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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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家里的鸡飞狗跳,吴念又去了趟银行,到银行门口,她还是没有勇气走进去,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走着,走着,一会抬头看向银行,一会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厚厚的玻璃门里面,保安正耐心地和前来办业务人交谈着,礼拜一,来银行办事的人还是挺多的,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可能压根就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吴念,但某个瞬间,吴念分明感到银行保安在盯着自己,进出银行的人也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吴念脸上的肌肉不由的颤动着,整张脸开始发烫、涨红,她慌忙低下了头,无处停放的脚前后矛盾着,像被抓了现行的小偷一样惊慌着,揣在裤兜里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她手心已经出汗,手里攥着的那几百元钱已经潮湿了!

吴念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在银行门口徘徊了,她只记得那年第一次带着那些钱去镇上银行时,她还是自若的,排了队,取了号,坐等工作人员喊号,号到了去窗口办理,"你这些钱现在没法兑换,要有村里开的证明才行"业务并不熟练的实习生一脸严肃的看着吴念"嗯,好,回去开,再来换"吴念说这话时心里是轻松的,虽然没能帮爹把钱兑换出来,但回去至少能让爹安心了,她不想再看到爹捶胸顿足的后悔!

爹在家里五心烦躁,怒火中烧好几天了,他去集上买了好几包耗子药,发狠要把家里的老鼠一锅端了,就连老鼠的祖宗十八代都没逃过爹的咒骂,打出生吴念就没见过爹有过这般模样,向来温和的爹怎么了,吴念从母亲那里得知,爹在大集上卖砖瓦挣的钱被老鼠咂烂了,这事说起来也不全是老鼠的错,老鼠本是不食钱的,许是饿急眼了,钻进床底瓦缸里扒愣食物,碰巧和那几百元钱狭路相了逢,它就胡乱在钱上咬了几口,可这几口下去,却让爹悔青了肠子,他白天黑夜怪自己不长脑子"哪地不好搁,偏偏搁瓦缸里,这下好了,好了吧,全废了…"

吴念第二次去镇上银行,也是自若的,到了窗口,仍没能把爹交代的事办成,虽然爹去村里找村干部开了证明,证明他是个本分的人,钱是自己的,是老鼠作的孽,但镇上银行说要吴念去城里银行换,他们没有这项业务"城里铁定能换""能",吴念回了家,爹眼里又充满了希望,对老鼠的恨似乎也寡淡了些!

其实吴念她爹从来没恨过谁,别人也从没恨过她爹,村里人都说吴念他爹是个老实人,一辈子不兴得罪人,别人的好话赖话他都听着,也不跟人计较,"争个啥哩,你说你理,他说他理,谁都有理,可谁又都没理,不当真,事就过了,当了真,那真是没法活",可吴念她娘却把吴念爹的、这种不争不论的行为定性为窝囊,"有人骑他头上拉屎,他都不敢吱声,不是个男人"吴念小时候也怪过他爹,她和村里小孩玩闹,受了欺负,爹从来没站出来给自己撑腰,有时还反过来教训自己别太淘,要和别人好好相处,那时吴念也觉爹很没用!等吴念再长大一些,每每看到村里人因为口舌,因为争夺田边地头而发生肢体碰撞,有时也会因为这些闹到镇上派出所,甚至进了医院,弄得鸡犬不宁不说,还搭钱费神,吴念又会庆幸自已有个不生事的爹,虽然这些年她们家的条件一直比不上其他人家,但也不失快乐幸福!

吴念上到初中便没再继续读书,或许她天生就不是块读书的材料,这话是她娘说的,"识几个字得了,还想上个啥头绪出来,庄户人哪有那命,咱这家庭也供不起"不上学的吴念一直在家里帮着父亲干农活,她娘年轻时身体就不好,重活干不了,只能在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事,农闲时吴念也和村里小姐妹去城里打打零工,他爹则开着家里那台二手的手扶拖拉机去村里窑场拉砖瓦去大集卖,农村有盖新房的、有修葺旧房的人家都需要买些砖瓦,吴念熟知村里干这买卖的就有十多家,还有那些吴念不知道的人家,整个小吴村干这买卖的得有一大半人家,干的人多了,这生意就光落了个争抢了,先到先得,时机错过了,也就没了市场,赶大集买砖瓦的人多数去的早,买回家不耽误师傅干活,去晚了买不到好砖瓦不说,路子远的这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找人干活,干一天给人一天工钱,缺这少那,人家闲呆一天,也不能少给一个,这个帐他们是算得精的。

