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的四年生活结束后,我被分配到山西大同一个野战步兵旅。从报到的那一天起,才真正的开始了我的军旅生涯。永远忘不了刚到部队那段艰难的岁月和不寻常的遭遇……
2002年之夏,我从军校毕业离开了石家庄,绕道北京来到了大同,进入了早有耳闻且身有体会的野战部队——渤海劲旅。
走进门岗,被值班的卫兵拦下了,我说明了来因,卫兵向南指了指坐落在十字路口的铜像——军人雕塑,叫我再往西走,我便沿着他告知的方向朝一栋办公大楼径直走去。
接待我的是干部科的年轻干事,他了解了我的基本情况,知道我也没什么特长,便告诉我去汽车连报到,同时他拨通了汽车连的电话。由于刚来部队,一切都很陌生,也不知道部队的门门道道,再加上自己老实不爱说话,我也就顺从的听他安排。但心里可不是滋味呀,我上大学学了四年"侦察指挥"专业,TMD为什么把我分到毫无关系的汽车连!学个四年"侦察"本领有了毛用,再好的身体素质也派不上用场,今后这工作咋干呀?!
一、在汽车连的短暂日子
前来接我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高个子,他是汽车连的指导员。我背着背囊,拎着布包,跟着他向前走。由于他说话比较随和,我便少了些疑虑,边走边和他试探的聊了起来。通过他了解到,整个旅约五千号人,都集中住在这个大院内,当前部队都在外驻训,院内每个单位只剩下三两人留守。汽车连是个后勤保障单位,留守的人相对多一点,除了指导员、副连长,还有三十多个战士。
中午开饭时,在饭堂前,指导员集合了队伍,向大家作了简要介绍,并把我安排到三排,临时负责三排工作。汽车连的战士大多都是老同志,三期、四期士官一大把,而且无论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基本都是关系户,个个都比较吊。作为一个新毕业的学员排长,而且是外行排长,哪有那么容易开展工作。
不管你愿不愿意,来不来汽车连不是我能决定的。既来之,则安之,想多了也没用,那就先干着,今后再说吧。于是,我学会了谦虑低调,主动地向他们套近乎,班长长班长短的喊着,不懂的、不会的就向老同志请教。时间不长,我便和战士们打成一片,尤其是和本排的"兵王"搞好了关系,在他的帮助下,我便更好的开展了工作。
两周后的一天,汽车连连长从驻训地回来了,我主动地跑到他的办公室,向他问好并作了自我介绍。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看得出来他对我这个不懂专业的排长不是很欢迎,我心也凉了一大截!这是我能决定的吗?你以为我想来呀?我难道不想去专业对口的单位吗?
又过了一周,指导员接到了干部科的电话,让我收拾好行礼,去警侦连报到。事情往往来的总是那么仓促而又莫名其妙。说是到警侦连,我当然高兴,毕竟专业对口嘛,只是来的不知其所。我告别了指导员和战士们,在本排"兵王"的送行下,去了相隔千米左右远的警卫侦察连。
二、初到警侦连的遭遇
警侦连是由警卫和侦察两部分兵力组成,素质相对较好的兵就被分到侦察排训练,素质差的或者老弱病残的兵就被分到警卫排站岗放哨。当下,连长带着两个侦察排在外驻训,指导员就带着两个警卫排在家站岗护院。
我一到警侦连,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熟人——我的徐副班长,和我一块分到这个部队的军校同学,我终于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副班长分到了警侦连,听说我被分到了汽车连,便向连长推荐我,在他面前说我人老实、能干、素质好等方面的好话。连长动了心,就想法给旅领导协调,这才把我给要过来。
连长这次从驻训点下来,就是想调换一批兵,同时也把我拉上山。没等屁股坐热,连长就把调换好的兵连同我一块塞进一辆吉普车内。这是我第一次坐小车,没想到以这种等殊的方式实现。狭小的车内空间,连同司机共挤进十三个人,除了司机和连长在前面一人一位,其它十一个人统统挤进后排座位,人趴着人,连胳膊都动不了。这哪里是拉人去训练场,简直是拉着牲口去屠宰场!
