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被人发现,我绕了一个比较偏远的小路疾行,在分岔路口的时候,拍了拍顾风的脑袋,顾风停了下来,前腿无聊的掘着地上的野草。我看了看这已经被暮色环抱的夜色,想着城门应该已经关了,就不回去扰别人的清梦去了。将缰绳向右拽了拽,驾着顾风向营地奔去。
和守门的士兵们打了个招呼,顾风带着我在帐篷前停了下来,一跃下马,还没站稳时,一个小黑影冲了过来,扑的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诶呀,将军呀,你可算回来啦,你这是去哪里了呀,你不知道,唔,你不知道,你要是再不回来,阿愿就见不到你了。”带着哭腔的声音从我怀里传了出来。
我曲起食指弹了一下沈愿的头盔,捏起她的后衣领,趁她还意图往我的衣袍上蹭鼻涕时,将她拉出我一臂远。“阿愿,不是和你说了,我出去几天,自会回来,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么夸张做什么。”
说完,扭头向我的营帐走去。岂料刚转过身型,衣摆又被阿愿拉的紧紧的:“那个,那个,将军,阿愿有话要说,那个帐子。。。。。。”
酒醒了之后,就往回赶,本来有一丝昏沉的脑袋开始一阵阵的钝痛,我拂起被抓的衣摆,把阿愿的话截断,有一丝不耐的说到:“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还是说你明早想要和士兵们一起做早操。”
说完,不看阿愿的表情,低着头往帐子里走去。一阵风吹过,我被紧紧的锢在了一堵肉墙里,“呵,沈将军这是还舍得回来?”头顶上声音传来,‘是他,他怎么来了’,我心里想着,软下了刚才因为未知而紧绷的身体。
“嗯,将军,帐子里,那个皇上来了。明早我可不想去做早操,我汇报完啦,这就走,这就走。”身后沈愿小声嘟囔完,然后大声的和一旁的士兵们说到:“大将军回来了,去将寻她的士兵们召回来吧。”
被抱进了营帐,我看着帐帘缓缓的落下,将外面的暮色全部揽住,护住了帐篷里那零星烛火带出来的光亮。
“皇上,末将给。。。。。。”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的嘴给堵了回来,他将我紧紧的压在了行军床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我的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就是开始眩晕,白日里梦到的场景又开始杂乱的蹦了出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没有听到自己因为屏住呼吸而嘤咛了一下。他不在吻我,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阿橙,你怎么不喘气呢,小心把自己憋的更傻了。”我感受着他说话间胸膛微微的震动,以及上下滚动的喉结。
半响,回过神来,想从他的怀抱里挣开,但试了试就放弃了,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力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只是贪恋这个怀抱的原因。“皇上,你怎么过来了。”
“阿愿,你是不是在怨我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吗?”他将我往上提了提,面对面的说。
“皇上,末将不敢,皇上还是放开末将吧。”我不敢看他的脸,紧闭着双眼,单单是听他说话,眼前就闪过了纷纷扰扰的回忆,我怕我看着他的脸,脑袋会被这些回忆蜂拥而至的挤爆。
“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五年前你突然离开,一句话也不留,我给你写过那么多封信,你一封信也不给我回,你总要给我一个如此绝情的理由吧。”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一丝的暗哑,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不想把我的伤口撕开摆在他的面前,又狠不下心说出伤他的话。我继续闭着眼睛沉默着,仿佛自己就是一根木头,没有情绪,不带伤悲。
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炽热的眼神灼烧着我仿佛能烫出一个窟窿,随后他慢慢的放开抱着我的手臂,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腰部摸索着,恍然一下,我知道了他在找什么,一顿翻弄之后,我感觉床的压陷感变轻,紧接着是一阵的翻箱倒柜的生意。我躺在床上,心里有一丝悲凉,突然开始庆幸之前把玉佩藏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
不一会儿,我听见他在桌子旁语气兴奋的说到:“终于找到了。”
“找到了,不可能,不行,我不能让他把玉佩送给别的女人,她已经占有了他,何至于再来抢我的玉佩,为何一丝念想也不留给我。”心中的悲凉铺天盖的袭来,我甚至都没有多想一下,玉佩被藏在了帐顶,而不是在桌子旁。我猛地从床上扑向他,抢着他手里漏出一角牙白色的物事。嘴里恶狠狠的喊道:“苏柯,你把我的玉佩还给我,你送别的女人东西,为什么要抢我的。”
我扑到了苏柯的怀里,掰开他的手,在看到玉佩的时候,突然愣住了,还是记忆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但手掌上放着的玉佩配着蓝色的穗穗,那是当年系到他腰间的那一块,不是我的。
突然反应过来他在诳我,紧忙从他怀里出来,想要远离他,却被他紧紧箍着制止住了。
“阿橙,什么别的女人,我至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人呀。你的心里是不是也还有我。”他胸腔带来的震动一下带的我有一丝不知所措,我没有意识的小声呢喃着:“可是,是我亲耳听见的,你要娶尚书的女儿。”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不自在的低下头。
感觉到抱着我的手臂僵了一下,苏柯说到:“阿橙,就是因为这个,你才一句话不说就跑到这边塞来的吗?”他看着我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姿势,放开一只手臂,用手抬着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说:“阿橙,你回答我,是因为我要娶别人吗?”
望着他的眼神,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他凭什么,凭什么可以若无其事的来剥开我还没有结痂的伤疤。我梗着脖子和他的手对抗着,我不想看到他的脸。眼前一片模糊,我知道自己又不争气的哭了。
看到我哭了,苏柯赶忙松开禁锢住我下巴的手,又怕我跑了,便顺势坐在了桌子上,双腿锢住我,两只手轻柔的给我擦着眼泪,一边说到:“阿橙乖呀,不哭呀,我不问了,不问了,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都行,不哭了昂。”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安慰,心里的委屈反而越来越大,就象开了闸的洪水一般,眼泪根本就止不住,我也随着开始哭出声来。他后面好像也放弃了擦眼泪,两只手轻柔的抚着我的后背,轻声劝到:“阿橙乖昂,不哭了,小心哭成了核桃眼,明天被士兵们笑话,乖,苏哥哥没有娶别人,苏哥哥只有你。”
“唔,他们谁敢笑我,我就扒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光着围着校场跑圈。”我边哭边说着。
突然间,我俩都停了下来,“你真的没有娶别人。”“你以前也扒过他们衣服。”两句话同时说出,我俩互相看着对方,空气开始安静。“嗝~”,可能是情绪放松下来了,我开始打嗝,一下又一下的,肩膀随着一颤一颤,苏柯无奈的瞅了瞅我,便拥着我,手轻柔的顺着我的后背。
“嗝~我明明听到你在大殿上说,嗝~要娶尚书的嗝~嗯,他女儿了,你刚才是不是在骗我。”我拽着苏柯的衣襟,不敢撒手。
苏柯侧手倒了一杯水,喂我喝了之后,缓缓说着:“作为大康国皇帝,有没有娶亲,你打听打听不就知道了,骗你,我还怕你又一股脑的跑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呢。”说完,又喂了我一杯水。
等着嗝意被压下去了,紧张的问到:“苏柯,你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骗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怕他承认是真话,那我龟缩的这五年仿佛就是一个自讨苦吃;我又怕他骗我,那我真的一丝丝念想都被剥离了。
苏柯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和我对视着,一字一句的回答到:“我苏柯,对天起誓,我刚才说的话全是真的,如果。。。。。。”我没有等他说完,扑向他的怀里,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