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概念

自体心理学（self psychology）是一个有关发展的系统理论，它把问题、模式与自体发展联系起来。
根据这个理论可知，早期的看护者对于儿童的自体发展必不可少。因为这是被儿童作为自体的一部分去体验的，所以被称为自体客体功能。方法如下：
•镜像化——看护者可以适当地回应儿童的能力和内部状态的共情能力。
•理想化——看护者可以被儿童理想化的能力。
在构建拥有下列问题的来访者的案例假说时，将问题、模式与自体发展联系起来，是十分有帮助的。
• 自尊调节
•共情和嫉妒

几个世纪以来，哲学家们一直在考虑如何来定义自体。我们认为自体是一个人必要的特质，具有跨时间的稳定性，并且使个体具有独特性。

对我们是谁、如何探索我们自己、我们的喜恶和能力及局限性有清晰的认识，对健康的心理机能是十分重要的。总的来说，积极自尊的特点是能够接受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并且具有在任何情况下（包括在逆境和被人指责的时候）对自己有信心的能力。

我们认为健康自尊的发展是由先天特性（心理复原力和乐观等）和与早期看护者的关系两方面决定的。看护者如何回应儿童的情绪状态、体能和认知能力的发展，对于帮助儿童建立信心，以及对自己的能力和限制有积极且现实的认识，有至关重要的作用。海因兹•科胡特是一名精神分析学家，他在19世纪六七十年代于芝加哥创立了一种集中于正在形成的自体感的有关心理发展的理论，即自体心理学。本章就聚焦于这种有关发展的组织思路，以及如何用这种方式进行心理动力学个案概念化。

自体心理学的基础

正如客体关系理论，自体心理学集中于探讨早期关系如何影响个体发展，特别是父母对子女的教养方式是如何培养出子女清晰的且充满生命力的自体感的。这个理论的中心是儿童的自体发展是由看护者的共情能力决定的。一个善于共情的看护者能够准确地感受到儿童的想法和感受，他会向儿童表现出他可以理解儿童并且以充满感情的、促进发展的适当方式来回应儿童，这被称作镜像化（moirroing）。儿童也需要将他们的看护者理想化（idealization），即通过感受这种理想化的温暖来感受强大、美好和安全。除了镜像化和理想化，自体心理学家提出，在童年生活中，夸大对于自尊的健康发展也是必不可少的，所以夸大必须被看护者赞同并且鼓励。夸大包括很多强烈的情感，比如想要变得强壮、与众不同或者美丽。善于共情的看护者能够感知到这些并且通过适合儿童年龄的方式来做出回应。

科胡特创造了术语自体客体（selfobject）来描述这些看护者的关键功能。这个术语的英文单词不仅仅是简单的字母，这反映了科胡特相信儿童在感知他们的看护者时并不是与他们自己完全独立的。自体客体即父母或其他的看护者会允许自己被儿童用来管理他们的自尊和情绪状态。

案例

一个3岁的小女孩正在和她的妈妈玩“过家家”。她让妈妈扮演小女孩，自己扮演妈妈。之后，她清楚地告诉妈妈她要说的话和做的事。妈妈积极地回应小女孩，并且以“宝宝”的身份告诉“妈妈”自己是一个多么乖巧可爱的孩子。女孩则效仿她妈妈平时的声音说：“我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咪”。

这个例子中的妈妈通过积极地共情来回应小女孩渴望和她玩，把她理想化、并且控制她的这种符合其年龄阶段的愿望。小女孩对她妈妈，这个她认为“最好的人”的认同来感到强壮和有力量，同时也帮助她构建了自体感。另外，妈妈把女儿感受到的骄傲镜像化地表现出来，帮助小女孩发展了自尊。

相反，如果看护者是心不在焉的或思绪纷乱的，又或者他们从内心里就无法与儿童的情绪状态或需要共情，那么他们抚养的儿童将很难发展健康的自尊。同样，如果看护者无法帮助儿童了解他们自身的局限性，那么儿童将会成长成一个对自我有不现实的夸大认知的人，将导致这些儿童在长大后更容易受到生活的打击。

