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疫情的力量之母鸡回家
文/班闻佑
自国庆节抵丰,屈指算来,虚度67日,说来这67日不算短,但却单调无趣的很。不是被疫情骚扰,便是被疫情围困,多数时间是后者。这常常让我联想到医院里那些半身不遂的生存状态。好在单调的日子里尚有几缕阳光刺破乌云洒下来,聊算作穿越疫情的力量。
村居有一个大院子,方便养些鸡鸭狗兔。我家就有一只草鸡。母亲走过来,欢喜的告诉我,草鸡脸蛋红扑扑的,可能会下蛋。我走过去观察了半天,找不到她的脸蛋,到底红不红更无从看起。
不过在我的视觉感官中那只母鸡的确披着一身红里发黄的羽毛。
红脸蛋母鸡很随和,也不认生,热情的背着翅膀冲到我脚下,啄咬鞋带。我抽腿去踢它,它又急忙跑开。我再向前走,她又急忙追上来。
在农村生活养一两只动物,算是有且仅有的趣味了。记得十几年前,村里还有很多人口,特别是有一群疯跑撒欢的孩子,东冲西撞,藏媚媚踢毛键跳皮筋,颇觉得有些生机。还有些串门子耍钱打牌的项目也觉得丰富多彩。更兼着有些专门站在大街上胡侃乱吹的人扎堆,俨然成了村里的新闻广播站。不过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景象了!
如今,疫情围城。城里的触角突然就伸向了村子。这个被历史发展遗忘的角落再一次沸腾起来。本来家家户户几个月甚至几年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此刻又被调动聚集起来。微信群里吆喝着相约同往大队做核酸,人聚成群,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举办交流会,看大戏的年代。
红脸蛋母鸡就是那天趁着家门大开溜达出去的。监控里回放,显示一条长长的巷子,母鸡就那么悠闲自在的逛,十几分钟才溜出了巷口,鬼鬼祟祟转过弯消失在尽头。家里三人倾巢出动,日夜兼程的找。先下滩后上梁,东到草地西跨沟渠,可是连母鸡的一根羽毛也没看到。终于天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红脸蛋母鸡怕是凶多吉少啦!
大家精疲力竭,无功而返。
红脸蛋母鸡可能被狗咬了,也可能被猫吃了,或者走进了别人的院子出不来了!
第二天大清早,我们吃过饭又出去找。这一天我才清清楚楚,仔仔细细的熟悉了我们这个村落。整个村子坐落在坡上,南高北低。从坡顶往下看十分齐整,纵向三列,每列有四排,每排有三处院落,计36户人家。列间3米,排距2.5米,全部水泥夯实成石板路,是十个全覆盖修备的。虽然布满裂缝,但至少不泥泞。路虽好,但可惜没有几个人人了。
沿路的院子,十室九空。野草疯狂地生长,淹没了正房的窗台。窗台码了砖挡住后面的窗户。也有些旧土房,窗户损坏,一眼望进去,黑黢幽深,异常恐怖。更有些房梁塌下来,半截砸在地面,破败衰亡一览无余。想必用不了几年,这村子也该和那几个老人相伴寿终了。
沿着巷道,找遍村子的犄角旮旯,红脸蛋母鸡踪迹全无。
母亲対我说,估计早被吃了!
我想也是!
老母鸡肉香啊!
又过了三天,家里早把红脸蛋母鸡失踪忘得一干二净。突然微信群上传了一张母鸡照,问,是谁家鸡,快过来认领。我和母亲喜出望外,欢欢喜喜地把鸡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