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赶紧把钱交出来,别他妈浪费老子时间!“一个染着黄发叼着烟的青年一脸痞气的对趴在地上的男生说。黄发青年的身后还站着几个不同发色的男孩,他们示威似的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的男生,并且堵住厕所门,防止男生逃走。
”喂,听见没有。别他妈给我装死,昨天让你带的钱,带来了吧!“黄毛说着,用脚使劲踹了男生几下。”就是,老大的话你都敢不听。不像话了吧!“”赶紧拿钱。。”几个杀马特青年顺势帮腔,语气中说不出的谄媚。
地上的男生,听到黄毛的叫骂,身体吓得一哆嗦。他趴在地上的脑袋耸拉着抬起来,看了黄毛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眼中流露出恐惧。“对,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没钱,,”男生声音颤抖的说,仿佛受惊的小鹿,在黑暗中瑟瑟发抖。黄毛一听,没说话。他点上根烟,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脸上肌肉蠕动,嘴角扯出狰狞的笑。
只见黄毛几口吸完一根烟,把烟头狠狠扔在地上踩灭,然后一脚狠狠踢在男生脸上。男生脸部收到重击,身体反方向翻了几个滚,背部撞在冰冷的墙上,身体因为疼痛而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黄毛啐了一口,挥手示意身后地杀马特青年。杀马特们“嘿嘿”阴笑几声,走向男生。不知道这次老大要废掉这小子哪里呢?
忽然,一阵警铃声突兀响起,由远至近,好像就快要到达一样。黄毛听了一惊,慌乱喊道:“该死!竟然有警察,兄弟们,快跑!”说完,立马夺路而逃。他的杀马特小弟也紧随其后,不遑多让。他们跑出厕所,转过走廊,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待黄毛走后,男生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拍打掉身上的灰尘。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一副平光镜,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并无破损后,他舒了一口气。心道,太好了,时姐姐送我的眼镜没事。他轻轻一笑,可是这微小的动作也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唉!好疼啊!虽然时姐姐让我反抗他们,但真的好可怕啊!他想起黄毛扭曲的脸,身体不由一抖。
男生扶着墙一瘸一拐走出厕所,来到一堆石块前。从中拿出一块正方形的石头,但仔细看看却发现,那并不是石头,而是伪装过的仪器。刚才就是这个发出警笛的声音,救了男生的命。男生把仪器揣进兜里,转身走了。
要赶紧回去给伤口消肿,不然又要让时姐姐担心了。
男生回到家中,说是家,其实只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家中只有他一个人,三年前他妈妈跟一个老毛子跑去了国外,扔下他和他爸。而他爸也不甘示弱,找了个大洋马走了。只留他一个人,每月两头收生活费。不过他不讨厌这种生活,不但耳根子清静,还能合法领钱,何乐而不为?
姜原从床下拿出急救箱,轻车熟路给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会儿功夫,便处理好伤口。他重重叹了口气,仰躺在床上。自嘲地想,自己这处理伤口的熟练度,都能到诊所当护士了吧。自从上了大学,似乎没少受伤,也没少被欺负。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他们欺负来着,嗯,,想不起来了。好像刚开学就又人和我搭话,然后慢慢的从搭话到指使再变成欺负,最后自然就变成这样了。姜原坐起来,拿起镜子看看自己的脸。叹口气心道,谁让我长了张好欺负的女孩脸呢。镜中的姜原,一双圆圆的大眼,眼中似星光闪耀,灵动有神。一对修长柳叶眉,鼻子小巧,嘴唇圆润。精致的五官正好镶嵌在标志的瓜子脸上。
姜原看镜子出神时,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姜原,你在吗?”声音轻柔,温婉。姜原听了这声音心中一喜,而后看到满地狼藉,眼神又黯淡下来。他缓缓走到门前,打开大门。一张典雅,文静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时依兰今天在见到姜原前,心情还是挺不错的的。可她一看到姜原那一身的伤和窝囊的表情,心中就莫名的烦闷。时依兰皱皱眉头,恨铁不成钢的说:“唉,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要是不强硬点,那群混混会一直欺负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被时依兰一说,姜原的头埋的更低了,像是一只受惊的鸵鸟,努力把头埋进沙子里。时依兰一看,知道再说也没用了。她用手扶头,无奈的说:“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牛肉汤哦!”
