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晁错其人
晁错,是汉文、景帝时著名的政治家。颍川人。在文帝朝就得到文帝的信任,景帝即位后,任命为御史大夫。面对“天下之势方病大瘇”,作为中央智囊的晁错为景帝开药方,主张削藩,被景帝采纳,但是直接激化了吴楚七国之乱,却因此以“清君侧”被杀。恰是“虽有悍如冯敬者,适启其口,匕首已陷其胸矣。”
二、《论贵粟疏》的背景和思想
从秦始皇统一六国,秦末农民大起义,在到楚汉战争,汉高祖时发生各种叛乱,整个农业生产遭到了严重破坏,农村百业凋敝,农民背井离乡。在此之时,汉朝初期承袭黄老无为而治,轻徭薄赋、休养生息,使农业生产逐步恢复。但是在此种情况之下,一些大地主和巨贾富商逐步积累吞并巨大财产,富比人君,以游诸侯。
在汉文帝之时,汉朝早期另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贾谊发现了这种现象,给汉文帝上奏《论积贮疏》痛斥此种现象:“今背本而趋末,食者甚众,是天下之大残也;淫侈之俗,日月以长,是天下之大贼也。”汉文帝予以重视,因此汉也确立了“重农”的指导思想,不过却缺乏具体的措施。到了晁错之时,农民“春耕夏耘、秋收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徭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又要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勤劳如此,却仍然是过着要卖田宅、鬻子孙的生活。
农民如此之“难”,地主商贾却过的是“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无农夫之苦,有仟伯之得。交通王侯,力过吏势”的生活。汉文帝立下了“驱民而归之农”的思想,多年来却成为了“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尊农民,农夫已贫贱”的局面。
三、“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历史周期律
造成这样的局面的原因?晁错给了两个事实论证:
第一个是地主商贾利用粮食需求和粮价竞相囤积居奇,在缴纳赋税的时候,有粮食的农民不得不以半价贱卖,无粮的人不得不以加倍的利息以求借贷,买粮应征。地主商贾却“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牟取暴利。
第二个就是地主商贾就得以兼并农民土地,农民失去了土地,要么成为佃农,要么就离乡轻家。“民贫,则奸邪生”。
晁错以其政治家的眼见,针砭时弊不得不令千年后的我们深受折服。翻开历史书,几乎各朝各代的历史周期律正中晁错所言:……农民起义——建立新政权(土地革命)——休养生息(罢兵归家,予以田宅,招纳流亡,轻徭薄役,劝课农桑)—— 经济繁荣——土地兼并(富者有弥望之田,贫者无立锥之地)——农民起义(平分地权)……翻开历史书,哪个朝代在末期没有出现“豪强,氏族,大姓,地方割据……”这样的字眼,又有多少农民起义军打出“平均地权,均田免粮”的口号呢?
当然,晁错最后给出的解决办法是“贵粟”,即“使民以粟为赏罚”。贵粟之道也最终被汉朝统治阶级采纳,缓和了汉朝出现了矛盾,改善了农民了处境。但是,晁错构想的“损有余,补不足”的局面并没有实现,地主富商以粟买爵,反而提高了地主富商的政治地位,甚至出现官商的垄断特权,并没有使汉朝跳出土地兼并的历史周期律。后来王莽篡汉,西汉灭亡,王莽改制里面就提出了一条在当时具有理想主义色彩的“均田制”:即是把土地改成“王田”,实行土地国有,禁止私人交易,抑制土地兼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