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已经在颠沛流离的路上走过了五年,这五年里他过得跟一个野人无异,那群家伙还不肯放过他。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次该死的交易。
五年前的王德也算是地方上一个小有名气的头目,外人眼里算得上是一个小有成就的商人,和妻儿过着还算宽裕的生活,王德当时的想法现在想来可以说是极为天真了,他想金盆洗手好好的和家人生活,于是他把自己公司的管理权慢慢的下放,然后又慢慢将自己脱离社团的核心。人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没有人提醒他,进了这个圈子,想脱身也不过是想想罢了。而想往上挤得人也绝不会放过他这块肥美的肉,在这个群雄并起的时候,原地踏步就意味着退让,而退让就意味着主动权交到了别人的手上。
命运和敌人都没让王德等多久,死亡的阴影降临在了王德一家的头上,王德出门办事,虽然已要脱离这个圈子但是自己的老手下该照顾的也要照顾一下,回到家房门大开。王德心里一惊,暗暗的摸了一下平时放在裤腿缝边的刀片,还在!王德心里稍稍放松下来。然后他慢慢的放轻脚步将裤腿的刀片慢慢拿在了手上,憋足一口气缓缓的向房门边走去,临近门边他迅速一个转身将门关上。只见屋内一片狼藉,但是不见自己的妻儿,屋内没有血迹,他稍松一口气。桌面上放着一张纸,看到署名他勃然大怒,原来这信是他一手提拔的手下张文然所写,信上说道:“老大别怪我,良禽择木而栖,郑老大开的油水丰富,你又要退下了,兄弟也是没有办法。嫂子和侄儿我们会照顾好,你只需要再做一笔小小的买卖,我们郑老大保证可以放你们一家一个自由,等下看完信用那个手机拨上面唯一的号码。会有人告诉你该怎么做的。”王德看完信将纸张撕成了粉碎,用拳头猛砸墙壁,直到墙上染上了血迹才慢慢沿着墙面坐在了地上。此时这个昔日让人感到害怕的疯子王也不免露出了不应该属于他的软弱,他的脊柱仿佛被人抽出,只是坐在那仿佛一个枯木一般,四周静悄悄的,远处窗户透出的夜色仿佛一张噬人的大口,让人看不见希望。过了大概一刻钟,王德慢慢的回过神来,摇了摇昏昏欲睡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着放在信边的老人机,伸出略微颤抖的手,用意识强行将手的控制权夺回,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孤零零的电话号码,深吸一口气拨了出去。
半个月后,在边境,王德半个月前接到了电话里的指示,让他带着一包5kg的毒品到边境进行交易,一路上王德不敢坐飞机也不敢住旅店,靠着三蹦子和黑车一路风餐露宿来到边境,此时距离交易时间还有三天。王德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拿起包里买好多时的压缩饼干,这一路上靠着干粮撑到了现在。王德平躺下来,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此时越危险的处境越应该保持冷静,保存好体力才有翻盘的可能。三天时间王德只是做了一些能保证身体机能不僵化的基本运动,其他时候就靠着这种方式保存体力。嗒嗒嗒嗒~王德听到远处一阵发动机传来的声音,王德心里有预感,这就是和他接头的车辆,他坐起身,探出半个头来,只见一辆破旧的面包车从远处驶来。车来到王德不远处的树林停下,一个带着墨镜的壮硕男子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嘴里叼着一根烟,看着就吊儿郎当的样子。王德撇了撇嘴忍住了上去给他一拳的冲动,站起身来说道:“大漠孤烟直。”那个男人答道:”宜早不宜迟。”王德走向他,那个男人摆了摆手说:“别急我先验验货,”王德拿出背包里用塑料袋包好的东西,向那男的抛去,男的也不避讳当场用刀划开了塑料袋,袋里散落出些白色的粉末,男人用手沾了点往嘴巴里放了些。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王德知道这男的满意了。正准备开口说话,男人的身体忽然开始抽搐,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王德抢步上前扶住男人摇摇欲坠的身体,将手指往男人鼻尖下探了探,已经没有了呼吸。王德一阵恍惚,忽然惊醒这原来是针对他的一个局,他们不是想要他办事,而是想要他死。王德脑子转的飞快,思索着该如何进行下一步,过了不久王德迅速走向面包车拿起了车里的钱,转身向对岸那非法之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