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家是最平凡的港湾、最盛情难却的爱

今天要介绍的这本书,颇有几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意味。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估计我说出书名后,绝大多数人都会恍然:“哦~这本书呀,听说过听说过,讲的就是杨绛钱锺书一家三口的事儿嘛!”

没错,我要说的就是杨绛先生写的家庭回忆录——《我们仨》。这本书自出版后就长期占据各榜单、书单之首;不论是实体书店还是网上书店,最醒目的位置也一定有它。以至于很多人哪怕没看过,也都知道了它。

这本书我买来放在书架上很久了,但直到最近我才翻开它。买,是因为它声名在外;没看,是因为不敢看。而不敢看,是因为我怕这本书太沉重。

可我还是没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然后我发现,这本书的暖远大于悲。于是,即使大家可能看过了太多关于这本书的推荐,我还是想亲自安利一遍。

在《我们仨》这本书里,杨绛先生就像你我的姥姥或是奶奶,穿越了近一个世纪的日升月落,顶着一头被岁月抚褪了颜色的花白头发,绽着一脸被时光晕染了痕迹的深浅皱纹,拉着我们的手,絮絮叨叨而又引人入胜地诉说着她的故事、她和他的故事、他们仨的故事。

讲到温情的回忆,你能感受到这位老奶奶眼中绽放出的流光溢彩,你会随着她的笑而笑;讲到难过的回忆,这位饱经了太多风霜的老奶奶只消略沉一沉语气,便能引得你随着她的悲而悲。

整本书共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我们俩老了”只有2页,可以算是全书的引子。

第二部分“我们仨失散了”也只有短短十几页,借助梦境写了女儿钱媛和丈夫钱锺书最后的日子。或许那段两位至亲相继病重、病逝的日子太难熬了,即使时隔多年,再回首,杨绛先生还是只能以那是个“万里长梦”来麻痹自己悲痛的心绪。然而她知道,“梦境历历如真,醒来还如在梦中。但梦毕竟是梦,彻头彻尾全是梦。”

第三部分“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篇幅最长,纪实回忆了1935年杨绛随钱锺书一起赴牛津求学进修后的几十年间的故事。从俩人到仨人,从英国到法国,从上海到北京,一路相携,有欢笑有泪水,记叙着这个不平凡家庭的平凡点滴。

前两部分挺悲痛,我绝不忍心再读一遍。我最喜欢第三部分,温暖而又深情。

△ 杨绛、钱媛、钱锺书

1. 

我爱你的全部优点,

连同着那些可爱的小缺憾

大作家钱锺书先生,写了《围城》的钱锺书先生,相貌英俊的钱锺书先生,却常常自叹“拙手笨脚”。

他不会打蝴蝶结,分不清左右脚,拿筷子的姿势像个小孩子。可这些在杨绛眼里都不算什么。

他初到牛津,就摔了一大跤,磕掉了大半个门牙。杨绛只是心疼他,急着要把断牙续上。

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他失手把台灯砸了,他把门轴弄坏了关不了门了……所有种种,产后住院的杨绛对着手足无措的钱锺书,只是轻轻道:“不要紧,我会修”。

我们无从考证年轻时的杨绛到底有没有因着钱锺书的“拙手笨脚”而与他怄气,但是几十年后,在她的笔下、在她的回忆里、在她的眼中脑海中,他是可爱的。

这就是爱,爱就是包容,我爱你的全部优点,连同着那些可爱的小缺憾。

△ 杨绛与钱锺书

2. 

平凡琐碎更浪漫,

这一顿早饭总是他做给她吃

看了“拙手笨脚”的锺书先生,你可不要觉得他就是个四肢不勤的“书呆子”。

他要是深情起来,真是没偶像剧什么事儿了。

杨绛早上起得晚,钱锺书便自己起来做早餐,然后把做好的早餐放到床上用餐的小桌子上,端到杨绛的床前。“五分钟蛋”、烤面包、热牛奶红茶……几十年后,杨绛先生还是禁不住感慨:“我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早饭!”

你可别以为钱锺书先生是一时兴起才偶尔做做早饭的。

事实上,此后的几十年,“我们一同生活的日子——除了在大家庭里,除了家有女佣照管一日三餐的时期,除了锺书有病的时候,这一顿早饭总是锺书做给我吃。每晨一大茶瓯的牛奶红茶也成了他毕生戒不掉的嗜好。”

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总觉得轰轰烈烈如徐志摩陆小曼那般才算浪漫。可随着年纪渐长,到二十末头的时候,开始觉得平凡琐碎如钱锺书杨绛这般也很浪漫。甚至更浪漫。

轰轰烈烈的,不过如昙花一现。而平平凡凡的,才是长长久久、越品越香。

△ 杨绛与钱锺书

3. 

相聚相守,

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在杨绛的回忆里,钱锺书与独女钱媛更像是“哥们儿”。

他和女儿一起玩笑、一起淘气、一起吵闹,甚至伙同女儿一起“造反”——趁着杨绛,连床也不铺,等杨绛快要回来时,才手忙脚乱地整理,末了还要嘀咕一句“狗窝真舒服”。

有时父女俩还引经据典说淘气话,趁着杨绛一时拐不过弯来,嘚瑟道:“妈妈有点笨哦!”

当然,钱媛有时也会和妈妈一伙,嘲笑爸爸是色盲,取笑他的种种笨拙。

有时夫妻俩也会联成一帮,取笑女儿是学究。

可最多的时候,“我们仨”在一起还是相互扶持、相爱相补。

正如杨绛所说:“我们这个家,很朴素;我们三个人,很单纯。我们与世无求,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碰到困难,锺书总和我一同承当,困难就不复困难;还有个阿媛相伴相助,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都能变得甜润。我们稍有一点快乐,也会变得非常快乐。所以我们仨是不寻常的遇合。”

△ 杨绛、钱媛、钱锺书

4. 

世间好物不坚牢,

彩云易碎琉璃脆

小时候我们喜欢看童话故事,每每读到“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永远不分开“时,总觉得非常释怀。

长大了我们才发现,之所以喜欢童话故事,是因为现实生活中从来不舍得给出那般圆满的结局。

杨绛说,“人间没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的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

1997年,女儿钱媛去世。1998年,丈夫钱锺书去世。接连的打击,我无从知道杨绛先生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念才能挺过来。

她说,“我们三人就此失散了。”

她说:“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

她说,“我一个人思念我们仨。”

她说,“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

如今,她该是找到了吧。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这样不平凡却又平凡的一家三口该是在天堂相聚了吧。

借用一句俗气的话,献给这个单纯温馨的学者家庭——“愿天堂没有离散”。

以上便是本次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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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梨

一个耿直的射手座girl,好好读书,读读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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