姜原听了心中一喜,但怕牵动伤口没有笑出来。时依兰瞧姜原并没什么表情,疑惑道:“怎么了,小姜原。不喜欢吃吗?”姜原连忙摆手,说:“不不不,怎么会呢,我当然喜欢吃,只是脸上有伤,一有什么表情就会很疼,啊!嘶,好疼!”他忙着解释,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嘶哑乱叫。
时依兰连忙放下牛肉汤,翻出急救箱给姜原再上了一边药。待他疼痛稍缓,再拿过牛肉汤:“好了,现在可以吃了。看你馋的,眼睛一个劲往这瞟。”
姜原一边吃一边问:“时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儿了。你不是说师傅最近收了个奇怪的老物件,你要帮他收集资料吗?”
时依兰和他的父亲时秉文都是知名考古学家,发掘过不少前朝古墓和历史遗迹。学识渊博,理论功底扎实,是业内的顶尖人物。前几天姜原听说时秉文收了个老物件,正在研究,才会问时依兰这个事。
“哦,那个呀!我确实帮我爸收集资料来着,可我收集到一半,他就让我停了。而且说什么都不让我再插手了。真是的,人家明明也很好奇的说。”时依兰撅着嘴,像个小女孩撒娇似的说。
“唉,这样啊!”姜原自言自语道:“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时依兰一听立马来劲了,完全没有的刚进门时的淑女风范,她眼冒金星的说:“是这样吧!你也好奇吧!咱们去看看吧,你的话一定没问题的,我爸说你比我稳重多了,好多事都只告诉你,不跟我说。”
姜原被时依兰说的不好意思,他挠挠头:“那里,师傅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而已,而且我跟着师傅也是为了学习。”
“唉呀!这些都不重要,咱们一起去吧。有你在旁边,我爸一定不会多说什么。”
姜原似乎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他试探着问:“师傅到底收了什么,还不让你参与。”
时依兰一听,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那是一张纸!一张黑色的纸。”
“黑色的纸?”姜原皱了皱眉,“我没听说过有什么黑色的纸啊?而且还是老物件。据我所知,古代的纸,在蔡伦改进造纸术前。都是蚕茧抽丝织绸后,用剩下的恶茧、病茧漂絮制取丝绵。漂絮完毕,篾席上会遗留一些残絮。残絮干了后,就成了最初的纸。这种纸不可能是黑色的啊!”
时依兰笑笑,说:“没错,但这是在蔡伦改进造纸术前。据我查过的资料来看,这黑纸,很可能是蔡伦改造造纸术后造出的第一张纸。”
姜原想了想,疑惑的问:“可蔡伦用的材料,怎么也不可能造出黑色的纸吧!”时依兰撩了下头发,笑道:“用普通的材料当然不可能,但不普通的呢?用稀有的材料,花费大量的精力造出的纸,肯定与众不同。”
姜原一听,好奇心立马上来,“稀有的材料?到底是什么天材地宝?”时依兰嘿嘿一笑,眼中透漏出狐狸样的狡黠,她笑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查道这里,就被我爸叫停了!要想知道下面的内容,只好由你去求我爸了!”
姜原犹豫片刻,终是抵不住好奇。他点点头,对时依兰说:“好吧!咱们去看看,不过先说好,师傅不一定会同意。”时依兰大喜,抓住姜原的头抱到胸前,“太好了,你放心,我了解我爸。肯定没问题!”
