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丽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恶,我的灵魂。洛一丽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从上颚往下轻轻落在牙齿上。洛。丽。塔。”
我是在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随意点开看了这部片子,然而当开篇这短促有力且又魅惑无限的句子出来后,我读了又读觉得它实在是美得令人窒息。所以,即便知道它是一部情欲与罪恶并存的片子,也忍不住跟着沉沦。
是的,当亨伯特齿间轻轻叫出那充满魔力的三个字:洛一丽一塔时,仿佛是在轻轻咬破四月里一颗带着露水的红色樱桃,一种酸甜混合不清的暧昧感觉在他心里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他第一眼看到她,在那金色的阳光下,碧绿的草坪上,她翘着脚丫翻看一本画册。一些浇草的水,不时洒在她身上,她衣服湿透,隐约露出十四岁的少女的青涩曲线。瘦而迷人的小骨骼,柔嫩光滑的脊背,金色卷曲的头发。
以及那忽然抬起头来,露出带着矫正牙齿的牙箍,对他的轻轻一笑。霎时让这个中年男人的内心有了一种山重水复后的柳暗花明。
这是他渴求已久的光,一股沙漠里突然涌出的清泉,总之他的内心有一种如获至宝的欣喜若狂,让他似荒漠的身体顿时长满了情欲的野草。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可抑制,即使知道那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要为她一再坠落,他不在乎他是否粉身碎骨。
为了多看看她,他顺利成章地娶了她的母亲,成为她的继父。这个聪明的妖女仿佛也看透了他的心思。
她晾晒衣服后故意从他腿上踏过去;穿着睡衣出现在他面前,说被打字机吵醒;把膨化食品穿在手指上一个个吃掉,喝牛奶留下一嘴牛奶泡沫;送早餐时候光脚踩在他的脚上;她利用小孩的身份公然触碰他敏感的部位;她去住寄宿学校之前,飞跑回来吻别他。
要命的是,她这些公然的挑逗都可以唐而皇之,张扬大胆。然后看着他的紧张局促而狡猾嘻笑。因为,她是未成年少女。
这一切让他情欲的草生长地更加的野蛮而茂盛。这野焰般的情欲曾在无数个日夜折磨着他。他爱她。如少年般纯粹,热切,痴迷。
在她母亲得知他爱上的是自己的女儿时,疯一般逃离,遇车祸而死后,两人有了交欢。他终于得到他想要的天堂,哪怕这天堂充满了地狱火焰的色调。
交欢之后,在下楼那刻他说:“如果我的快乐可以发响,那么整个酒店都会震耳欲聋”他多么想要就这样和洛永远生活下去,然而洛,却相反。
她爱他么?她不爱他,或许从来都没有爱过,而最初的挑逗和诱惑,都只是出于一种新鲜好奇而已。
她终于厌倦并逃离了他。
他痛失他的精灵,他的天使,疯狂找寻她的踪迹,可一无所获。直到三年后,收到了她的来信。一封要钱的信。即使如此他仍然放下一切找到她。
再次见到他的洛丽塔时,她大腹便便,脸上长了斑点,举止邋遢,生活窘迫。“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象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只要我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看到这里,让人忍不住抛开所有的伦理道德准则,为他这份纯粹而热烈的眷恋落下泪来。
但让他绝望痛心的是,她拒绝和他一起走,她甚至说出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即使爱过人,她爱的也是曾经与之偷欢,因她拒绝拍摄裸照而把她赶走的奎尔第,那个同样是中年的男人。
他是那样的渴望着她,渴望着她的爱情和身体。但当他听到这些,当他看到她接过钱时因为感激要吻他的时候,他痛的哭出来,推开了她伸过来的手。“不!你一碰我,我便死。”
她令他绝望至极。
他把所有的恨都放在那个骗洛离开并伤害了洛的男人奎尔第,于是枪杀了他。
汽车在公路上歪歪扭扭的奔驰着。身后是警笛的鸣叫声。他的手上在滴着血,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我抚摸着我胸骨上的一块刺痛,那就是她披着秀发的头曾有一两次靠在我的心房的地方。”
车子在高高的斜坡顶上停下来。“远处的村庄里传来儿童的欢笑声,令我心灰意冷的不是身边没有洛丽塔,而是笑声里没有她。”
他的一生就这样被这个小妖女毁了。
尽管她自始至终没有爱过她。
他依旧无悔。
或许爱就是勇敢的行为,就是要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