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20号,苏子今从中国千里迢迢赶往瑞典,跨越1.32万千米,六个时区。
事务所说苏子今的委托人在瑞典,需要和他在瑞典收集一些资料,再回到国内。苏子今刚开始是抱怨的,一通电话联系她需要什么资料就好了,非要亲自飞过去,倒时差太累。
之前苏子今在瑞士的斯德哥尔摩大学留过学,所以也决定趁此机会去看看,也许以后就没有时间和精力了。
最后,苏子今还是怀着愉悦的心情来到瑞士这个岛国。
斯德哥尔摩时间下午19:30,也就是北京时间大概凌晨一点多,苏子今到达了阿兰达机场。苏子今的委托人给她安排了司机给苏子今接机,这让苏子今是欣喜的,因为实在太困,不想在大街上打车。
天渐渐黑了,喧哗的城市慢慢宁静下来,各色各样闪耀的灯陆陆续续地灭了不少,只有一行行的路灯、高楼顶上一盏盏的小灯泡星星似的闪着,像一双双窥视大地的眼睛,楼房下,一排排黑漆漆的树庄严、肃穆地站着,好像坚守职位的哨兵似的。
已经很疲惫了,苏子今全然不顾,靠着座椅睡着了。
苏子今意识模糊的记得好像有人抱起自己,放在很软很软的床上......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透过窗户看到外面还有灯,静静地亮着,觉着安宁。忽的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衣服完整......可能一个人久了,警惕些吧。
行李放在床旁边,桌上还有张纸条:我是司机,看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9:00左右我们张总会来接应你,你饿的话桌上的面包将就一下吧。
第一次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陌生人的温暖。
刷了会儿微博,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微微亮了,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苏子今决定边看文件边等人。
许久,有人敲门,苏子今整了整衣服,开门......张迁安!
他一丝不苟的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俊美的脸上那一双浅咖啡色的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温柔,高挺的鼻子,樱花瓣嫩白的皮肤,两片薄薄的嘴唇,性感又不失高雅,那迷惑众生的笑更是让人深深陷入其中。
“你好,苏律师?”
“是的。”
“好的,现在你和我回公司拿资料,我们准备明天中午的飞机。”
“明天就走?”苏子今心里一惊,刚到瑞士,明天又要倒时差。
“请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谢谢。”
“苏律师,我凭什么要考虑你的感受?”
“张迁安,你讲不讲理啊,你觉得我一次一次倒时差容易吗?我在中国每天工作将近十二个小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我谢谢你好不容易让我有时间出来放松。如果你硬要明天走的话,我拒绝接受你的案子。”苏子今实在按捺不住,把烦心事都吐出来了。
“苏律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会耍性子了。”说完,张迁安拨通了电话:“小李,把我的回国计划推迟两天,我这边暂时还有一个大麻烦。”说这话的时候,张迁安死死的盯着苏子今,不禁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上午十一点,他们到达公司。一路上谁也没和谁开口说一句话,比陌生人还陌生。
张迁安的办公室很宽敞,木制的桌椅,墙上还有几束吊兰。苏子今坐在沙发上,张迁安则在电脑前工作。
“话说,你的案子是什么?”
“很简单,分手。”
“分手?你不会让我来帮你拆散别人吧。”
“差不多。”男人修长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敲打着,全然没有顾苏子今的表情。
苏子今不禁端详起这位她的旧情人。没有了大学的青涩,有的只是成熟,干练。不再是那个你一求饶,他就会对你心软的少年。
不久,男人走到她的身边:“跟我回酒店,准备一下晚上的party。”
“party?”
男人没有解释苏子今的疑惑,径直往外走去,苏子今只得跟着。
酒店是双人间,进房,可以看见一个床上放着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礼服,火红的颜色,耀眼夺目,裙摆层叠着镂空花纹。
“这个你在晚会上穿。”
“我,合适吗?”