就这样,我"坐"着车,一溜烟地向驻训点狂奔而去。刚开始,是平坦大道,在车内相对还好受点;开了约半个小时,车进入了山区路段,山路窄狭又坎坷不平,人在车内被晃来晃去,再加上人被挤得动弹不了,简直是难受极了,连想死的心都有!大约行驶了个把小时,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大家晕头转向的下了车,有好几个人弯下腰就哇哇大吐!
三、外出驻训砺精兵
驻训点在山窝子里面的小村落——外场沟,连队借住在小山村里破旧的村委会院内。整个村子也就是几十户人家,只有一条土路与外界通联。山里的生活是异常的艰苦,吃水要到很远的一口老井里面去挑,当地百姓每天吃的基本上除了土豆就是黄糕,需要吃点蔬菜来调剂生活,不得不下到几十里远的镇上去购买。
驻训的曰子可不好过呀,不仅是因为生活环境差,吃穿住行都不方便,最主要的是连队变态的管理和高强度的训练,还有就是因为你是新下来的学员排长,呵呵,苦曰子可等着你呢!
到了驻训点才知道,一块下来的学员排长共有四人,除了我和副班长,还有从学员17队同期毕业的两个人。连队共有两个侦察排,现在的情况是,加上两个在职的老排长,共有六位排长,这下子,问题可就来了。我们四个新来的,顶多算个排副,身份地位还不如一个班长!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安排?不可能一个排安两三个排长,到时候肯定会有的走、有的留,至于谁走谁留,那可要看下一步的素质和表现啦!
连长是个狠角色,黑黑的、瘦瘦的高个,犀利的眼神,凶巴巴的表情,看着就让人发怵。他也爱收拾人,如果谁不听话,他暴脾气一上,两鼻斗一扇,保准你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的。那时候,打兵再正常不过了,新兵是无论如何也不敢顶撞老兵的,否则你会被群殴。我记得最恐怖的就是晚上点名时间,要是哪个班或哪个人在连队点名时被批评了,各班带开讲评时可就惨喽!班长会让一个班十来人站在一排,而后一个一个挨着扇,你吭也不敢吭。如果是某一个人犯错误,很有可能班长会让全班人轮流着扇你!
有一个新兵,训练素质跟不上,就经常被老兵收拾。时间一长,这个兵可受不了呀,于是就逃离了连队,躲进了老百姓的地窖里。连队派人到处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后来,还是老百姓发现的,把他送了回来,并反复交待连队,千万别让打了,看把兵打得多可怜!
作为新下来的学员,我们可是被收拾的重点。连长的想法是,新下来的排长,就得多挨收拾,他们抓管理和训练的狠劲才能出来,有利于他们下一步干好工作。这可就苦了我们四个,我们比孙子还孙子,活抢着干,训练往前跑,任务抢着上,唯恐被看不上眼挨收拾。幸运的是,我比较老实听话,所以没挨收拾;我的副班长比较有眼识、会干,也没有被收拾。可是另外两个排长,没有这么好运,一个训练跑不动,一个管理不服从,就被班长们狠狠地收拾了。其中有一个姓胡的排长,被本排的班长们打了后,让其睡在上铺,再后来睡在沙发上,再后来,他再也不愿受这个罪了,便想法离开了。
再说说恐怖的训练。本次驻训的目的,是为了九月份的"朱曰和"基地实兵对抗演习,所以连队加班加点的进行高强度训练。作为侦察兵,战场上要深入敌后,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搞侦察和破袭行动的。任务决定了侦察兵的素质要高人一等,这就要求驻训的我们,必须要加大强度和难度,刻苦研究和训练深入敌后行动的战术战法。
连长告诉连队的战士们,在这次演习中,谁要是被"敌人"抓住了,回来就给处分。于是,大家就拼命的主动去练,就怕跑的不快,演习时在敌后行动中被逮住。我们新下来的排长也不例外,跟着连队的战士们,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了,冒着晨露,伴随着鸡鸣狗叫声,我们绕着山间小路,跑上个十来公里,才可以回来吃早饭。