吴念他爹夜里二点就去窑场了,今天他打算去赶个远集,那是离小吴村有三四十里路的前牤镇,他听说镇上有大户人家盖新房、盘算自己兴许拉车砖能卖个好价,在他心里有钱人出手都比较大方,他起早去窖场的原因还有就是怕和村里人碰面,为了谁先拿货与人争抢,熟人熟场为了赚点钱再弄个脸红脖子粗的、以后在村里还咋见面说话,要不是为了给吴念攒点嫁妆钱,以他这性格估计不会干上这买卖。

砖装上车差不多四点钟,八月份的天气,平常这个点东边的天也该露白了,可这会进入眼里的全是迷迷蒙蒙的黑,变天了,又上了一层薄雾,吴念她爹拿起摇把开动了车便朝大集上赶,从村里到大集要穿过一条新修的公路,公路两旁竖起的电线杆上还没来的及装灯,吴念家那二手的手扶托拉机后面也没装什么反光警示标志,公路上一个开着半挂车的师傅正打着嗑睡,即使他这会清醒着也瞧不见前面的手扶拖拉机,天太黑了,半挂车就这样硬生生把一车砖顶到了公路旁的河沟里,吴念她爹被车子和河边一棵树互相加挤着当时就断了气!

凌晨五点,在城里打工的吴念接到村里人打来的电话,她懵了,她说传话那人是在咒她爹,"现在人怎么这么坏,爹这么好的人,是要长寿的"

吴念回了村,没见到她爹最后一面,村里人拉着她不让看,她爹走得那惨状也是不能看的,吴念开始后悔,她想起放在包里的那几百钱,被老鼠咂烂的几百元钱,那是她爹交待她办的事,她却始终没去做,爹每每问到这事,她总说忘了,她是怕人问东问西,明明是她爹正大光明挣来的钱,吴念却觉得要面对别人的寻问是件很丢脸的事!

如果上次,上上次,能把这钱去银行换了,爹会不会就不去拉瓦砖,也就不会死了,吴念一直在想这事,来来回回的想,想的入了魔,她开始发疯的恨上了自己!夜里做梦也是那几百元钱,还有她爹真切的问话"念念,钱换了吗,换了吗,能换吧,咱家还有老鼠吗"吴念惊醒后也恨上了老鼠,"该死绝种的老鼠"

没有爹的日子,吴念娘俩的生活就像秋天地上的落叶,有时被人踩得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有时放风吹着漫无目的的在地上飞窜着,"找个人嫁了吧,好歹有个依靠"娘空洞的眼神让吴念感到凄凉!

吴念嫁了,前赵庄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比吴念大八岁,庄户人出身,但有门手艺傍身,他在城里租了一间小店铺给人做防盗门窗,男人的爹娘仍住在农村,身体也都不太好,他爹是个老烟民,从烟袋锅到卷烟丝再到一毛找的丽华,他就没闲过嘴,这些年真难为他的那两片肺叶了,跟着他可没少遭罪,整天咳,一到冬天咳的腰都直不起,他娘呢也不知是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还是想太多累了神,时常犯头痛,痛极了浑身出汗满地打滚,有时她受不了这折磨,也把自己的头朝墙上撞,村里医生看不了,镇上医生号不透,城里也去过,医生也是拿这病没折,男人这些年顾里又顾外,面容和心态都比同齢显老!

被老鼠咂烂的那几百元钱也跟着吴念进了赵庄,吴念把它们装在皮夹里,一直放在随嫁的木箱里锁着!

不苟言笑的男人却有颗柔软的心,也许是经历太多事的缘故吧,平常在外和人打交道,说话也是细声细语的,也不喜与人计较,凡事"差不多"就行,对吴念也是非常体贴,吴念总觉的他身上有爹的影子!

再体贴入微的男人都架不住生活的磨砺,吴念生产前一个月,婆婆头痛病犯了,公公咳出了带着血丝的痰,男人带着爹去医院检查,"肺癌晚期"不抱任何希望的公公拒绝入院治疗,婆婆却忍受不了钻心的疼住进了医院!男人崩了,半夜在家外边的野地里大声嚎叫着,糟践了周围的野花和野草,都是命啊!