案例

一个5岁的男孩跑进了房间。他叫嚷着他是一个超级英雄，刚刚打败了一个捉人游戏中的坏人。他撞到了来子并将一个装满了花的花瓶打翻在地，飞溅的水、花和陶瓷的碎片到处都是。

他的爸爸冲进了房间，冲他怒吼：“你把房间搞得一团槽，为什么你不能小心一点看路呢？你不是超人吗？你不是会超能力吗？让我看看你怎么把花瓶恢复成原样呀！我看你压根就做不到。”

这个例子中的爸爸没有以其情的方式回应孩子对体验快乐、力量和与众不同（做超级英雄）的需要，也没有恰当地回应孩子在成长过程中不小心打碎东西这种普通事件。他向儿子大发脾气，羞辱他，还取笑他的超能力。我们可以假设，如果这位父亲总是以这样的方法对待他的儿子，那么这个男孩将有可能无法感受到自己是足够强壮和有力量的。

案例

一个9岁的女孩为学校的音乐剧试音。尽管她以前从未有过表演经历，也没有参加过唱歌或表演类的课程，她的父母仍对她说：“你是学校里最好的歌手和演员，如果他们不选择你，那他们都是笨蛋。”结果，她的一位学过多年唱歌和表演的同学得到了主演的位置。这个女孩向她的父母哭诉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公平。她的父母说：“你应该放弃这部剧，那个导演实在太不合格了。爸爸妈妈会打电话向校长投诉的。”

这个例子中的父母向他们的女儿传达了一种不合实际的期望。当女孩没有达到他们的要求时，他们选择去责怪导演而不是帮助女孩理解她要扮演的角色和完成音乐剧的练习。这样，他们也就阻碍了女孩学习以现实的方法来评估自己的实力和极限的能力。我们可以假设这个女孩极有可能发展出错误的、被高估的自体感。这种自体感很有可能会在挫折面前崩溃，将导致女孩陷人愤怒和责备的外化中。

这些例子都是独立的事件，即使是最善于共情和最耐心的看护者也会偶尔感到挫败，甚至发脾气。只有当看护者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应儿童时，这样的场景才会对儿童造成深入，持久的影响。

事实上，自体心理学断言，所有的看护者们都会有无法与儿童共情的时刻，这对儿童的发展也是十分必要的。当这种时刻发生的时候，孩子们会通过适合他们年龄的、不夸张的方式学会如何内化他们的看护者的自体客体功能。同时，这也对帮助儿童学会支持自己的自尊和客观地评估自己的能力与极限十分重要。

将问题和模式与自体发展的影响联系起来

在一个人试图理解有关自尊的问题时，将之与自体发展联系起来是十分重要的。另外，用发展的眼光可以更好地去理解因无法与他人共情或者嫉妒而导致的人与人之间关系的问题。

自尊调节

低自尊

自体心理学可以很有效地解释低自尊。一个成年人的早期看护者如果不能认可他的能力（镜像化），将会导致这名成年人低估自己的能力，且难以拥有良好的自体感。这些人在治疗上要着重于低成就感和与他人交往的困难等问题。例如，对批评的过度敏感，容易感到被侮辱和伤害，或者倾向于严厉的自我惩罚等。他们也经常倾向于感到特别羞愧。

案例
A 女士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她前来接受治疗是因为长期易沮丧和低自尊。她独居，没有孩子，也没有结过婚，是一名兽医助手。在还是一个孩子时，她被诊断为有学习障碍，但是没有接受任何帮助或治疗。她解释说：“我的父母只是告诉我要努力工作，就像他们曾经做的那样。”A 女士非常有吸引力也很有风度，但是她形容自己为“愚蠢的”和“失败者”。她说：“我经常想我应该结婚，有一个家庭，但是我所有的恋爱关系都没有成功过。我猜当那些男性真的了解我时，他们觉得我一团槽。怎么会有人想和我在一起呢？”A 女士感觉她的父母花了大量的时间照顾她的两个哥哥，或者是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而没有时间关心她。自从她的父亲去世后，她花了很多时间照顾她的母亲—一她口中的那个总是在挑剔的女人。
A 女士爱挑剔又总是心不在焉的父母没能给她所需要的镜像化，来让其发展出健康的自体感。她提到，父母对她的学习障碍的解决方式就是让她“学习得更努力”，这反映出她的父母没能协调好她的真实能力和极限之间的关系。通过自体心理学，我们可以解释这种共情的失败和缺乏合适的镜像化导致了A 女士很难对自己有自信。