早饭后不久,连队就整队进山林里训练了,这一走就是一天,中午在外野炊或炊事班送饭,下午太阳落山才能回来。每天,连队一出院门,连长就随身带着个小喇叭,所有人就怕他吹喇叭。队伍跟在他的后头,随时要保持高度紧张状态,一不留神他就会出一敌情,所有人就得立马行动,稍慢一点就会挨收拾!走着走着,喇叭一响,紧接着一句:"空中敌机侦察",所有人迅速离开道路,向道路两侧的庄稼地狂奔,一头栽进庄稼里,直到听见"情况解除"的口令才能出来,然后继续整队前进;走着走着,喇叭一响,随后听见:"前方通过染毒地段″,于是,大家立马停止脚步,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防毒面具带好,而后大步奔跑过去;走着走着,喇叭又一响,只见他手指前方远处的一山头,告诉大家迅速抢占要点,声音刚落,战士们像兔子一样撒腿向目标狂奔……
连队训练主要以倒功、军事地形学、敌后侦察、夜间捕俘等内容为主,为了贴近实战,旅里有时专门调连队配合搞对抗训练。有一次,副旅长给连长下达命令,叫连长快速把连队拉到指定区域,在规定时间里完成潜伏,而后调集另外一个连队进行搜索。连长接到命令后,立即集合队伍,传达布署任务,进行战前动员。他告诉战士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各班各组要想方设法隐藏好,只要被"敌人"搜索出来,当场宣布处分。乖乘,这可要命!
于是,各班各组立刻行动,充分发挥侦察兵不仅能打也能藏身的本领,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只要不被发现就行。半个小时过去了,"敌人"一个连的兵力来了,他们挖地三尺,进行拉网式搜索,誓要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楸出来。可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还有十分钟,五分钟,三分钟……最后,他们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他们开始认为我们都已逃出了规定的区域,甚至在场的副旅长一行人也有点怀疑了……规定的时间到了,副旅长给连长下达了"情况解除"的命令,要求人员全部出来。
这时,连长吹响了手中的小喇叭,战士们听到了事先规定的信号,一个一个地都显现了出来。有的人从石头缝里钻了出来,有的人从柴堆里钻了出来,有的人从地底下顶出草皮爬了上来……而我和另外两人,隐藏在一个废弃的坟墓里,且用棺木盖着。在隐藏的过程中,有好几波人从此路过,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们会藏在这里。
当我们一个一个从"敌人"的眼皮底下钻出来时,他们都看傻了眼,副旅长一行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称赞我们才是真正的侦察兵!
四、千里挺进集结地
驻训点的日子,那是痛苦难熬,度日如年。可熬过来后,又感觉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九月份,内蒙古"朱曰和"实兵对抗演习就要开始了。
全旅进入了战备状态,从三级进入了二级,从二级进入了一级。一天早晨,部队按照上级的指令紧急出发了,整个部队分为左右两路,浩浩荡荡向千里之外的"战场"开进。我连被分为两部分,连长带着大部分人跟着左路主力部队,我带着一个侦察班跟着右路军挺进。右路军有三、四百辆车,前后拉开十余里,由于我带的是先遣侦察分队,不得不走在整个队伍的前面。由于是新下来的排长,什么也不懂,所以一路上都紧张的要命,怕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喽!