做月子的吴念抱着女儿给自己做饭,男人去医院照顾他娘,还有躺在床上熬时间的爹,店铺的生意早就不能做了,也做不下去了,做不下去不是男人分不开身,也不是他不愿做这营生,是家里再也掏不出钱去支撑他这买卖,看着男人日渐消瘦的脸,吴念想到了爹的那几百元钱,被老鼠咂烂的那些钱,她放下怀里的孩子,从大衣柜上搬下随嫁的木头箱子,打开皮夹子看着那些钱发呆,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念念,你换了吗""这是爹的,这是爹留绘自己最后的念想,不能,不能,万万不能的"吴念把那些钱捧起来,贴近自己的脸了,她好像闻到了爹身上的汗味,那种熟悉的味道一下子钻进吴念的心肺,吴念痛哭起来,哭得异常伤心!

没出月子的吴念还是拿着那些钱去了银行,但她始终没走进去,只是在银行门口来回的走,她怕遇见熟人,呆一会也就回去了!

婆婆出院了,公公的病越来越严重了,等待死亡的过程是煎熬的,对公公,对男人,对婆婆和吴念都是一样的,那种无助感真的会让人窒息,公公硬挺到吴念女儿百天便抱着他的老烟锅走了,一辈子烟民,死了也是烟民!

处理公公的后事,吴念累倒脱了相,小吴村的人见到吴念都吓了一跳,半白的头发,一张满是皱纹的脸、黑灰黑灰的,这还是吴念吗,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说她五十也有人相信!有人开始对吴念的容貌议论长短,面对他们的指点,吴念像做了错事一样不敢抬头,可这是吴念的错吗,不是,错的是时间,是他们触犯了天条,违背了定律,让人提前看到了吴念老年时的样貌!

吴念的女儿豆豆摘着野花,踩着落叶咯咯地笑着,一路追赶着太阳和星星走到了两岁的年纪,两岁的豆豆淘的很,胆子也大,若能爬上树,她早去树上掏鸟蛋了,男孩子一样的性格,和村里小朋友玩耍,一言不合就上去抓破人家脸鼻,或掐破人家的手,吴念有时想不明白,豆豆这性格是随了谁,不像自己,也不像自家男人,自家男人和爹一样,一生都不会这样冒头挑事的,看着淘气的女儿挂着泪花入了梦乡,吴念开始想她爹,想爹当年教训她的话"小孩子家,别太淘,要和人和好好相处"想爹留下的那些钱,"还能兑换吗,换了吧,贴补家里,日子暂时还好过些,不能,吴念,你不孝,爹的死都怪你,那是爹的血汗钱,换,不换,换…"吴念又做梦了,那种拉扯的感觉让她钻心的痛!

虽没了店铺,但男人的手艺还在,农闲也带着工具,溜街窜巷给人做活,只是没有固定的落脚点,有时别人有活找不到他,他多数也寻不到活做,这事换是别人,也不是件难事,见人自来熟,硬侃,硬聊,叫人嘴再甜些,嘴勤快了,活也就来了,可对男人这样多说一句话就觉难受的人来说,确实是难为他了,性格决定命运,这话看来不假!但这好像也不是决对的,也许男人就是个例外,他是嘴笨,可偏偏就有人看中了他的笨嘴笨舌!

男人有几天没有回家了,只是让人捎话给吴念说自已在城里寻了个大活,这几天不能回家,吴念由担心变为高兴,婆婆的头痛病犯的也不是很勤了,不犯病的婆婆也帮吴念做家务、带豆豆,吴念好像好久没出家门了,推开门才看见家门口那处曾被男子作贱过的野地,花都开了,红艳艳的真的很美!

男人在城里又有了店铺,是上次干大活挣的钱,吴念带豆豆去过,在店里,吴念见到了一个叫春兰的大姐,一个打扮时髦,财大腰粗的女人,女人喊男人兄弟,从男人和春兰的对话里,吴念知道男人和春兰很熟络,猜想他们认识应该很长时间,女人的第六感让吴念有了戒备心,但又看不出男人与春兰有任何不恰当的行为,吴念疑心重重,想从男人那套话,可男人那性格,吴念又能套出个什么来呢,"是个好人,心眼好"这是男人对春兰的评价,吴念也没再问下去!

鬼魅的猜疑心让吴念辗转反侧的难受,"念念,别淘了,看你这一身的土,你娘要打你了…娘…"吴念又遁入了另一个时空!