过度膨胀但是脆弱的自尊

正如我们已经讨论过的，如果低估或高估一个儿童的能力，那么镜像化也会造成问题。早期看护者如果高估儿童的能力，会导致个体对自体有错误的认识，他们的自体表面上很强大，实际上很脆弱。就像他们的看护者一样，这些人们可能会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又无法忍受无法完成目标时的失望而寻求帮助。尽管他们可能会展示出过度的自信或高傲，但当他们的自尊受到威胁时，他们会很快地感到焦虑、愤怒甚至精神被压垮。有这类问题的来访者会寻找别人来支持自己的自尊，他们对他人的感情往往是浅薄且有控制欲的。如果他们不能完成目标或者表现得像他们希望的那样，那么他们将很容易气馁。

案例
B先生是一名33岁的律师。他最近在一次升职中被忽视了，而另一个与他同期进入公司的同事被提拔成了合伙人。他声称自己有“心悸”’，但是却没有检查出任何心脏的器质性病变。是B 先生的内科医师推荐他来做心理治疗的。B 先生说他总是感到焦虑和愤怒。他正在考虑离开公司因为其他合伙人都是“白痴”，他们认为那个刚成为合伙人的同事比他好。他说那个同事甚至都没有上过常青藤大学，并且完全是一个呆子。他希望他的朋友，一个“家庭关系亲密”的律师，能够帮助他在另外一家很有名望的律所找一份工作。B先生告诉治疗师：“我的内科医师是这个城市里最好的医生。我只和最好的人打交道。所以如果他推荐你，那你一定是最好的。”
治疗师了解了 B先生的过去，知道他是家中的独子，他的父亲是一位有钱且在家乡十分有影响力的商人。他形容他的母亲为“趋炎附势的人”，并且说他的双亲都只在乎他的学习和体育成绩。当他做得好的时候，他们会奖励他，当他失败的时候，他们就蔑视他。运用自体心理学，我们可以得知他的父母过分强调成功，而限制了B先生形成一个真实的自体感和健康的自尊感。相反，他产生了一个过度依靠成功这一肤浅标准的脆弱自尊，并对于自尊过度敏感。

共情与嫉妒的问题

无法正常构建健康自体感的儿童，可能会长成一个没有能力共情且总是嫉妒他人的人。当他们长成成年人时，他们经常会全神贯注地保护自己脆弱的自体，而无法理解他人的需要、经历和观点。这将会成为一个长期的问题，可能在承受压力时变得十分严重，比如出现身体疾病或者情绪痛苦的时候。正如我们之前讨论的，这可能在与他人的关系中造成很多问题。

案例
C女士30岁了，她有一个1岁的女儿。她来治疗的原因是她觉得“她的孩子毁了她的生活”’。C女士说她不再有时间去放松、锻炼或者社交。她的女儿总是让她感到挫败和愤怒，觉得女儿有“太多的需求”，而且“被宠坏了”。她无法理解她的朋友们怎么会有耐心去陪伴她们的孩子，还与他们一起玩耍。C女士形容自己的母亲“十分的自恋”，从来没有显示出喜爱她或者为她感到骄傲。

自体心理学认为，C女士是在不适当的镜像化下长大的，她发展出的自体感十分脆弱。这限制了她考虑他人需求的能力，包括她的孩子。在她自己的共情性镜像化被剥夺的情况下，共情她的孩子将是十分困难的。

