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半地铁站里人已经不少了,虽然是起始站第三站,但是车内已经没有座了。每天帝都是二十几条地铁线,五点左右开始一直到夜晚11点,轰隆隆在地下疾驰着,来来往往载着忙忙碌碌的各色人等通向城市的四面八方。早晨的街道上还冷冷清清,地下已是人潮汹涌。
车上有的人靠在座位上闭着眼,肯定是睡意难离,有的戴着耳机嘴里嘟嘟噜噜在打电话,有一个年轻女人把包挂在门口把手上,拿着小镜子在描眉,大多数人手里都不离手机,专心致志刷屏。一路上人越来越多,换乘站上来又下去,绕来绕去,人们都是急匆匆一副永远向前冲的样子,唯恐把自己落下。
今天去北京医院检查一下血脂血糖肝功肾功、血常规,让大夫开点药,问一下打降脂针是否还有必要吃降脂药。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出了地铁口,步行六七分钟来到医院。取完号到六楼报到候诊,还不到八点,人们都已经坐满了候诊厅,急切地等着大夫。来看病的基本都是表情严肃,没有兴高采烈的,有的似乎还带着一种忧郁的情绪。年轻的,岁数大的,漂亮的,丑的,高的矮的,当官的,普通百姓,……现在都是一个称谓:病人。人在生病这个事上,还真是平等,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做高官还是享厚禄,天王老子也不行,吃五谷杂粮就得得病。
何主任是我十几年的老熟人了,问完情况,在电脑上操作开药开化验单,现在都是无纸化不用开好多纸质单。十三年前我住院时,何青主任还是大内科主任兼教育处处长,现在已经退休好几年了,返聘一周出诊两次。时间过得真快。
何主任在电脑上查看了我的病历,最后一次心脏超声是2020年,说我现在应该一年做一次。我觉得时间紧,这次就不预约了,而且检查如果有问题又让人矛盾。何主任说你这是鸵鸟思维啊,不在这里做也可以回去做,我想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就想到蔡桓公的故事,大概人们都有讳疾忌医的毛病啊,道理都懂,轮到自己身上就不行了。稀里糊涂的也许更好,省去了好多不必要的忧虑。
中午去三联书店转了转,附近好多游客们聚在一起发照片,原来是导游给拍的照片,是一日北京胡同游。旁边的同锣鼓巷是北京著名的胡同景区,也有好多名人旧居,好多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都曾在这里生活。一切也不过是烟云,哈哈,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