“只要不丑就行。”说着,张迁安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
“你要干嘛?”
“洗澡。”张迁安没有理会苏子今的满脸疑惑,拿了几件衣服就去洗澡。
曾经,苏子今很多次想过能够穿着漂亮的礼服,挽着心爱的人的手,走进宏伟的殿堂,还会有音乐,有观众羡慕的眼神。
苏子今蹑手蹑脚地换上了那件礼服,化了淡妆。妩媚的长卷发被洁白的蕾丝带轻轻绾起,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蓬起,露出那玉般洁白修长的腿,裙角缀满钻石,星星点点的钻石,恍若无数美丽的晨露。
张迁安换上了一件剪裁合身的的西服,可以闻到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他轻轻地理了理苏子今耳梢的碎发,慢慢放下蕾丝带,头发自然地落在肩上。他嘴角上扬,道:“还挺漂亮的。我相信今天晚上你也可以干得很漂亮。”
party在一座私人公寓进行,从外面可以听到里面有热烈的交谈声,可以看到里面灯光闪烁,好不热闹。
张迁安伸出手臂,一字一句命令道:“挽着我。”,苏子今轻轻地挽过他的手臂,竟有些发抖,闭上眼,露出一股痛苦的情绪。
“怎么了,不舒服?”他的手轻碰过她的额头,她下意识的一躲,怯生生地吐出几个字:“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心里一沉,抬头看了看天,假装镇静地说:“傻瓜。”
他低下头,贴近苏子今的耳朵,道:“等下你什么都不用做,跟紧我就好。”
他挽着她,经过长廊,到达后花园。男人们个个英姿飒爽,觥筹交错,讨论着商务。女人们个个娇艳欲滴,拿着手里的红酒杯,害羞的笑着。中央的舞池上,个别男女拉着对方的的手舞步翩翩。城市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对他们的诱惑力是巨大的。
一位四十来岁的男人看见他们迎面走来,身穿一套黄橙橙的西服,衬衫领口是开着的,西服左上方的口袋里插着一方白底红道的丝手帕。
男人擦了擦右手食指上的金戒指,摇晃着酒杯,扬起眉对张迁安说道:“呦,张总来啦,真给我面子,明天回国了吧,想要什么礼物,我立马派人买给你!”
张迁安笑笑,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杯红酒,道:“我要的东西,呵呵......说实话,宋总,你还给不起。”话毕,一杯红酒入喉。
“哎,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老咯,比不上了。怎么和Nancy分啦,又找了个女人,哈哈。”
“哦,对了,忘介绍。这是我在国内的未婚妻——苏子今,一名律师,曾经在斯德哥尔摩读研,对于瑞典也是很熟悉的。”
“哎,留过学又怎么样,家里呢?是中国哪个集团老板的千金呀。”
“W集团现任总裁——我,张迁安的未婚妻,”张迁安实在受不了这男人的挑衅,搂着苏子今的肩膀往大厅走去。
还没进门,迎面走来一女人,温柔的紫色鱼尾裙在地上绽放,她优雅而从容迈着步子,斜带着的帽子下是一张沉静而温柔的面孔金黄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遮住了裸露的后背。紫罗兰味的香水,钻石项链,跟为她添加了女人的成熟感。
“Hey, dear.Why do you hold the other girl's hand?”她银色的瞳孔一闪一闪,甚是美丽。
“This is my fiancee, sorry, I haven't told you this before.”张迁安把牵着苏子今的手举在空中。
“Why?”女人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温文尔雅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恐怖,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比划着,又好似要扑过来撕裂对面的人。
“You didn't believe it, so you refused to break up with me, and now I brought her here.”张迁安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你,混蛋。”女人哼了一声托起裙子掉头就跑。
“这是她唯一会的一句中文吗?”苏子今一直揪着张迁安的衣袖角,弄得已是褶皱。
“对啊,和我当年离开你一样。”忽然两人都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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