通过使用自体发展的理论，我们也可以很好地理解嫉妒。对自己比较有自信的人，是可以忍受别人拥有他们没有的东西的。然而，那些努力地维持他们的自尊的人，经常会因为别人所拥有的财产、能力或者关系而产生威胁感。嫉妒可能会十分具有侵略性和破坏力并且使与他人建立关系变得十分困难。

案例
D 先生是一名24岁的毕业生，在一个实验室工作。尽管他工作努力，但他的研究进展十分缓慢且无法在实验室会议中给大家带来任何兴奋感。当他的同事的研究得到了很重要的发现时，他公开地嘲笑同事的结果并传谣言说他的同事“完全没有原创的想法，是他的导师做了全部的工作”。D先生的父亲在他5岁时离开了家，他是由母亲养大的。尽管已经很多年都没有与父亲相见了，但他知道他的父亲再婚了，和他的第二任夫人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生活在一起。当他还是一个少年时，他的父亲曾对他炫耀他的新家庭，还对D先生说，他应该“向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学习怎么好好表现”

被他的父亲抛弃之后，又被不近人情地与他父亲的新“宠”孩子比较，D先生无法发展出稳定的自体感。他对那霸占了他父亲的新孩子产生了忍无可忍的嫉妒，就很合理了。现在，作一个成年人，他同样无法忍受他“实验室兄弟”的成功。他的嫉妒使他不择手段地去摧毁他同事的成功。

一个个案概念化的案例——与自体发展建立联系

案例呈现

E 先生是一位35岁的高中历史老师。在工作的时候，他总是十分紧张，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学生面前“表演”一样。尽管他从他的学生和其他教职工那里获得了很好的评价，他仍然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聪明和幽默。尽管他认为教师确实是一个高尚的职业，但他仍想改行从事一个薪酬更高、更有声望的工作。

他强烈嫉妒有这样好职业的朋友们。在他的闲暇时间，他会玩吉他。他有一个秘密的梦想，就是组建一个摇滚乐队，然后成为明星。

描述问题和模式（聚焦）

E 先生有焦虑、长期低自尊感和嫉妒他人的症状。他无法从工作中得到满足感，尽管他承认他的工作的价值，也承认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回顾成长经历

E 先生是家中三个孩子中最小的，他的父母在他两岁时离婚了。据他描述，他的父亲在婚姻中总是沮丧的，而他的母亲则总是焦躁的，很少关心他们。他记得他年幼时总是感觉自己十分孤单。他的姐姐们是外向且受人喜爱的学生，他感觉他总是生活在她们的光环之下。他的妈妈会为他在功课或者运动方面取得好成绩而过分奖励他，使他觉得“她从不在意我本人，而只关心我的成绩”。他小时候很少和父亲待在一起。他记得他曾想给父亲唱歌或者讲笑话，来使父亲“感到振奋”，但他的父亲或者无视他，或者只是“以冷淡的方式”回应他。他也记得在他六岁的时候，他对父亲说想要参军，他的父亲说：“不要像我一样浪费你的人生。”

将成长经历及问题、模式与自体发展建立联系

“通过自体心理学，我们能假定E先生在童年期没有获得足够的自体客体感。他的父母没能充分与他共情，使得他无法理想化他们。结果，他无法发展出健康的自体感。他为了可以理想化他的父亲并且使父亲变得更有生机而付出的努力也被忽视了。他感到总是被他的姐姐们超越，他的母亲似乎也不关心他的内心世界，只是过度地奖励他的成绩。作为一个成年人，他无法感受到应有的快乐，也不能为自己和自己的工作感到骄傲。

用自体发展的思路引导治疗

将问题、模式与自体发展联系起来，意味着治疗师的治疗策略应该帮助来访者发展更健康的的自体感。在自体心理学中，心理咨询关系本身能够弥补这种缺失。来访者将期望治疗师提供自体客体功能来帮助他们加固、重建自体感，或者使他们的自体感变得有生气。这种来访者不会将治疗师看作独立的人，而是将他们视为他们自己无法控制的那部分的延伸。这意味着来访者童年中的一个完全不完整或部分不完整的发展阶段的再激活。最重要的是，这些病人通过治疗师来满足他们发展过程中理想化的需要，并且获得对他们个人经历、思想状态和夸大的自体的肯定。他们想要也需要将治疗师感受为完全充满活力的、与众不同的和完美的。用自体心理学的方式去考虑，这种理想化并不会被视为阻抗，而是作为治疗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来帮助来访者支撑起他们不坚定的自体感。

