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好久好久,我简直不相信,那低沉的声音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她已经怀孕了。”
一个女人最能把握现实的莫过于她的身体里有了一个生命,这使她有足够的理由能在一个男人生活里占据一个稳固的地位,而我,必须挪一挪,匀出些地盘来,让我们两个同在他心里挤。
如果我不能得到整个的爱情,我为什么不把它整个让出来?爱情像把扇子,旧了没关系,撕破就不好,如果一把崭新的纸扇撕了一条缝,粘补后虽照样扇得出凉风,可是那条补痕看了并不舒服,宁可丢了不去用。世人又常说破镜重圆,但它照出人来总是合不拢。
因此,我对这次爱情的处理,并没遵从亲友给我的劝告。
摘自《台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