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医

 

 那一夜,宿舍里狂笑不止,Z笑到了肚子痛。

  第二日晨。

  “哎呀,我肚子痛。”

  “就是笑多了,叫你少笑点。不怕的,我前一个星期也疼了一个星期的。”

 Z说他肚子痛依然在继续,这话到了我们的耳里就成了昨晚的笑料依然在继续。没人关心或者想了其他的什么。

  打麻将。

这一个白日的表象很美好,Z的肚子没事了。我们的心里依然没有Z的肚子痛这一件事。这时Z正在隔壁宿舍里打麻将。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对之处。

不多时,Z脸色泛白的冲进了宿舍,问有没有药,肚子痛。宿舍里的同学立马找了点止痛药给Z服下。待Z喝了点水,舍友们问要不要看医生,Z强撑着道:不用。随后开了门。你去哪?舍友问道。打麻将。Z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Z带着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盘再次回到了宿舍。他没有问舍友要药,只是走到椅子旁,放松双腿准确的坐了下去。看到这一情况,舍友们放下电脑游戏、正在晾晒的三角裤、拉完未冲的大便迅速来到了他身旁。我看还是去医院吧。舍友们发出了整齐一致的声带振动。不用,我挺得住。Z发出了男子汉的声音。舍友们听到他的坚定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又拿来了止痛药和水给他。

Z静静的钉在椅子上,就像未出世的美猴王一般。美猴王出世的时候天地间出现了一道白光,宛如天与地之间沟通的桥梁,后来美猴王纵横天地之间,不可一世。可Z不是真正的美猴王,就算现在的他很有几分神似他也不是。所以他身上没有出现连接天地间的白光,出现的是一声沉闷的吼叫。接着舍友们收到了他的语言信息:我不行了,还是去看医生。此时已超过了二十四点。

到了校医务室。

 “哪里疼?”

“肚子。”

“来我摸摸。”

医生摸了摸Z的肚子说:好,去床上躺着,我开给你点药,输液。

"现在怎么样?好点了没有?"输完第一瓶针水,医生问道。

“没有。”

医生听了这一简短的回答,停止了动作。而后边迅速撤去Z身上的吊针边对其他同学说:你们快去找你们的老师,送他上KM。

到了校门口,值班老师问:你们要怎么去。

答:坐小面包。

不要坐黑车,我打电话让校医送你们去。

说完值班老师便开始拨打电话。

许久值班老师没有开口说话。同学们敏锐的耳朵收到了值班老师电话里零碎的信息,再以自己的常识加工后知道值班老师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同学们看看值班老师一下子懵了的脑袋,再看看停在一旁的她的驾坐说:没事的,老师,我们经常坐的。

值班老师的脸色这时似乎好看了一些,但由于月色的捣乱,不能很好的分辨清晰。但他立马说出的经过苦难后长舒一口气似的:好的,那你们路上小心。让月色的掩饰也失去了意义。

同学们先到了离学校较近的(12公里左右)C县的县医院。

医生:哪里痛?

肚子。

我看看。医生就像校医似的摸了摸Z的肚子。而后接着问道:来之前有吃过什么药?

止痛药。

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一下子难住了Z。他吃药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当时的时间,这时要他编一个也是不可能的,聪明的他立马想到了求助亲友团。Z转过身对舍友们问道:我打麻将那时是几点啊?

······

经过医院的一系列例行检查后,医生拿着CT影片看了看说:我有百分之五六十的把握是阑尾炎。

Z有一舍友之前有得过阑尾炎,一听医生这话心里直犯嘀咕:老子都有七八十的把握是阑尾炎了,谁他妈稀罕你的那五六十啊。

医生接着说:为了更精确的诊断,我建议你们还是上KM的大医院看看。

几经折腾他们终于到了市人民医院。

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就是和小地方的医院里的医生不一样。医生一上来就摸了摸Z的肚子,然后瞟了舍友手里的CT影片一眼道:就是阑尾了,真没见过连个阑尾还要照CT。众人一听这话心里就踏实了许多,看着伏案开始写只有他自己看得懂的文字的医生,想大医院大医生啊。

这时医生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逆天的神话:你们还是去照一个CT。

终于,阑尾炎确定了下来,手术也成功的动了。就连术后的养愈也在非常顺利的进行。

(我是在Z出院的前一天作为“守护者”到的医院,听他们几个讲了以上入院前与入院时的一些事情,顿觉颇为有趣便记于纸上。)

与Z同病房的有一位老太太,陪护她的是一位女士,可能是她的女儿。

我到病房后不多久就听到那位女士在诉怨钱没了,说是今天输了明天就出院了,实在是没钱医了。她首先对一位女护士说了明天要出院的事,女护士的回答是:没钱了就再去借一点嘛。女士一听急了道:我们想一两万能够治好了,现在都花了六七万了;实在是没钱了啊。护士换好药没有再做说什么就离开了。

白衣天使一直是我们对女护士的敬称。不过在我这里要做些改动。白衣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人家真的穿着啊,咱也不能睁眼说瞎话;但天使就算了,首先我没有看到哪位护士真的长得很漂亮,或者说是让我觉得还不错。(漂亮的护士如果在领导家里那就不能怪我说这话了)再者她们的内心我想也不配“天使”一词,这世界上也没几人的内心能配“天使”一词,“暗天使”倒有可能。所以以后我们就好好叫她们护士,或者也可以叫她们一声“白衣”。

后来,女士又和前来探班的医生说了这事儿,医生说:······可以,但······

在这之间女士哭泣着打了一个电话,边打边走出了病房,从我听到的内容了解到是打给她大哥的。说的都是没钱再医了,能否让老太太出院的事。

看着回到病房后的女士,我想她哥哥是答应的了,是没有办法了。

这世界让我们很无奈,和我们的理想出入很大。我们会困顿,会迷茫甚至是迷失。但,健康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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