我坐在一辆侦察车上,正沿着指定的道路以四十迈速度开进,这时从后面赶过来一辆军车,是军区导演部的,拦住了我的车,这时后面的车队跟着我挨个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了一位大校(导调员),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前方道路被毁,无法修复,请择路开进。"我认识到情况紧急,不容耽误,于是指挥人员担任警戒,而后自己转身向后跑去,尽快找到对上联络电台。我气喘吁吁连问了几辆车,在第六辆车上碰见了一营长,我把纸条递给了他,让他迅速上报。由于处置及时,整个几百辆车的车队原地调头,由后队变前队,绕着山间小道继续开进,顺利地处置了导演部导调的战情。
长途行军第二天中午,部队休整准备野炊,右路总指挥王副旅长命令我,速去XⅩ地点接军需科长前来开会。我哪里认识什么军需科长,但又不能说不认识,心想只要地点不错,到那一打听便知。于是,我带着车迅速赶过去,到了地点,便问人军需科长在什么地方,那个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人,我便前去说明来由。结果"军需科长"很惊讶,便问我是哪个王副旅长,从表情看好像不认识一样,我也纳闷,堂堂一个军需科长怎么不知道王副旅长!他也不好说不去,便让我先去,他等一回就去。
我快速赶了回来复命,我向副旅长报告说:"首长,军需科长已找到,他说他马上到。"这时,副旅长火冒三丈,指了指身边的一人说:"军需科长在这里,你还侦察排长,怎么找的?″顺手给我了一把掌,顿时,委屈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真TMD的巧了,偏偏在同一个地点,同一时间,也有个军需科长在那里!
五、敌人夜袭指挥所
第二天下午五时许,左右路军奔波了两天,终于到达半沙漠化的"朱曰和"演习场,在预定集结区域汇合了,各个分队按照作战和野营要求在指定区域安营扎寨。我的连队被安排在指挥所附近,主要任务是担任指挥所的安全警卫,是指挥所的第三道防线,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演习场区非常开阔,几乎是一马平川,阵地很容易暴露,也容易遭敌袭击,安全系数大大降低,这就对各级岗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由于长途跋涉,整个部队显得劳累而疲惫,再加上大多数人抱有这是在演戏的心理,于是作风松松垮垮,毫无战斗力可言,思想麻痹到了相当程度!
当天夜间,九时至十一时,轮到我排一个班站岗放哨,我带领一组在指挥所附近担任潜伏哨,班长带领另一组在各潜伏哨之间巡逻。突然,我发现不远处一个大物缓缓向我走来,我屏住了呼吸继续观察,它越来越近了……不好,是"敌人″,敌人袭击来了,我立马吹响了哨子,发出了紧急信号。此时,敌人知道暴露了企图,立马打开了车灯,加大马力向指挥所冲去。我紧追不舍,边跑边喊:"停车,敌人来了……"一边把手上的钢盔向驾驶座玻璃砸去。车很快就冲到了指挥所,庆幸的是指挥所是空的,旅首长预见在先,偷偷地把指挥所的人和装备转移了。“敌军"被围住了,为首的是敌军侦察连连长,带着一车三十多人,就这样被活捉了。
此事一出,整个部队震惊了,清醒了,所有人这才进入紧张状态。当晚,旅里就召集各单位主官召开紧急会议,指出了部队存在的思想麻痹的大问题,狠狠地批评了前两道防线的玩忽职守,命令部队立即进入战斗状态,随时做好作战准备。
六、夜间渗入探敌情
第二天上午,旅里再次召开会议,研究作战方案。在会议上,连长受领了一项特殊任务,就是敌后侦察和敌后破袭,要求我连派出精干小分队,利用夜黑深入到敌人阵地,侦察到敌人的指挥所、炮阵地、坦克阵地等兵力配置,通过电台把敌阵地坐标传输给我方指挥所,以便指挥远程炮火进行精确打击。次日上午,敌后侦察小分队要在后方破袭敌炮兵阵地和坦克阵地,配合我正面攻击部队。
于是,连长挑选了二十名精兵强将,其中有我,要求我们白天做好充分准备,确保出色完成任务。当天下午18时许,我们乘坐两辆侦察车,躲过敌人视线,于夜间20时分绕到敌阵地后方。车辆关闭灯火,降低速度和声音,缓缓的向敌阵地接近。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车辆进入了半山腰,因为情况不明,车不能往上开了,否则将暴露行动企图,于是,大家都下了车。下了车,大家才见识到九月内蒙夜间的寒冷,小风一吹,冷嗖嗖的让人直打寒颤。
连长对我们进行了分组分工,要我们分开秘密行动,要谨慎行事,切勿暴露目标,并强调谁要去暴露了或被活捉了,回去后就给处分。于是,我们分组行动起来,我带领一组三人摸黑着向敌阵地深入。四周黑乎乎的,方圆这么大区域,向哪找什么阵地去!敌人在哪,根本都不知道,别一不小心被敌人的潜伏哨给活捉了,那可就倒大霉了,越想越心惊胆颤!我们走了一段距离,再也不敢乱走了,否则的话,就会和连队失去联系,我们几个商量后,因找不到更好的去处,便躲进了一处石堆里。
风越刮越大,风夹杂着呼啸声,更增加了几分寒意,我把迷彩服裹了又裹,却丝毫没有减轻寒冷。不一会儿,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在荒凉的大山里,又冷又饿又怕!衣服全淋湿了,我们实在冻的受不了,只好把前胸贴在石头上,后背承受着风吹雨打,以尽可能的减轻寒冷,嘴不停地打颤,身体不停的哆嗦,实在是钻心的冷。就这样,我们在外冻了一夜,这一夜可是刻骨铭心的一夜,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痛苦的一夜啦!
