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经过黄岩,临时决定去九峰公园走走。车开到九峰路时,下起霏霏细雨,街道变宽了,两旁的建筑都不熟悉,母校校址早已不见踪影,突然感觉这里除了九峰路、九峰公园等名字还有点亲切感,其他的都感觉陌生。
公园门口旁,有条小道通往铁筛甘井,其泉水清澈甘甜,内含丰富的矿物质元素,古为黄城居民的用水之地,以前我们来九峰游玩时会看到很多人骑自行车来提水。这会儿,也有很多人在井里打水,井上面的甘泉亭也还在。景还是原来的景,可人肯定不是原来的人了。
走进九峰公园,看到大道两旁熟悉的桂花树长高了好些,枝枝丫丫在上空交织在一起,搭起一条林荫小拱棚。气势雄伟的中山纪念林的树木还都是那样郁郁葱葱,再走进去看到楼阁式仿木结构、八面七级的瑞隆感应塔,感觉有点迷茫,不记得以前这里有这样的塔。几位游客在塔沿台上打牌,嘻嘻哈哈好不热闹。那道称为百步峻的石阶还是熟悉的样子,但又不记原来石级上面就是烈士陵园。走在公园的小径,经过散发着浓厚诗香气息的九峰书院,很自然地在里面坐了一会。想起博尔赫斯的一句名言:“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是的,每次坐在图书馆里,心境都特别平和。
“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个季节枫叶红得恰好,红枫亭前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姐正在枫树下忘我的摆拍。经过儿童乐园,想起当年已是少年的我们童心未泯,在这里玩旋转木马、海盗船的情景。曲径幽雅的龙珠湖边,那些故旧斑驳的长凳子,好像还是当年的样子。想起那些曾坐在这里看书、聊天、发呆的旧时光,不觉心生暖意。在农校四年,九峰公园是我们最喜欢游玩的地方。晚饭后我们来这里散步,周末我们来这里游玩、爬山。一些故事在这里发生,一些梦想在这里生发。
记得有一次爬九峰山,同学们捉弄我们,远远地把我们抛在后面。哈,当时我害怕掉队,跟着使劲跑。真傻,我俩就慢点走或许能享受更美好的时光。
那年暑假,炎炎七月,我们回到学校割稻。白天我们在烈日下挥汗劳动,晚上我们出去逛黄城吃小吃,回来接着打牌打麻将到深夜。翌日照样早早起来去田里劳作,年轻嘛个个精力充沛,有使不完的力气劲。
又有一年九月九晚上,同学们约起去九峰爬方山,说是登高庆祝重阳节。晚上黑漆漆的,真不知道我们当时是怎么爬上去的,又是怎么爬下来的。这样爬山的情景只此一次,想必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次。
有一天晚上,十几位同学一起去看电影。我们坐在隔壁,当时我没感觉啥不对,后然才知是他们有意安排。哈,这些陈年往事,过去了谁还记得呢?只是今又来到黄城,来到九峰,不免想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