被时依兰抱住,感受到她胸前惊人的柔软,姜原顿时羞的满脸通红。他想让时依兰放开他,可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只能僵坐着,任由时依兰摆弄。
时依兰抱了一会儿,似乎发现有些不妥,赶紧放开,尴尬的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姜原看到时依兰放开,舒了口气,却总感觉有些失落。他努力甩甩头,像是要清除某些奇怪的想法。
“你怎么了?头疼吗?”时依兰看见姜原像疯子一样甩着头,关心的问。姜原连忙否认,然后放下喝完的牛肉汤,一抹嘴,站起来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吧!这个时间,师傅应该在家。”
时依兰点点头,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跟着姜原走了出去。
姜原家住在市中心,是他父母留给他唯一有价值的东西,好歹没让他流落街头。时依兰的父亲时秉文因为喜欢安静,受不了闹市的喧哗,早些年便搬到了郊区,自个建了个房子,因为是临山而居,就直接取名为临山居。
于是姜原和时依兰从市中心出发,坐公交车七拐八绕来到郊区,中午坐车一直到下午太阳西斜时,才来到临山居门口。二人下了车时依兰打开门直直奔向时秉文的研究室,姜原勉强跟在后面,脸上也浮现激动的潮红,显然也已经迫不及待了。
时依兰冲进研究室时,时秉文正搭着老花镜聚精会神的查阅资料,被时依兰粗暴的开门声一惊,吓得眼镜都掉了。
时秉文定睛一看,发现是自己女儿。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哎呦,我的大闺女哦,你这是想吓死爸爸呀!”说完,他又看到紧随其后的姜原,没好气的抱怨道:“小原,你跟在她身边也不好好管管她。这丫头可不想看上去那么老实,整天没个正行。”
时依兰听了父亲的抱怨,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姜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赶紧转移时秉文的注意力。“师傅,你在看什么呀!这么入神。”时依兰一听姜原打圆场,立马跟腔说:“对啊!爸,你是不是又在查黑纸的资料啊?我和姜原来帮你吧!”
时秉文一皱眉,立马明白了缘由,他大发脾气的说:“小妮子,又是你拉上姜原来的吧!我告诉你,这次你真的不能参与,请谁来都不行。我不能让你们陷入危……”时秉文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赶忙闭嘴,但为时已晚。话已经说了半截,剩下那半也能猜出来。
果不其然,时依兰俏脸色变,她焦急的走上前抓住时秉文的肩膀,使劲摇晃,“爸,你刚才说什么,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危险,为什么调查这个会陷入危险。会陷入危险你为什么还要调查?”
时秉文沉默不语,任由时依兰摇晃。姜原发现事情不对,跑上前拉开时依兰,抓住她的手对她说:“时姐,你先冷静一下。咱们听师傅说完,想来他也是有什么苦衷吧!”时依兰被姜原抓住,他手上的温度让时依兰有了些安全感。她深吸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时秉文说:“爸,告诉我!”
时秉文沉默一会,从地上捡起掉落的老花镜。擦了擦,重新架到鼻梁上,沉着脸说:“跟我来吧!”
姜原和时依兰对望一眼,随机跟了上去。时秉文家建造时他特地嘱咐建筑师留了一个地下室,现在一些见不得光的研究基本都在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姜原去过,里面放了很多惊骇世俗的东西,时秉文曾警告他绝对不能说出去,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他对此也收口如瓶。
时依兰好奇的左右看看,从小父亲就不让她在这个房子里随意走动,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个地下室。
穿过有些阴暗潮湿的走廊,三人来到一扇有些生锈的铁门前。时秉文掏出一根长长的钥匙,钥匙的头部扁平,形状像砸变的灯笼。他把钥匙插进钥匙孔,使劲一拧,铁门像是发了一会愣,然后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缓缓打开。屋内黑洞洞的,靠门外微弱的光能看到一些奇怪的形状。
时秉文收起钥匙诺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姜原跟着走了进去。时依兰左右看看,觉得似乎自己带着才更可拍,也跟着走了进去。
时秉文来到里间,打开一台台灯。台灯似乎很古老,古朴的英伦造型,灯泡上堆积的灰尘,以及散发出微弱但温暖的灯光,无不显示这又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老物件。有了灯光,漆黑的地下室总算暴露了它的神秘。地下室的最里面摆着一个好似棺材的东西,灯一照到,便发出微蓝的光。它的两边个放一个坛子,都封着坛口,不知里面装着什么。棺材的对面是口木箱,靠近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地下室的中央是一张圆桌,桌上放着几张黄纸,一瓶墨水,墨水瓶上插着只鹅毛笔。但奇怪的是,它傍边摆齐了文房四宝,中西结合,看起来无比怪异。
时秉文走到一个小角落里,翻腾几下,拿出一个A4纸大小的木盒子。转身对时依兰和姜原说:“这就是你们想看的东西,打开看看吧!”
时依兰迫不及待要从时秉文手里抢过来,可还是慢了姜原一步。
姜原抢过,缓缓打开。和时依兰一起探头看到,里面躺着一张黑色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