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在加拿大Cochrane实习的时候的一个凌晨。我睡的很浅,迷迷糊糊,正是介于半梦半醒之间。幻像是梦的常客,意识犹如一团烫面一般粘稠厚重。突然,一声清晰轻叹从我的右耳边传来,犹如炸雷一般!犹如身体通了电一样,我瞬间完全清醒,双眼大睁,连忙试图转过头,却发现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任凭我的意志如何努力,脖子纹丝不动。那是天色已半亮,四处寂静无声,偶尔传来一两声鸟叫,而那声叹息依然有如惊雷一般在我脑海中激荡着,似乎还能感受到气息吹过耳朵的刺痒,分辨出沙哑的声线和渐轻渐远的尾音。过了一会,直觉恢复,我跳坐起来,转头去看,却一切如常。渐渐的意识又一次渐渐消退,我沉沉地睡着了。
起来后已是天光大亮,我照常去上班,开始了新一轮柴米油盐的循环。
最近重读《围城》,看到鸿渐睡觉时听到小孩子哭叫和叹息的片段时,猛然想到我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可慢慢地这件事被淹没在记忆里,直到今天终于被翻了出来。我将它记下,好像把回忆捞出来,整理、晾干,希望它不会再次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