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罗振宇老师的《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直播,收获很多,感慨很多,印象最深的是联想武汉万人工厂疫情期间复工复产的案例。
2020年1月23号武汉封城那天,这家工厂也停产了。但是因为电子设备是疫情期间的战略必需品,所以早在2月底,这家工厂就开始筹备复工复产了。
其中最关键的环节就是招工。最多的时候,一天招工的人数超过了一千人。到了3月31号,这家工厂万人到岗,开动马力生产。
请注意,武汉正式解封,你在新闻上听到的是4月8号。我们对那之前武汉的印象,是空荡荡的大街。没有想到吧?就在那个时候,居然有如此忙碌开工的万人工厂。
回头看这家工厂的故事,有几点事实令人感到非常惊讶:
第一,电子工厂招的工人,要求可不低啊。工人要能认识英文字母,必须得能看懂机器上的英文指示;也必须认识物料的编号,才能避免上错料;还要有一定的数学能力,因为交接班必须要做数据盘点。武汉封城期间,居然能招到这么多高素质的工人。这是因为联想的招工能力强吗?不只如此。这是中国制造业多年的本钱、多年的积淀啊。
联想武汉厂长齐岳说,在全中国,曾经干过电子产品组装的成熟工大概有上千万人,仅在湖北一省就有几十万。以往这些工人可能在华东、华南地区打工,今年因为疫情,就都留在了湖北。联想工厂一招工,这群工人正好就来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招到如此多符合条件的工人,这在其他国家根本不可想象。联想在海外的工厂都只有千人规模,因为海外的劳动力状况支撑不起武汉这样万人规模的大厂。
第二,在疫情期间啊,招来这么多人,得给工人做核酸检测。在当时的武汉,这么大规模的核酸检测是没问题的。
政府从各地调派人员提供帮助,有人引导,有人登记,有护士服务取样,企业压根就不用操心。
同样是给全体员工做核酸检测,联想在海外的工厂就千难万难了:找核酸试剂难,找护士难,还得自己协调车和场地,现场遇到问题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发现了发热的员工更不知道怎么处理……每件事都需要企业自己想办法。
所以齐岳厂长很感慨,在国外,你会感觉一个企业是悬浮于社会的,遇到事只能以个体的方式去解决,缺乏社会支持,寸步难行。
第三点,工人进了厂,防疫怎么抓都行。但是工人得下班,得回家,得回到自己住的社区。回到社区万一感染了,第二天再来上班,这工厂的防疫系统不就形同虚设吗?
但是在武汉,这家工厂的一万多工人住在大邱、凤凰等很多个社区,社区的防疫措施也非常完善。所以社区和工厂构成了一个没有缺环的防疫链条。
而联想在印度、墨西哥和巴西的工厂,这一套就行不通。员工在工厂里戴着口罩,一出工厂门就把口罩摘了,工厂内部的防疫措施做得再好也白搭。
那现在这家工厂怎么样了呢?最终结果是,这家一万多人的工厂,开足马力生产至今,零感染;4月就实现100%满产;6月还上了新的生产线。
请注意,可不是这一家工厂啊,全武汉都这样。一季度GDP掉了40%,二季度解封了就追平了,三季度猛涨,前三季度,武汉的GDP在全国的大城市里,排进了全国前10。
从这家工厂的例子当中,你体会到了什么?就是一种超强的社会组织能力,中国社会的任何一个节点都处在其他节点的层层包裹当中。这个也正是中国能取得连续40年经济增长奇迹的最大内因,也就是制度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