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年,每一年的大城市的四季变化,都像吸尘器一样把各地地人群聚集而来,然后城市就开始运转。
“加班儿到半夜的人,会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天空,接着低下头来。”
“合租屋内,忍着恶臭潮湿的气味。”
“天变冷了,却还是不该买新衣服。”
“车站里面,祈求着能省几块钱的父母在悄悄补眠。”
“有的人家里。身为家庭主妇的她在不停的干活,却被孩子和丈夫厌恶。”
“明明已经竭尽全力了,却还是不死心的他,仍旧在抢救病人。”
“凌晨两点仍在值班儿的他,看着来往的车流。”
……
既然城市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那为什么还要接近它呢?
景润翻着之前留下的档案,不自觉地想到。
明明大家都各自有各自的理想,到头来却只是求一世安稳。是自己把自己的人生框在框里还是还是外在条件逼迫的呢?为什么只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在中间段就好了。在中间段就不错了。因为往上的话会太孤独,可往下的话又会太差。所以自欺欺人要好,实事求是也罢,告诉自己在中间就好了。
人类好像在背负着债务。一次一次的人生循环当中,承担着又变换着一个又一个的角色。
小时候十分渴求长大,告诉自己什么时候长大之后就好了。可是真正长大踏入社会,不得不自己做出决定的时候,又在想念小时候的自己。
“啊,自己是个loser呢!”
“我做不到啊!”
“你也会成为像我这样的人的。”
……
“喂,宋雨桐。你说萧川为什么会选我们一起合伙开这个诊所啊?”
景润拿起电话打给了似乎很久都没有联系过的宋雨桐,彼时宋雨桐也在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不同的是,宋雨桐曾经当面问过他,而景润没有。
“人会在不经意之间就受伤呢。所以呀,我想尽自己的微小力量去弥补他们。想把他们的伤口在缩小一些,再缩小一些。”
“至于为什么选你们,因为你们是我的朋友啊。”
“是的,你们曾经抛弃过我。可是人的一生谁不会犯错呀?你们是这样,我也是。”
宋雨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景润的话。他记起了当初他的回答。那个人,在他现在看来明明受伤最多。却偏偏有点儿不自量力的想拯救其他更多的人。
“那个,那个。景润说要离开,他是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的。”
“没关系哦。你们就当做开这个诊所,其实最终的目的是为我自己治病吧。”
“你瞧,某种程度上人生也像画布,只是每个持笔来他所创作的画不一样而已。这就是当初为什么我脱口而出那个单词的意思 。”
回忆被打断,宋雨桐接着和景润说着。
“Canvas?我不怎么记得这个单词了。他真的讲过?”
“你知道的,所谓的治愈都市其实并不存在。他只是我们每个人心中的幻想而已。城市就是一个人群积聚的地方。比如你,比如我,比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