏起来,随时等着喷涌而出,就像用力挤痘痘,那一团白色的东西就要喷薄而出,可表皮就是不破。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态还要持续多久,但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再告诉自己:没事的,你只是病了,再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你可是个乐观的人呀!
罗曼罗兰在《米开朗基罗》说过,“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我觉得真正乐观的人莫过于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