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讲休婺交界处的徽饶古道。在休宁板桥乡漳前村,这一带虽已经深入大山腹地,但仍然可以看到古道边还有农田和茶园,以及正在劳作的三两个村民。
对这条古道,百度上这样解释:徽饶古道,始建于唐代,古代徽商入赣的经商要道,自歙县城起,经黟县的渔亭,到达江西浮梁县的瑶里,全长百余公里…
看着逶迤的青石板路向着浙岭回旋而上,古道的一边是青青的茶园,另一边是涓涓沂源河源头,喜欢极了,在此来回晃荡了好久,边上干活的村民可能觉得我这人有毛病。
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我在网上还研究过皖南其它的古道,比如,绩溪那边的徽杭古道,虽然道路也险峻,但很多地段都是麻石铺就,没徽饶古道看上去显得规整、古拙。
现存的古道其实已经被被松珍公路切成了互不相连的几段,和松珍公路交织在一起,断断续续。
爬坡是件很费体力的事,路上补充一点干粮是必须的,那是昨晚在板桥街上买的。那些不可降解的垃圾劳驾不要留在古道上,沿路我看到不少食品袋,很是碍眼。
有些地方已经坍塌了(大概是手上的汗水不小心搞到镜头上了,照片有些模糊)。
你看照片的时候是静态的,而其实,山谷里的溪水“哗哗”流淌,风也不小,刮得路边上的茅草“唰唰”作响,还有鸟儿的叫声,再就是你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啪啪”脚步声,蜥蜴不时横过,虽是独行,并不觉得凄凉,大自然在附和着你,她与你同在。
第一段所谓“十八折”是最完整,也是最壮观的。
古道在徽州不是孤立的个体,分布的密度是很大的,它像一条条巨龙在荒无人烟的皖南大山里逶迤、盘旋,让我十分震撼。许多疑问常在我脑海里萦绕,我为此查阅了一些资料,很想知道,除了徽州这块地方,其他地域是不是也存在类似的古道,但结果让我很失望,即便是赫赫有名云南的茶马古道,单从品相上看,和徽州古道比完全不在一个等级上。
原因何在?曾经和母亲聊起过这个话题,她说:徽州人过去做生意的多。我觉得母亲只是说对了其中一部分原因,在大山里建这种路当然要有相当的财力做后盾,但历史上晋商也风靡过一时,也诞生过许多富可敌国的巨贾,山西地处太行山以西,也遍地是山,但好像压根就没古道这档子事儿。
如此,我就只能说,古道乃是徽州人奉献精神的一种体现,徽州人长期受儒家文化熏陶,突出表现在大量的徽商发财以后奉献社会的“义行”“义举”上,行路方便,匹夫有责,近代史上有徽商出巨资捐资筑路,赈济灾民之事迹,在徽州大地上不绝于耳,走过徽饶古道后,我又陆续走过五、六条徽州古道,一路上那些刻在石碑上的捐资修路的商号和商人的名字历历在目,蔚为大观。
我是他们最好的见证人,人很容易陷入对家乡无原则自恋的陷阱,需要说明的是,我不是徽州人,不是在此自吹自擂,吾本齐鲁人士,跟徽州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特此声明,以正视听。
附录:徐源村及附近的古道
徐源也在松珍公路边,是休宁在这个方向的最后一个村子了,村子的附近也有一段非常漂亮的古道,它们应该和浙岭的徽饶古道是连成一个整体的,只是走的方向不同而已,所以,我有必要在这里单独讲讲它。
一条水泥路从松珍公路旁延伸进去半里路就是。从漳前村沿古道和松珍公路一路上到浙岭头,再步行回转到天一生水阁老汪家取车,一天大概步行了十几公里,除了早上吃的那点饼干和牛奶,再没吃东西,附近没有小卖部,更没有餐馆,感觉累饿交加,但还是决定要看一眼徐源村。
沂源河的另一条支流,这水清冽无比,泡茶喝杠杠滴。
徐源村就这样,很普通,我现在不怎么和周围的人谈论所谓旅游见闻了,但逢讲起,他们会说,那有什么可看的,很普通呀。是啊,很普通,我自己也不知道看什么,反正往村民家门口的石条凳上一坐,就是万分的惬意,也许,它的看点就在于它没什么可看的,它的不寻常就在于它太寻常了。
据说,这一带的冷水鱼品质不错。
之所以坚持要来一趟徐源,是因为想看看徐源古道上的一座亭子,抗战时期,游击队在亭子里写了国共合作之类的口号,至今清晰可见。
路遇奶奶,八十几了,还是耕作不辍,问她身体还好吧?她说:“腿痛哦。”这里的女性和婺源一样,喜欢在头上戴块方巾。
徐源的古道和徽饶古道历史上是不是相连的?应该是吧,看上去也还是很规整。
徐源,在历史上也曾是交通要道,沿着古道上到垭口后,有三岔路口,往左去婺源沱川、理坑方向,往右去高湖山,这里更加荒凉,但有机会还是想走进去看看。
路上看到的美丽的甲壳虫。
感觉这一带植被变得很差。仿佛曾发生过山火。
这条古道看上去也不错,也不知这石板是从哪运来的?
路边一块巨石好像随时要滚下来。沿着古道走了差不多三里路,没见着什么亭子,回到村里,村民说,再往前走两百米就到了。
这张照片,我也曾在网上看到过其它网友在雨后拍得同样地点的照片,看上去石板路铮亮,茶树在雨水的滋润下,郁郁葱葱,那张照片比我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