再去店里找男人,那个叫春兰的女人开了话匣子,"妹子,你可比我命好呀,我命苦遇上了个嘴上抹蜜油的男人,还拐了个女人跑了路,这年头上哪说理去,你说…"春兰说话间还掉了几滴泪,春兰和自家男人开了厂子做粉条生意,先前建这厂子还是春兰娘家绘掏的钱,可男人不但没感恩戴德,发达了后却卷着钱领着别的女人跑了,男人走了之后,春兰才觉醒,原来男人的花言巧语全是阳奉阴为,全是骗人的鬼话,她再不相信能说会道的男人了,吴念家那个话少,光知埋头苦干的男人正是春兰想找寻的,上次男人说的大活,就是去春兰厂子里焊搭晒粉条的架子,还有厂外的围墙,家里没了男人,狗猫都来霍霍粉条,春兰也是无意中遇到了吴念家的男人,见他人憨厚,也就放心把厂里的活交给他干,等接触下来,更是觉得男人可靠,没有丁点虚头巴脑的东西,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听说男人想寻店铺,也帮他在城里寻摸了一间,男人感激春兰,而春兰对男人除了欣赏或许还参杂着其他感情!

吴念知道了他们的过往,心里却还是犯嘀咕,她知道自家男人也许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春兰呢,又不能跑她心里看看,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吴念又失眠了!

赵庄有人传闲话,说吴念家男人在城里攀了个富婆,八成得把吴念甩了,吴念耳边嗡嗡的,当村里人声伐男人缺了良心时,婆婆犯病了,头朝墙上撞,撞一脸的血,春兰开着车载着男人回了村,要拉婆婆去城里医院,这话里传的的人物、情节忽有一天来到了眼不前,赵村这回算是炸开了锅,看着春兰和男人把婆婆接走,吴念抱着豆豆在一众人的吃瓜声中狠狠地关上了自家大门,坐在院子的地上,吴念想哭,想嚎啕大哭,可她忍了,墙头上一晃一晃的脑袋传来叽叽的笑声,她不能哭!

吴念几次去医院看婆婆,春兰都在,吴念不想再去了,她怕看见春兰,在春兰面前吴念感到自己是个小丑,自惭形秽的小丑,而春兰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娴熟地照顾着婆婆,指挥着男人干这做那,而自己则傻瓜一样杵在那,什么也做不了!

吴念再没去医院,她也病了,病的连豆豆都照顾不了,男人要照顾自己的娘还有店里的生意,他顾不上吴念,躺在床上的吴念在想她娘的那句话"嫁了吧,得有个人依靠","有吗,娘,您骗我"眼泪顺着眼角流得愈发欢腾了!

吴念迷迷糊糊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才发现自己手里攥着爹留下得那几百元钱,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把箱子搬下来的,看着这些钱,她又哭了,"是爹,一定是爹,是爹在惩罚自己,自己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的,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吴念的脑子彻底乱了!她顾不上穿鞋,赤着脚,散着头发,拿着那些钱跑去银行,若不是她娘听信赶过来拉她回了家,腊月的天,估计她早冻坏了!

娘一直留在家里照顾吴念母女,真到男人和春兰把婆婆送回来,这一次婆婆的头痛病终于找到了根源,"脑部有肿瘤"而且肿瘤已经大到无法手术了,和公公一样,.她也是到了熬时间的节段,婆婆倒是释然了,这么多年的病痛折磨终于找到了原因,她死了也会安心的,春兰掉了几滴泪走了,男人在家住了几天也回铺子里了,吴念整天神精恍惚地照顾着豆豆和婆婆!

三个月后,婆婆走了,走的很安祥,也许她这一生痛的太久了,走时没有任何痛苦,婆婆出殡那天,吴村和赵庄的人都想看看春兰会不会以儿媳的身份来送葬,可春兰没来,葬礼来了,订的花蓝也到了,大伙都觉意外,男人却很平静,还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吴念哭的肝肠寸断的,豆豆也挂了一脸的泪花子!

春兰的粉条厂关了,听说她去了另一个城市,男人依旧在城里开店,吴念带着豆豆也去了城里,豆豆该上学了,男人说,孩子上学是件大事,耽误不得!

吴念又做梦了,梦里,爹还是年轻的模样,这一次他没提钱,也没说老鼠,只是笑呵着让吴念不要挂念自己,他过得很好,"念念,有空多回去看看您娘,念念,大胆朝前奔,别回头!"

吴念又去了银行,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和她第一次去银行一样自若,取号,排队,到了窗口,简单的寻问,微笑的摆手,吴念拿着兑换出来的钱一身轻松地走出了银行!

吴念,勿念一切苦难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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