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7.6
入院第三天,一连几天的大雨冲洗着医院的愁苦,九点借了雨伞推老妈去做了核磁,看着熙来攘往为活命奔走的病人和家属,老妈感叹着,为什么老天爷让人来这世间还要受这么多的苦。
下午,忐忑中瞄到主任来病房,赶紧带老妈过去看看。憋了这多天的疑问就要解开了,当主任轻描淡写的跟我们看了看检查结果,说等核磁结果一会儿叫我,这就有点心照不宣了,是要和我单独谈,我的心向着谷底深渊坠落。
老妈累了睡着了,趁这时候主任单独给我画图讲解病情,一边懵懵懂懂地听,一边在脑子里狠狠排斥,都不知道该问点啥啊,不能哭啊,我得咋在心里压下这些内容啊?主任宝贵的二十多分钟,最后我只问了问,做与不做将来哪种状况比较不痛苦,因为我知道,胰腺癌,癌王,结局是最痛苦的。医生斩钉截铁告诉我,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电话里和弟弟、表兄分别说明了情况,一致通气告诉老妈是囊肿,要做个小手术。这几天陪老妈楼道里转悠,墙上的科室简介和大照片中,刚好有对胰腺囊肿病历的说明,期间我们还特意详细看了,所以这么说对老妈也是最好的安慰。我在楼道里转来转去消化自己的情绪,大口大口深呼吸不让眼泪出来,等到咽下了情绪,调整好嗓音,回到病房装着如无其事和同病友的聊天,一度都不敢和老妈眼神接触。那一天,我才深切知道,有些事,真的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夜里,老妈翻来覆去睡不好,我悄眯着关注着她一遍遍起来去厕所,终于在后半夜睡了会儿。
次日早起,我把家人的决定告诉了主任, 第四天第五天,老妈的情绪还算稳定,我们持续治疗降血糖等待手术时机。
等待,等医生,等家人,等午饭时间,等晚上到来。医院里难熬的就是各种等。
7.10周末,主任来电话说周一下午天津肿瘤医院专家在,给我妈加了手术。通知了家里,晚饭特意给老妈点了蒸饺,吃的挺好。七点多还输着液,护士开始给药清肠。折腾到半夜一点,可能太缺觉了,这一晚 我们娘俩竟然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