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忽然而至,让人感覚到突然从炎热中進入了寒秋,昨夜的一埸秋雨,满目赤橙黄绿,樹葉被秋風挟裹着从脚下掠過,让人陡生寒意。
瑣事连连,这個本來静謐的季節反而讓人心躁不寧,不覚間鼻角长出一颗痘来,為了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买了一盒清火片服下。第二天清晨醒来果然好了很多,盡管没完全愈褪,但没了肿胀感,面目自然从容了許多。忙到了上午十点,剛端起茶盃看見桌上的药片才想起早上到底吃没吃药?摸着脸上的痘想了許久也没想出個所以然来,索性又吃了一遍。
這件事让我想到了十多年前朋友的一件家事,那時候朋友父母六十出頭,平素做頓好飯都邀我們一起享用,這天晚饭后我和妈妈坐在炕上喝茶,爸爸不亦乐乎的收拾着碗筷,妈妈刚吃过爸爸递過来的药唠了几句家常,又直呼其父大名,用充满疑虑且悠長的腔调問:"我吃药没?"我當畤甚至懹疑这是显示自己的重要?还是在摆谱?
我端正神色告诉她:"妳吃過了。"
"我真的吃了嗎?"
"真的吃过了。"
十五,六年的光景過去了,兩位老人都已故去,长眠于北山翠柏下土塚中,不覚間自己也走進了人生的秋天,深刻理解了這種"随即忘"境地,也時不時地有拿着手机找手机的尴尬,常有离开车后回頭检查车门是不是上锁?更有从这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就忘记了要来做什么?半百之年,犹如秋之草木,狂野与璀璨,無常与感勤,都将随風而逝,平和、平淡的另一層意思是頽廢,日子在脚下缓缓的伸展,慢慢的感知,慢慢的老去。無须做作和掩饰,心似一泓秋水,微風徐來,不皱其面。一路走来,既然攬不住陌上春色,枯枝落葉,山間斜照,又何尝不是一種境界,应该在衆多色彩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块颜色。獨坐幽篁,隨緣任運,岁月静好,無爲、無念、無往,在静虑中享受着這份頹廢,没什麽不好。
無用之人,用其所用。
不為之年,為而不為。
一一致逝去的親人和终将老去的我們。
於2017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