因此，治疗师们会允许来访者们炫耀，而不是过早地向他们解释这种移情。在自体客体移情的影响下，来访者感到被理解，被激发出了生气。他们能感受到与治疗师的联结或者控制治疗师。不可避免的是，治疗师不能总是像来访者期待的那样回应他们，这些所谓的共情失败可能会导致来访者感到失意甚至愤怒。如果共情失败适当地发生并且不过于强烈，治疗师会指出并和来访者讨论，来访者可以开始将治疗师看作独立的、有瑕疵的但仍然很善良，很有同情心的人。如果顺利的话，来访者接下来将开始开放自己，告诉治疗师他们需要什么和他们希望治疗师为他们做什么。比如，确认他们的独特感和能力，安慰他们并肯定他们的经历。

案例
F 先生是一位55岁的电工，同时也是一名铁人三项运动员。他在会面时间和他的男性治疗师分享他做运动员的那些充满力量的故事。比如在最后时刻超过其他男选手，通过告诉其他年轻选手他有多大年纪来“震惊”他们，或者让其他男选手“追赶他””。F先生的父母因为对他的“学习障碍”感到“失望”而阻止他像其他兄弟姐妹一样上名牌大学，他的治疗师倾听后，猜测他需要向一个新的可以理想化的男人来证明他的能力。在F先生赢得了一个铁人三项冠军后，他十分兴奋。他对于他的治疗师“并没有对此很兴奋”而感到愤怒。他在接下来的几次会面中告诉治疗师，尽管他曾经“以为”治疗师是关心他的，但现在他认为自己是错的。治疗师意识到了F先生对他有多失望。在他下一次获得胜利时，F先生注意到，尽管治疗师可能没有做出他所期待的那种兴奋的反应，但治疗师是对此感兴趣的，也是在意的。随着时间的推移，F先生了解到他不需要治疗师按照他所理想化的方式做出回应，也可以对自己有信心。

治疗师对来访者的坚定的共情反应，以及他对被来访者感知到的共情失败的解释，帮助F先生理想化了他渴求的镜像化功能。这也帮助F先生逐渐地支撑起了自己的自体感，且不需要来自他人连续不断地鼓励。这种技术帮助人们发展出健康的自体感，一种人们在面对自尊被威胁时可以更好地恢复的自体感。

建议活动

你会如何将这些人的问题与自体发展联系起来？

A 先生在工作中得到了一大笔奖金。他买了一瓶酒回家，想和他的妻子一起庆祝。然而她的妻子在忙碌地照看孩子并且十分劳累。她回应他说：“这么多的钱！你能去商店买点牛奶回来吗？”他感到十分消沉，开始幻想引诱他的行政助理，他认为她正迷恋着他。
B 女士邀请她的同事来家里参加晚宴。她提前几个星期就开始讨论她的菜谱，每一个人都期待着当天的食物。当他们到来时，她搞得一塌糊涂，准备的食物也只是简单的鸡肉和蔬菜。她感到很生气，因为人们离开得很早，也没有表达任何赞美。

评论

当A 先生没有及时得到来自妻子的赞美时，他十分泄气，开始幻想从助理那里得到称赞。这说明了他对客体自体的镜像化有持续的需求，如果得不到，就无法维持自己的自尊。

B 女士对自己的厨艺和招待客人的能力存在误解，而且对他人不能分享她对自己的良好自我评价感到愤怒。这说明她在童年时接受了有问题的镜像化，可能是她的能力被父母高估了，因为他们希望她比实际上更有能力。

节选自《心理动力学个案概念化》（美Dcborah L. Cabaniss, Sabrina Cherry , Carolyn J. Douglas,Ruth L. Graver, Anna R. Schwartz 著，孙铃等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