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7日,端午节,也是高考第一天,约了玩得好的同事一起去逛街,为刚刚确定的调令准备新行头。
一整天,沉浸在商场中,回到家里冷静下来,颇有一种五味杂陈的感觉。
9年前的这个时候,穿着一件新买的红色t恤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夏天热,手汗导致笔杆滑得握不住,当天的笔出油太多,显得线条很粗,后来还担心会不会显得不像规定的0.5mm而影响考试成绩,为此母亲一边安慰我没事,一边在第二天上午帮我又买了一支新的笔。
考前强迫自己入睡但还是掩饰不住的“咚咚咚”的心跳,语文早早写完看选择题怎么都看不顺眼改了4道结果全部改错的荒唐,数学最后一道题不出所料答不出来的平静,大晚上离开喧嚣的家回到学校附近租的房子,第二天大老早打车时司机不停地聊天缓解焦躁,考前在铁一中门口狭小的空地上左等右等无所事事,全部考完在考场门口前面人头攒动后头“千军万马”等着开门的雀跃,填志愿时的六神无主争吵不休,出录取结果前以为落榜的彻夜难眠,出录取结果时意外收获的庆幸兴奋……高考伴随着青春中场的加油声和鼓点,一下一下敲击着躁动着,奔涌在血液中,让人上头,又让人刻骨铭心。
9年过去,当年的不谙世事终于有了些长进,巧的是在同一个日子又面临着新的人生拐点。这9年,兜兜转转,跑道一再更换,常常想到底有没有真正适合又愿意走的路在等我,以至于有些绝望。还好,峰回路转,最开始心里那个有点不好意思提起的理想,有了可以实现的方向。承认并相信自己的理想并不是坏事,这是快到27岁的时候终于悟出的道理。
时间的魔力就在于,不管你是恋旧者还是贪玩者,所有的重要时刻都会成为过去的符号,连当下的情绪起伏也阅后即焚,再想回想或者表达也都是干巴巴的文字;而不管多么想躲在时间之缝中寻求喘息和平静,也总要被拽出来去面对未来的一个个挑战,最终迈向自己的定格。那么,求索的意义仿佛变成了一场与时间赛跑的限量游戏,结果也不外乎game over,拿到高分的才能在排行榜上展览,被观赏被挑战,其实更多的都是上不了榜的无名小卒,似乎连活过的证据也没有留下。所以,不断求索升级,不过是想留下点痕迹,哪怕只在榜上的角落里待一会儿,才像这个游戏也不算白玩。
既然这样,努把力,好好地玩。把9年前的记忆化作动力,站在9年后的起点上,点击“继续”,再次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