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特别爱吃苹果。那时候,苹果还是稀罕物。大姑在包头钢铁厂上班,二姑在包头学裁缝,每逢她们回来看奶奶,总会带回许多苹果。作为家里唯一的孙女,这些苹果自然就都成了我的美味。奶奶说,每当听着我啃苹果发出那种牙齿跟苹果肉碰撞挤出许多苹果汁与口水的“咔嚓”“咔嚓”声,她总是感到自己心里甜滋滋的。奶奶的大红三尺躺柜上放着两个肚子大大的瞄着牡丹花的白色瓷罐,那里面放着茶叶。茶叶下面,往往“埋伏着”几个又红又圆的大苹果。茶叶与苹果的香味混合,会产生一种甜中带甘的诱人香味。
上高中的时候,我和好友买幺二三果子吃。这种果子是我们本地产的,夏末秋初之间成熟,价格便宜。一块、八毛一斤的小果子,我俩每次都吃的津津有味。站在教学楼的衔接桥上,微风吹来,夕阳红彤彤的慢慢坠啊坠,我俩嘴里的果肉发出酸甜的欢叫,味蕾里跳动的是满足于欢乐。
如果说幺二三是低调奢华有内涵,那么香蕉就是“高大上”了。我曾经和好友讨论过,什么时候才能饱饱的吃一顿香蕉呢?大概是上天垂怜吧,这个愿望在我高二的时候实现了。刚参加工作不久的二哥,回老家探亲后来学校看望我,他给我买了一箱子的香蕉。当时我面对这一箱子金黄,就像面对着一箱子黄金,真想向着天空大喊,“我发财了!”
上了大学,我迷恋的水果是葡萄与荔枝。九月的季节,葡萄刚上市。一颗颗饱满晶莹,鲜艳欲滴的葡萄再向我招手,挠的馋虫不住的闹。一天,当时还是男朋友的阿福骑自行车驼着我逛劝业场。路上自行车和别的自行车碰了架,车轱辘当场就散了架,瘸的不成样子。阿福同学不急不燥,推着自行车卖给了修车铺,得了三十块钱。他知道我对葡萄的渴望,三十块钱全部买了葡萄,有四五斤。我提着这些葡萄,用水简单冲洗,全部塞到了肚子了。奇怪的是,下午居然没有反酸,上课还特别精神。那是2008年。
现在,我早已参加工作,再想吃水果,已经不成问题。可是,当年的好滋味,当年的好胃口,似乎已经再难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