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吃葫芦头泡馍是在小学,大约是小学四年级的暑假。
一天,我实在想回到爷爷奶奶身边便私自跑回了老家,结果惹得我的爸爸大怒,他嫌我回到老家不好好做作业,要我第二天一早回去,我内心难过,害怕极了。爷爷说他和我明天一起去,我心里好受了些,但是仍旧慌张。
那天中午,爷爷带我出去吃饭,走进一家葫芦头泡馍馆。
一想到吃完这顿饭就要到下午,下午爷爷就要回去了,我的心里就又开始难受,眼睛里的泪水时刻待命着。我坐在饭馆大椅子的梢梢,两脚踮起来踩在椅子的横梁上,双腿夹在一起,一双委屈的眼睛看着爷爷,一刻也不想把眼睛挪开。
爷爷知道我在委屈什么,他慈祥的眼睛一直在舒缓我心里的翻腾,安抚我的眼泪。
店里的伙计拿来两个老碗,每个碗里放着两个白吉馍。
“馍一定要掰碎,越碎越好吃,和黄豆大小就差不多了。”
“嗯!”我牢牢记下这句话,并且一丝不苟地执行。因为这是爷爷的教诲,我在掰馍的时候即使把眼光从爷爷那挪开也不觉得难受,心里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我一点一点地掰,生怕那块掰得比黄豆大了。我不仅对手头上正掰的馍要求苛刻,而且我还会看碗里掰好的,看哪一块太大了就拿起来再掰一次。一连发现了好几块,我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在碗里翻搅,寻找着“漏网之鱼”。
我正沉浸在这个过程中时,爷爷把我的碗拉倒我俩都能够得到的地方。
“你掰的太慢啦”
爷爷从我的碗就拿出我的另一个饼,一撕两半,拿一半放一半,一半一半的掰。
在爷爷的大手下,馍很快就变成了小块儿,但是它们有的和黄豆一样,但是大部分只比花生豆小一点。我心生疑惑,但是很快就释怀了——这是我爷爷掰,怎么都好!
“老板,好了”
还是那个伙计,给两个碗上夹了夹子,留下两个号牌,就端走了两个碗。我看着他把两个碗从窗口里送了进去。
我一回头,我的目光又对上了爷爷的目光,难过和委屈就想从梦中惊醒一般。
有了刚才的平静,这回回到悲伤之中就更悲伤了,即使泡馍做好端上来我也无法像刚才那样了。
……
后才,我过了很久才第二次吃葫芦头泡馍,有了和爷爷的那次经历,我对它有着难以言语的好感。
去年,我和黎月去了天发芽,领略了这个葫芦头泡馍的“圣地”,滋味自然美好!
掰馍的时候我总是提醒黎月“要掰碎,碎了好吃”。