七、敌后破袭立奇功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我们开始行动啦。尽管冻了一夜,一宿没有睡觉,但是一夜毫无所获,强烈的使命感督促着我们要赶快行动。天渐渐亮了起来,白天比晚间视线简直是天壤之别,人站在高处,一切尽收眼底。我们趴在隐蔽的地点,时不时地转换位置,很快发现了敌人的指挥所、坦克群、大炮群等,在不远处的小高地上也发现了首长的观礼台。我用电台报告给了连长,连长不一会也来到了我所在位置,他确立了敌各种阵地的具体坐标,及时地向我指挥部报告了具体情况,"黄河,黄河,我是野狼,我是野狼,坐标34230,65485发现敌炮兵阵地,坐标34570,66230发现敌坦克群……"
上午7时00分,战斗开始打响了。我方在五十公里开外,先以炮火覆盖,打掉敌重要目标,而后兵分三路向敌阵地开进。我们敌后侦察小分队不停地向指挥部报告敌人火力部署,我方主力部队边开进,边指挥炮兵火力继续压制打击。
上午10时许,观礼台早已站满了众多的将军们,他们等待着观看作战真正开始的那一刻。我方主力部队接近了敌前沿阵地,这时,敌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敌部分兵力疯狂地围剿着我们,他们用坦克追赶着我们满山跑。
现在,我们终于认识到了连长平时让拼命练跑步的好处,我们见坦克来了,就充分发挥身体的素质优势,快速地往高处跑,他们又没有实弹,只要不被撵着,就不算牺牲。坦克爬不了高坡,不得不掉头往回去,我们就从高处折回,追着用炸药包(发烟罐代替)去炸坦克。这样反反复复的你追我跑,你跑我追,好一个激烈的战争场面!
在我敌后侦察分队的有力配合下,我三路大军正面吸引,两侧迂回,顺利地进行穿插分割,对敌形成包围态势。在战争的最后冲锋阶段,我侦察小组甩开敌人的追击和围堵,肩扛着红旗,拼命地往山的最高峰冲去,遥遥领先于其他步兵分队把红旗插到了最高山峰上——我们胜利了!
观礼台上的将军们,看的是兴奋不已,频频地为我方的猛烈进攻和出奇战术满意地点点头,望着我奔跑的侦察勇士,更为我们的英勇壮举所感动着,边看边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在最后阶段的讲评中,导演部总指挥军区粟副司令(粟裕之子)对我方给予了高度评价,尤其是对我敌后侦察分队狠狠地表扬了一顿,称赞我们不愧是英勇的侦察兵!
……
演习结束后,部队回到了驻地大院。连队因在演习中突出的贡献而荣立集体二等功,两个老排长因在演习中表现突出,各自立了三等功并得到了提拔使用,我和我的副班长也因素质高、表现好而留在了连队,分别担任侦察二排长和三排长,另外两个学员排长,却因受不了连长的作风习气和严格的管理训练,而选择了离开。
这就是我初下连队难忘的经历。如对部队故事感兴趣,请记住关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